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抬眸望著二人,一時不知該聽何人的話。
楚南月嘴角抽動,先把問題放在一邊,扶起石頭,說道:“你雖然是我家的奴才,但也不要動不動就磕頭,還有,日后你若有了更好的去處,和我說一聲,我就會把你的契書還給你,我家是不會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
聽到這話,石頭臉上露出詫異之色,隨后他再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永遠(yuǎn)服侍姑娘和公子!
楚南月扶額。
算了吧,還是她慢慢融入這個封建社會吧!
小桃吃味:“姑娘,這些話您怎么從來不對奴婢說呢!
楚南月眉角聳動:“還用得著和你說?你就差在我頭上拉屎撒尿了!
“哼!奴婢哪有?”小桃轉(zhuǎn)頭,一臉的高傲。
她得意啊。
她家姑娘被她管得一愣一愣的。
“還沒有?”楚南月翻個白眼,隨后她朗聲道,“歡迎孟媽和石頭加入我們家,我再去炒幾個菜來!”
石頭誠惶誠恐。
孟媽笑容僵硬:“怎么能讓姑娘動手?老奴來炒!
楚南月:“無礙,我愿意做飯!”
最后小桃備菜,孟媽燒火,一柱香時間不到,楚南月就炒好五盤菜。
有糖醋里脊、螞蟻上樹、紅燒茄子、醋溜白菜、涼拌三絲,都是現(xiàn)代的一些家常菜。
楚子譽(yù)、楚子洵、小桃吃得津津有味。
石頭、孟媽吃得淚流滿面。
他們何德何能,從水深火熱來到這人間仙境,吃著山珍海味,喝著瓊漿玉液。
他們發(fā)誓,一定要把好好服侍這一家子神仙人物。
晚上楚南月給楚子譽(yù)按摩的時候,告訴他蕭一航的事,當(dāng)然,她也沒有隱瞞她的猜測。
“辰王是皇上最小的兒子,皇上素來對他寵愛有加,加之燕王庇佑,是個紈绔子弟并不足為奇!背幼u(yù)直言道。
完后,他話鋒一轉(zhuǎn),試圖再次勸解楚南月。
“阿月,既然你拿不準(zhǔn)他的身份,未免日后生出枝節(jié),不如還是不要再去......”
“大哥,你答應(yīng)了的,人無信則不立!”嚇得楚南月立刻打斷他,“放心,我和他只談合作不談其它,他是什么身份和我無關(guān)。”
“......罷了,罷了,你自己有分寸就好!”楚子譽(yù)長吐一口氣,支棱的腦子無力垂在枕頭上。
“大哥,告訴你個好消息!背显掳茨ν晁谋,又探上他的脈。
她覺得楚子譽(yù)心理負(fù)擔(dān)太重,背負(fù)的太多。
“何事?”楚子譽(yù)悶哼一聲。
“大哥肺咳已好得差不多,我明日去藥店為你換個方子來,不消半個月便能徹底痊愈。”
“自從你開始給我治療后,我便明顯感覺身子一日比一日好,現(xiàn)下我并無任何不適,還花這銀子做甚?”楚子譽(yù)興致不高。
楚南月笑了:“身子不完全康復(fù),如何有力氣治腿?”
楚子譽(yù)聳聳肩:“斷腿如何治得了?我早就認(rèn)命了!”
“或許我可以試試!”楚南月說得漫不經(jīng)心,但不知為何,楚子譽(yù)就是聽出篤定之意。
他猛地?fù)纹鹕碜,要不是腿不能動,估計他都能彈跳到房頂?br>
“大哥別激動,尚缺一個至關(guān)重要法寶,待尋得,就有希望!”楚南月突然神情嚴(yán)肅起來。
楚子譽(yù)斷腿乃外力所為,估計當(dāng)年他深陷囹圄時,被獄卒重力打殘。
只要她剖開他的腿,一塊塊重組,就能復(fù)原。
但是,這里是古代,不具備手術(shù)條件,所以,她需要一個東西。
她原本不想這么早告訴楚子譽(yù)的,因為她并沒有把握。
但今晚看著楚子譽(yù)懨懨的神情,她突然就改變了想法。
有希望總比絕望強(qiáng)。
“真......的?”楚子譽(yù)的聲音發(fā)顫。
原本他是不相信楚南月醫(yī)術(shù)的,但楚南月硬是靠按摩和用藥就治好了他多年的咳疾。
如今,她說他的腿還有希望。
那么,他是真的有一日還能再站起來嗎?
如六年前那般昂揚(yáng)立于天地間。
他既激動又害怕,他搓著手,小心翼翼望著楚南月那明澈的大眼睛,他從未像此刻這般局促不安過。
楚南月堅定點(diǎn)了頭:“所以為了那一日,大哥切勿操勞,每日只管吃喝拉撒睡,時刻保持心情愉悅,好好配合我才可!”
“......好,我聽你的話,日后......安心用你的銀子。”楚子譽(yù)緊咬嘴唇。
他雖面頰微紅,但原本黯淡的眸子卻是泛起希冀的亮光。
楚南月輕笑一聲:“石頭日后就隨侍大哥身邊,你給我買來的小桃,我非常滿意,希望大哥用石頭也能用的襯手!
楚南月言笑晏晏,說的話語隨意又輕松。
楚子譽(yù)怔怔地看著她。
本來深陷泥潭的他突然被人用一只手拉住,那只手雖纖細(xì)卻是有力,他只需牢牢抓住,就能脫離泥潭。
以前他心存愧疚,此刻卻茅塞頓開:“阿月才是我們楚家的頂梁柱。”
“不,咱們楚家的頂梁柱一直都是大哥你,大哥在,家在,大哥才是凝聚我們一家不散的那個人,和賺多少銀兩無關(guān)!”楚南月淺笑。
她的笑容真摯又誠懇。
楚子譽(yù)是殘了,卻一直都是他們楚家的最核心人物。
翌日清晨,楚南月帶著小桃去藥鋪?zhàn)ニ帯?br>
在藥鋪門口,她竟遇見了香香,她上前熱情打招呼:“早啊,香香姐!
誰知香香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就諷刺一聲:“誰是你姐?長得這般好看就想認(rèn)姐去紅樓過下半輩子?一邊去!
“姑娘,她不認(rèn)識咱!”小桃提醒一聲。
嗐,楚南月這才想起她并非那日喬裝打扮的翩翩公子模樣。
她撐著下巴細(xì)細(xì)審視香香,嘖嘖兩聲:“刀子嘴豆腐心說得就是姑娘!”
“去去去,姐沒心情和你閑聊。”香香不耐饒過她徑直找伙計開藥。
做她們這行的姑娘最是被外人瞧不上,她早就習(xí)慣了冷眼以待。
她不偷不搶,憑本事吃飯,憑什么低人一等?
她躺下服務(wù)眾人,那是她出身如此,沒得選。
可那些尋常婦人,不也是靠夫君過活,一人和百人又有什么區(qū)別,靠的都是靠迎合男人。
誰又比誰高貴?
她找伙計開完藥就罵罵咧咧走了:“真麻煩,日日都要熬藥,苦死了,麻煩死了!”
“姑娘,不想香香姑娘脾氣還真大!”望著香香的背影,小桃輕咧嘴角。
“那不過是她保護(hù)自己的一種方式罷了!”楚南月不以為意。
“也是,那日香香姑娘對咱們還是很關(guān)照的!”小桃同意道,“香香姑娘真可憐,日日需得喝涼藥!”
“涼藥?哈哈哈哈!”楚南月突然發(fā)出一聲鵝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