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五花八門的符箓瘋狂丟出。
無皮化身成的少女嘻嘻直笑,頓感解氣,可當瞅見身后飛來的符箓她的臉蛋就成了苦瓜狀:“兄臺,你要救我”
“這些個符箓打在我身上,我就沒命了!
我難繃的抽了抽嘴角,
這無皮.....這無皮怎是這樣的?
簡直和個頑皮的熊孩子似的,性情淘氣,捉摸不定又大大咧咧的沒一點邊界感。
嘴上功夫也是厲害,幾句話就把兩胡道士的高人氣質(zhì),多年的修身養(yǎng)心毀于一旦了。
惹事能力滿級。
只是這個無皮與我曾相識的披皮鬼比起來完全掛不上鉤啊。
估計唯一的相同點也就是一樣貪生怕死。
披皮鬼是無下限,狡猾多心,能忍能藏。
而這個無皮則完全是個未成熟的少年,所表現(xiàn)的與他皮囊該有的心智一樣。
性情大有不同。
無皮被幾張符箓打的直吐血,她麻溜的湊到我旁邊想讓我?guī)退龘跎弦粨酢?br>
我的確這樣做了,主動退到無皮的背后。
無皮那張少女面容盡是感激,溫情,眼睛水汪汪的和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似的。
我對她笑笑仿佛是在說一切交給我。
我抬手,無皮周身空氣扭曲成囚籠拘束著她,抓過她如同盾牌一樣擋在背后。
當即那些飛來的符箓一一打在無皮身上。
沒幾下這張皮囊就爆開了,無皮第三張皮囊是一小女孩,她灰頭土面的追趕我,眼中怒火好似要噴出來了:“我不是盾牌!你拿我擋符箓?”
“我和你拼了信不信!”
“第二次,第二次了!”
“我那么虛弱,被追趕了那么久,你非但沒點同情心,還一而再落井下石”
“同為鬼,你這鬼咋這壞?”
我咧嘴露出白齒:“言之有理”。
抬手扭曲的空氣成墻壁擋住無皮,一下子撞了個滿臉開花,
我抬腿一腳將她踹到后面。
無皮打著轱轆飛回去,兩胡道士兩眼放光,同時心中倍感疑惑,
這兩個鬼怎還窩里斗了起來?
最前面的那個鬼怎么感覺有點熟悉呢?
窩里斗正好,道爺我也好撿個大便宜。
在衣服里一掏摸索出一堆紅線,他隨手一拋那紅線就自然成有規(guī)律的線陣要捆縛無皮。
“你二大爺?shù),老子不想和你玩什么調(diào)情”無皮直跳腳,連爬帶滾穩(wěn)住自身。
“娃娃你都不放過,你這老道真是個老腌臜貨,沒天良的東西!
“我要是你那什么天尊,我非賞你一擊天雷劈你個腦袋開花”
“麻了個桿子,妖孽!”兩胡道士剛平靜下來的道心瞬間就崩了,眼神要吃人,木劍握著嘎吱響。
“三十六道束邪!”
線陣收縮,以天羅地網(wǎng)之勢蓋子使得無皮逃無可逃。
“哈哈,小鬼崽子這次道爺看你怎么逃!”兩胡道士極度憤怒的老臉上有了一抹癲狂的笑。
“救鬼!殺鬼了!”無皮見沒法逃了,扯著嗓子叫喊。
眼瞅著線陣徹底收縮,落下,忽然間線陣的左前方一角停住了,
無論是下落之勢還是收縮的速度都明顯停滯住了幾秒。
然而就是這幾秒形成了一大漏洞,其他方位的線陣已落實。
無皮潶笑著如同狡猾老鼠飛速從那一角漏洞鉆了出去。
三十六道束邪陣抓空,兩胡道士抓著紅線直接炸毛了:“哪個見不得人的家伙搞得鬼?”
“是人就吱一聲,是鬼就站著別動。”
小女孩模樣的無皮回頭扯著嘴角做了一個鬼臉:“老傻子,你抓個毛線你抓!
“氣死你個老王八蛋!
兩胡道士哪能忍這氣,丟下線陣,提著木劍就沖上來,勢要與無皮一死方休。
在無皮快被抓時我就停住了腳步,本想看到無皮落到兩胡手上呢,結(jié)果她又逃了出來。
無皮歡快的跑到我旁邊,朝我招手,那樣子似乎對我之前害她并不介意:
“兄臺!又見面了......”。
“往這邊走”一道突厥,尚未聽聞過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指引著我和無皮。
同時兩棵樹木驀然倒下對兩胡道士起到阻攔作用。
“兄臺,來這邊”無皮朝著那聲音的指引處走去,嘀咕道:
“這二胡子老道是徹底怒了,萬一落在他手上這鬼生就完蛋了”
“我可不能落在他手中,他那符箓可疼了。”
“這老道士也是修道多年修了個雞毛,一看就道心不穩(wěn),心智不成熟。瞧瞧我就說了兩句,這老道士就氣炸毛了。”
“這幾句話都忍不了,輕易被挑起火氣,和小孩子都計較,他還修個屁的道!
“假道士!平日騙騙錢還行,還真裝模作樣抓起鬼了。”
“切........!
兩胡道士剛穿過那擋路的兩棵樹,一聽這話五臟六腑都轟鳴,氣血上涌,兩眼直發(fā)昏。
只感覺一股郁氣堵在心口,仿佛能噴出一口血。
上次不敵成了俘虜本就讓他郁結(jié)的不行,這次又追無皮半天更是燥急不耐,換做是他人早就火氣上來了。
他以為他道根深固,心境如幽譚千古不變,強行壓住了火氣,怨氣,可誰曾想到碰到了這號的無皮。
嘴是真的毒,句句破大防,半句婉轉(zhuǎn)都不留,又臟又土,但偏偏就是這種話搭配無皮那熊孩子的外表最令人惱怒。
啪.......一道人影在兩胡道士身后出現(xiàn)。
“唉......兩胡你的修行遠遠不夠,心境有缺,道心搖晃.........平穩(wěn)堅固的道心方是一切根基”
“修行多年被這幾句俗話擾亂了情緒,心境。如此......我怎能放心......你又怎能扛起伏籠山?”
那人發(fā)出悠長,渾厚的聲音,有老人的滄桑沉穩(wěn)又有少年清朗,響亮。
他僅僅是站在那里就令無皮炸毛,皮囊裂開無數(shù)裂痕仿佛要炸開。
整片山林的喧嘩在他出現(xiàn)后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