吃飽飯后,簡單洗漱一番,楚南月就帶著蕭寒野、江炎一起去了集市。
他們打算先把人參賣掉,再去買進(jìn)山裝備,畢竟萬一不小心弄折一根毛須,也會大大折扣這顆人參的價格。
她也沒挨個打聽,直接就去了最大的藥鋪濟(jì)德堂,沒成想,還碰到了熟人。
濟(jì)德堂的坐堂大夫竟是上午給胡夫人接生的許大夫。
“燕王妃,您來買藥?”
許大夫恭敬行了禮,隨即便下意識望向她身旁的高大男人,俊臉剛毅、器宇不凡,但以紗布遮眼,不是燕王又是誰?
他立刻就恭敬行了禮。
楚南月笑著回:“許大夫,我們不買藥,而是想問問您這里收不收藥材。俊
許大夫點頭道:“自是收的,燕王妃手里都有什么藥材?”
楚南月小心翼翼掏出那顆人參來,一見到,許大夫就立刻兩眼冒光道:“燕王妃手里竟還有這個?”
這不巧了嗎?
楚南月點頭:“收就好,許大夫您給掌掌眼!”
聞此,許大夫不禁又抬眸望了她一眼,隨即又望向燕王,不禁輕嘆一口氣,看來皇子被貶黜的日子也不好過啊,要不然燕王妃身為女眷能日日拋頭露面出來營生。
想到此,他不禁同情心泛濫:“燕王妃,草民瞅著您這顆人參形狀完整、色澤鮮亮、根須修長,乃一顆品質(zhì)上乘的百年好參,恰胡員外心疼胡夫人,剛派人來我們這尋過好參,不如,您移步胡府?”
楚南月心中一暖,她知道許大夫這是好意,所以她開口問道:“不知此顆參賣給胡員外多少銀子合適?”
許大夫摸了摸胡子,又仔細(xì)端詳了一下參形,才緩緩開口:“可百兩!”
楚南月笑道:“那我將此參賣給許大夫,您給我八十兩即可!”
“呃......”許大夫一驚,這燕王妃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按照楚南月的想法,這顆參也就賣差不多六十兩,估計還得費(fèi)一番口水,如今意外到一百兩,所以,她又怎好獨(dú)吞,白讓人家許大夫做個透明人呢?
況且,她明日就要進(jìn)山挖藥材,日后是要少不了打交道的。
這點人情世故,她懂!
“我知道許大夫是好心,但您幫我們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所以,這顆參我們還是直接賣給您,再由您轉(zhuǎn)賣給胡員外更為妥當(dāng)!況且,日后我也少不了來此叨擾您的!”
許大夫聽罷,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本他就很敬佩燕王妃的醫(yī)術(shù),如今這么一接觸,竟還如此懂得人情世故,怪不得能得燕王如此傾心。
“燕王妃大義,老朽佩服,既然您都這般說了,那草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日后有什么藥材直接來找草民即可,草民一定給您公道價!”
“那先謝謝許大夫了!”楚南月笑著回道。
許大夫連忙作揖:“燕王妃折煞老朽了,互利的,咱都是互利!”
楚南月輕笑一聲,隨即便跟著他去了伙計處結(jié)賬。
八十兩銀子,她要了七錠十兩的,剩下的十兩則全要的都是散銀和銅板。
細(xì)想一下,小桃說得也對,家里倆二哈確實只配給銅板!
不對,是仨二哈!
某人讓江炎買個衣裳居然隨手一甩就是一百兩!
但她寵著!
她家的二哈,那地位必須得杠杠的。
“二......阿野,吃糖葫蘆不?”
“酸,不吃!”
“那吃糖人不?”
“甜,不吃!”
“臭豆腐呢?”
“臭,不吃!”
楚南月不滿道:“你事兒怎么這么多?這不吃那不吃的,老娘想寵寵你咋就這么難呢?”
完后,來到一家糕點鋪,不顧蕭寒野的意愿,強(qiáng)行各種糕點都來了一些。
塞入他口中一塊綠豆糕:“吃!”
蕭寒野哭笑不得,慢慢咀嚼下口中的糕點,幽幽在她耳畔呢喃了一句:“沒你好吃!”
他一個大男人哪里會喜歡吃這些零嘴兒,吃飽飯,他就什么都不想再吃。
他想吃肉!
但又吃不著!
楚南月頓時臉頰微紅,嗔怪道:“滿嘴葷話!”語罷,快速瞅了一眼店內(nèi)的客人,然后快步離去,“江炎,你來攙著你家四爺!”
哪知男人又扮起一副柔柔弱弱的白蓮來,柔弱不能自理道:“阿月......”
話未落,還應(yīng)景地跌了一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四爺,屬下扶您起來!”嚇得江炎趕緊伸手扶他。
他卻一把推開他,道:“要阿月扶......”
江炎尷尬到拿腳趾頭摳地。
楚南月先是嚇了一跳,待看到蕭寒野那副楚楚可憐之貌,不知怎滴,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真的不是故意笑的。
可眼前的盛世白蓮技術(shù)真是越發(fā)的爐火純青了,怪不得男人都喜歡小白蓮、小綠茶啥的,她也喜歡啊,感覺自己好值錢!
但這一切的前提得是基于一副傲人的外貌。
否則就成了辣眼睛。
“嘶,地好硌啊,疼!甭曇粢参。
“真硌疼了?那快起來!背显纶s緊止住笑聲,彎下腰扶他起來。
“不會好不容易長好的疤又裂開了吧?好疼!
“哪里疼?我?guī)湍憧纯!”一聽他說疤,楚南月心里一緊。
“回家看!”
楚南月不放心,上下打量:“你到底哪里疼?不如咱先去濟(jì)德堂處理一下?”
“這里!笔捄爸钢约旱拇笸雀帯
楚南月知曉他這個地方縫合過的,所以當(dāng)下也顧不上什么禮儀,直接探手過去,待摸到一片干爽,才后知后覺道:“你不是大腿外側(cè)有傷嗎?這什么時候轉(zhuǎn)移到里面了?還有啊,您究竟是怎么摔才能摔到里面的?”
“硌的!”蕭寒野堅持道。
楚南月有些無奈:“真硌疼了?那能不能忍會兒。吭蹅儢|西還沒買呢!
蕭寒野委委屈屈,咬牙道:“......能忍!”
見他這副表情,楚南月哪里還舍得讓他忍,當(dāng)即掏出一個銀錠子遞給江炎,吩咐道:“江炎,買三把小鏟子、三個大背簍、三個水壺、繩索......東西不求精致,要以耐用結(jié)實為標(biāo)準(zhǔn),剩下的銀子你自己留好做備用!”
語罷,便小心翼翼攙扶著她家柔弱不能自理的王爺離去。
望著二人的背影,江炎嘴角狠狠抽動。
他家王爺現(xiàn)在真是把王妃拿捏的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