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月:“。!”
男女授受不親,用得著她給敬酒?
沒聽見她是他夫人嗎?古代都這般流行當眾給人戴綠帽子?
但她不說!
她正在和狗男人吵架!
更何況她想看看狗男人的男德!
狗男人雖然不做人,但男德絕對杠杠的,不待那名女子靠近,便直接冷言呵斥道:“退下!”
聲音比九數(shù)寒天的寒冰還要冷。
楚南月這邊看著狗男人陰沉的俊顏頓時忍俊不禁,但她低估了小玉的手段。
小玉面上一副驚嚇之貌,哆嗦著紅艷艷的嬌唇道:“那不如小玉給爺彈奏一曲《漢宮秋月》吧?”
楚南月再也笑不出來。
《漢宮秋月》表達的是對愛情的強烈渴望之曲,這小玉竟然當著她的面赤裸裸向她夫君求愛?
這要是她再能忍,那她就活該被綠!
她當即拍案而起,言辭犀利道:“小玉姑娘乃一賣藝女子并非紅樓女子,當眾對著有家室男人彈奏《漢宮秋月》合適嗎?”
蕭寒野聞此,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看吧,他還在盤算著一會兒回屋后,在媳婦兒面前,他該是何等的卑躬屈膝?
這不就機會來了嗎?
他再次值錢起來!
他這邊心里暗暗慶幸,那邊小玉卻是抬眸望向他,抿了抿唇,才委屈巴巴道:“小玉不像夫人這般才學艷艷,并不覺有問題,還請夫人明示!
楚南月不以為意,嗤笑一聲:“你們父女二人乃以賣曲為生,或許其它造詣不如本夫人,但彈曲兒這方面一定優(yōu)于尋常人,既然你裝傻充愣,那么,本夫人就明白告訴你,本夫人眼里不容半粒沙,此曲表達的乃強烈愛情意境,我夫君已有了貌美如花的我,用得著你當眾思春表達愛意?”
聽見媳婦兒又如是說,蕭寒野終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
他越來越值錢了呢。
他這一笑,更是無限放大了他的俊顏,使得小玉更是癡迷,她楚楚可憐道:“小玉并無此意,只是爺打賞的銀兩較多,小玉和家父惶惶不安,故而才會想要多多回報爺,還請夫人明鑒!
楚南月笑了:“貌似銀兩乃本夫人所打賞吧?人啊,還是當識時務為俊杰,否則終有一日會釀成大禍,好在本夫人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你們速離去吧,莫讓本夫人再說第二遍!”
這可把某人值錢的再次情不自禁擁了過來,誰知竟被媳婦兒當場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還有你啊,笑夠了就給老娘我閉嘴,整日花枝招展給誰看哪?長成這樣也不知道拿個東西遮一下,趕緊戴上你那勞什子面具!”
她可忍他許久了,咧著性感的薄唇擱那兒笑半天了。
什么跟什么。棵髦雷约洪L得跟個花孔雀一般顯眼,還不知道低調一些?
瞧那小玉都快把眼睛糊他身上了。
蕭寒野委屈,長得帥是他的錯嘍?
但他不說,非但如此,他還腆著一張人神共憤的俊顏道:“娘子莫生氣,為夫這就戴上勞什子面具,為夫絕對比狗忠誠!”
語罷,他看了一眼江炎,江炎立刻持劍上前。
“還請兩位速離去,否則今夜便是血染湘林客棧!
望著那把明晃晃的利刃,長者趕緊拉過小玉,并且打著哈哈道:“各位爺、夫人莫氣,是小女年幼不懂事,小人這就帶著小女速離去。”
其實,他何曾不知他女兒的心思?眼前這位爺無論是外在還是氣勢,都是他們這么多年走南闖北所從未遇到過的佼佼者,這樣的人又會有哪個女人不喜歡?也難怪一向心比天高的女兒這次竟會甘愿做小?別說女兒喜歡,他也喜歡,若是能攀上這樣的姻親,他們哪里還用得著拋頭露面?以賣笑為生!
所以帶著這一思想,他明知道女兒此舉欠妥,可他也并未說什么。
哪曾想,他女兒都主動成這個樣子了,那男人竟然無動于衷?而且還懼內!
懼內的男人沒治!
哎,想到此,他又是重重嘆了一口氣。
小玉也是十分憂傷,她水眸盈盈望著眼前已戴上銀色面具的男人,抿了抿唇,才跟隨著她爹的步伐慢慢離去。
小玉爹拉著小玉一邊走,一邊小聲碎叨叨:“女兒啊,凡事看開些,想當年你都從荊州土匪窩過五關斬六將逃出來,眼下還有什么過不去的坎?等到了京城投奔到你姑母一家就好了,屆時,爹讓你姑母給你找個更帥......一樣帥的!
蕭寒野一聽,眸光一閃,他抬手道:“且慢!”
小玉瞬間眼前一亮,立刻回眸道:“爺,您還有何指示?”
言語中,她便一眨不眨望向男人,即便戴著面具也是絲毫不影響他的天人之姿。
楚南月捂著嘴,一臉幽怨。
別問,問就是方才被狗男人一個抬手給一掌招呼到了嘴!
本來因著他方才那句“為夫絕對比狗忠誠!”,她心里的怒火已消散,但現(xiàn)在......呵呵......還得繼續(xù)吵架!
狗男人尚且不知他的壯舉,他直接無視小玉,問道小玉爹:“你說的想當年荊州土匪窩一事是何時之事?”
一聽到這個,小玉爹立刻滿臉謹慎道:“沒有的事,誰說荊州土匪窩了?”
自家閨女土匪窩滾了一圈,若被外人知曉不得被口水噴成篩子?
再說,他剛才是小聲嘟囔安慰給自家女兒聽的,這爺?shù)亩υ趺催@么好滴哩?
見此,蕭寒野冷笑一聲,江炎立刻就手提著二人飛進了二樓雅間。
他轉身柔聲對楚南月道:“阿月,為夫先去處理一些公務,你回房間乖乖等著為夫!
楚南月拿下自己的手,問道:“你看看我這嘴答不答應?”
蕭寒野垂眸盯著她嬌艷艷的紅唇,忍住心里的悸動,吞咽一口唾沫:“呃......先回屋,等辦完正事隨便你鬧!”
楚南月?lián)P手道:“我鬧個粑粑,我要和你一起去辦正事!
望著因借揚手而故意掌摑到他的嘴,她此時才真是身心愉悅,然后,提著裙擺優(yōu)雅朝二樓走去。
蕭寒野摸了摸嘴,眼里閃過一陣波濤洶涌,但也不過轉瞬,便恢復平靜。
罷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挨媳婦兒的嘴巴子了。
進了二樓雅間,楚南月就發(fā)現(xiàn)冷血無情的江炎正手持長劍威逼利誘恐嚇人家父女倆,她心里一陣腹誹后,然后......
她也沒含糊,當即掏出一粒藥丸一把塞入小玉爹嘴里,然后望著他漸漸驚悚的老臉,笑得歹毒:“小玉姑娘,不想你爹死,就老實交代!
蕭寒野勾了勾唇,媳婦兒唬起人的樣子怪兇滴哩。
若不是他知曉她懷里的那些藥根本就沒有毒藥,他都要險些被騙呢。
小玉嚇得抽抽:“別傷害我爹,我說!”
原來他爹口中的想當年不過一個月之前的事。
“我們老家在青海的石溝村,后來家里突逢變故,我便和爹打算去京城投奔姑母,但京城路途遙遠,我們盤纏根本就不夠,只能一路上靠賣藝為生,不料一個月前路過荊州時,竟不小心被土匪抓到了山上,好在運氣好,讓我給逃了出來!
語罷,她還特意對蕭寒野道:“爺,當晚我就逃了出來,一點兒都沒讓那些畜生糟蹋!
蕭寒野忍住心里的嫌惡,不回反問:“說清楚,如何運氣好?”
他可不認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毫發(fā)無損從匪窩里逃出。
果然,小玉誠實回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他們的三當家意圖冒犯之際,掙扎間不知是觸動了什么機關,竟從山頂一路滑到山底,適才逃出的,爺,我真的一點兒都沒被那個令人作嘔的三當家......”
蕭寒野沉聲打斷道:“里面大概有多少人?可還記得地形?”
小玉想了想,才認真回道:“我只知道里面有三個當家,尤其是那個三當家一身橫肉,尤好女色,他抓了十好幾個少女專供他消遣,至于那里的地形......我真的是一點兒都不記得......”
“爺,我說的都是實話,求您放過家父吧,我愿意留在您身邊做牛做馬以報答您的恩情!”
小玉回答完,看了一眼她爹,就哭喪著一張我見猶憐的小臉,一把抱住了蕭寒野的腿。
惡心的蕭寒野一個激靈,當即一腳踢開她,雖然,他并未動用內力,但他力氣素來大,所以,即便如此,嬌滴滴的美人還是被她踢暈了過去......
楚南月趕緊上前查看,忍不住吐槽:“王爺,您日后能不能不要這般辣手摧花?嬌滴滴的美人可是很柔弱的,哪里經(jīng)得起你這般摧殘?”
說完,還不禁一陣后怕。
幸虧當初沒一腳踢飛她,否則她早就因內傷不治而身亡,墳頭草都有一人高了吧?
她塞進小玉口中一粒護心丸,然后對江炎道:“江炎,先帶他們二人下去吧,以備不時之需!
屋內只剩下他們二人,蕭寒野大手攬過她的腰,挑眉道:“我只允你這一個美人觸碰!”
楚南月沒忍住笑出來,望著她傾城笑臉,男人終于長吁一口氣:“阿月,你終于不生氣了,我之所以帶你出來,一來是時間緊迫,留你一人在京城,我不放心,二來則是,我真的不忍你一人獨守空房!”
楚南月止住笑容,哼哼:“是你自己受不了做和尚吧?”
蕭寒野抱著她,哈哈一笑:“是我,是我離不開你,你那么軟、那么香、那么美好,不抱著你,我怎能入睡?”
冷哼一聲,楚南月環(huán)在他腰上的手狠狠擰了起來:“你呀,就是狂妄霸道、自以為是慣了,有什么話不能誠實說嘛?我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蕭寒野任她擰,輕揉著她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fā)道:“我一直都在用心改,只是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難免有些費勁!
見他不喊疼,楚南月自己擰的也沒意思,索性訕訕收回手,但她嘴上卻不留情:“只要有心改,鐵杵磨成針,你呀,就是不當回事兒!”
蕭寒野委屈:“不是......”
哪知剛開口,就被媳婦兒無情打斷:“還敢狡辯,那你從前還不近女色呢?怎滴現(xiàn)在就和清風樓的小倌兒一般?呵呵,反正你啊,但凡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兒就記得門清!”
被戳中心事,蕭寒野一時語噎,但很快便眼前一亮:“阿月,說什么便是什么!”頓了頓,繼續(xù)別有深意道,“阿月,晚膳用了這么多甜食,不如咱們運動一番消消食吧!”
楚南月哪里不知曉他所謂的“運動”乃何意,當即有些羞惱道:“運動個粑粑,今日早些休息,明日咱們爭取快馬加鞭趕到荊州,我還要趕在秋闈前為我大哥搖旗助威呢。”
原本以為只是游玩,時間隨自己安排,屆時只要在她大哥考試前回去即可。
現(xiàn)下倒好了,剿匪哪能隨她心意?
雖然對于這種利國利民之大事,她很是樂于做,這都升華了她的人生境界呢。
但現(xiàn)在不是她們楚家關鍵時期嗎?
她并不是那種品格高尚之人。
她的宗旨是先顧小家,有能力再顧大家。
蕭寒野回道:“不妨礙的,明日我起得來!
楚南月回:“可我起不來!”
“也不妨礙,明日照樣如今日一般,抱你上馬車......”
......
門外的小桃尷尬到摳手指頭,果然,夫妻之間是沒有什么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