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巨船明明尚未靠岸,而我卻已經(jīng)來到了青銅船上。
我來到船上的方式也不是直接通過紙扎鬼的能力交換。
交換出現(xiàn)差錯距離青銅船還有不一點半距離。
那時我并沒直接出現(xiàn)在船上,而是這個身穿布衣的人伸手將我拉上來的。
被他拉住的那一瞬感覺很奇怪,心中無警惕,無抵抗。
換做平常我怎可能會讓人隨意接近,更是碰觸到我。
身穿布衣的人轉(zhuǎn)過來了身子,那張臉讓人記憶尤深,卻又讓人記不得他什么樣子。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臉,沒有五官啊。
那是一張純白的面龐,如創(chuàng)世女媧尚未雕刻的完美胚胎,沒有賦予他模樣。
無面孔,無五官這恰恰這就是最明顯的特征。
我在認不出這人的身份,我就真的不值得逆天長將我送上來了。
天生無形無相,大異之人最后一位:無相之人。
無論大異之人總共是十位,還是九位,而這無相之人就最后的那位。
無相之人用無面孔的臉龐逼近我,我后撤一步。
咕咚......腳碰到一個東西,我移目又急速收回。
是一個透明瓶子。
我不動聲色撿起那瓶子。
瓶子內(nèi)是九滴血液,那九滴血液互相排斥并不相容,自成圓潤的血珠。
大異之人的鮮血。
八成是逆天長將我的紙扎娃娃送到船上時一同送過來的。
這家伙想的果真周到極了。
無相之人湊著臉,繼續(xù)發(fā)出那分不出公母的中性聲音:
“你上船了,但船可沒上岸”。
“船沒上岸,你上的又是哪個船呢?”。
“你犯了忌諱啊”。
..........
逆天長盯著船頭的無相之人,紅布下眸子幽深:“出來了........無相之人”。
“本來代表無心的紙扎娃娃是在船靠岸時上船的,即便船離岸只要紙扎鬼動用能力交換也能讓無心上船,是以船靠岸的狀態(tài)上船”。
“只是現(xiàn)在一切都亂套了,交換過來紙扎娃娃早一步被泯滅,使得無心位置差一點到船上,無心又偏偏被無相之人拉上了船”。
“接下來怕是麻煩了啊”。
.........
無相之人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對我很是好奇,用那無面孔的臉龐左右掃視,盯著我轉(zhuǎn)圈。
“這次上來的不一般呢”。
“只可惜你上錯了船”。
我蹙眉,我大概能理解無相之人的話。
他的意思是青銅船靠岸時上船與青銅船不靠岸時上船所上的不是同一艘船。
可是一開始紙扎娃娃帶過來的大異之人鮮血還在這里,這顯然就是曾靠岸的青銅船。
無相之人為何要強調(diào)我上錯了船?
我探究式的問道:“青銅船不靠岸時上船會發(fā)生什么?”。
無相之人:“你上錯了船.......在非允許時刻上船的你會被吃掉”。
“靠岸時與不靠岸時是兩艘船”。
“你會消失,你會被青銅船吃掉,就此消失在世間”。
“明白了,多謝忠告”我微微彎腰,兩道金血刀刃斬出破云刀芒,刀刃交錯對無相之人斬首。
無相之人不會好殺,哪怕是用黃金血做成的武器也是。
殺是殺不掉他,但取血的話大有可能。
大異之人的鮮血如今就差無相之人的,上船都上船了,這無相之人的血自然要想辦法取到。
他就在我眼前,現(xiàn)在不動手還要等何時。
面對我的突然襲擊,無相之人似乎沒有慌張,他沒有臉孔也看不出他是不是慌張。
手掌擋在脖頸前,他的手掌上沒有掌紋,指紋,好似蠟像般。
刀芒落在他手上驀然間刀芒消失了,璀璨灼目的金血刀刃也詭異不見蹤影。
無相之人若無其事的放下手,無面孔的臉龐晃晃道:“它來了”。
青銅巨船晃動著,船頭離我最近的那個房間門陡然打開了,內(nèi)部昏暗,一道人影立在門后。
我眸子不由自主的膨脹,放大,本能向前兩步,不敢置信看著那個房間,看著那個人影。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是你嗎.......”。
黑發(fā)從那個房間冒出來,那個房間突然開始有了股莫名的恐怖吸力,吸力甚至能影響空間,吸引力使得空間發(fā)生畸變。
黑發(fā)纏住我魂體搭配這股吸力將我拖向那個房間。
我魂體表面代表著黃金血的金紋浮現(xiàn),黃金血自魂體內(nèi)奔騰,金血長刀凝聚而出。就
幾道炫金刀影交錯,發(fā)絲被我斬斷。
我用黃金血增幅魂體以對抗那房間的吸力。
那股子吸力像是專門對付魂體的一樣。
于是我魂體開始滋生血肉,白骨,血肉之軀被我造出包裹住我魂體。
我試著將長刀插入船頭地板,只是那地板也是青銅鑄成的。
一刀落下去地板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那這整個青銅巨船的強度,硬度可想而知。
與那房間的吸力僵持一下,最終那房間的吸力消失了。
我松口氣,雙手持刀無力落下。
忽然死亡危機在腦中炸開,我用雙刀擋在身前。
啪嗒刀身碎裂,我低頭一看。
胸膛上多出了一個貫穿大洞,金血長刀都沒能擋住,嘆了口氣雙手長刀融化成金血。
我把金血涂抹在大洞上,金血與魂體內(nèi)金血連接成一條條絲線,蛛網(wǎng)構(gòu)成使得魂體能快速恢復(fù)。
”看來我是必進去不可了“
我神情復(fù)雜目視那個房間,猶豫片刻我主動走向那個房間。
無相之人在一旁靜觀,冷淡的回應(yīng):
“我想與你聊更多”。
“我似乎能在你身上看到有趣的東西”。
“只可惜你上錯了船,如果你活著從那里出來,我們能聊聊”。
“讓我看看你上船的資本”。
“希望你不要如他們那樣”。
砰!
我進去那個房間后,房門嘭咚關(guān)上!
無相之人站在船頭望一眼外面便離去了。
簡單的看去青銅船上再沒有任何身影,動靜。
...........
“走了.......他走了......他上船了”麻箐發(fā)呆的望著我,眺望我那縹緲的身形。
“我......我被丟下了”。
“為什么......為什么要丟下我”。
“為什么要走”。
她癡癡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許多,來到海灘上,站在海上。
青銅巨船距離她并不遠,可她只是盯著青銅船,沒有上去的意思。
逆天長開啟的陰陽銅棺尚未關(guān)閉,無盡昏暗,漆黑觸手從內(nèi)持續(xù)冒出來。
漆黑浪潮翻卷,展露猙獰,不知疲倦,不懼不畏涌向麻箐。
這次麻箐回頭都沒有,漆黑浪潮在她身后強行停住,扭曲的空間以她為軸心,這好似是一個渾圓的球體。
觸手無法探入分毫那,甚至隨著深入不斷被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