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完藥,我又問道:“曉靜護(hù)士,我在這里幾天了”。
曉靜收拾著醫(yī)用廢料道:“你是前一天晚上被送到這里的,從手術(shù)到現(xiàn)在一直在昏迷”。
“山上的道長每天都會下來一趟,今天估計也快了”。
“你可以下床走動,但不要跑到外面太久”。
“嗯”。
曉靜走后,我環(huán)視了一下病房,與其說是病房倒更像是公寓,
整個房間只有我一個人,房間布局也像是度假村村改的。
在不遠(yuǎn)處的桌子上我看到我的背包和冤魂骨,
這兩樣?xùn)|西都粘上了不少血污,看起來臟兮兮的。
我下床有些不適應(yīng)的來到背包前打開檢查一下,確定紅煞厭勝盒還在松了口氣。
那一.夜失去的東西夠多了,萬一紅煞厭勝盒再丟了,自己真的活不久了。
想起也后怕,要不是鬼媳婦出現(xiàn),
怕是那披皮鬼徹底得逞了,奪走天師的重瞳,而我沒皮獨(dú)眼的活著。
天師四瞳的重瞳丟失估計也是伏籠山的一件大事,誰能想到披皮鬼謀劃這么久原來為的是天師的重瞳。
起初我還以為是他是來殺我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反而被他利用套了進(jìn)去,
我突然想起了天師的話,披皮鬼并沒有實(shí)體,它從始至終都沒有自己的皮一直用的都是他人的皮,可它為什么要處心積慮去奪天師的重瞳?
好在只讓它得逞了一半,當(dāng)時幾個一閃而過的身影應(yīng)該是其他天師。
也不知道其他天師抓到了披皮鬼沒有,要是抓到的及時說不定還能將重瞳還回去呢。
我看了下時間離吃飯時間還早,心中冒出了個念頭,
我在背包里掏了掏,然后將窗戶,窗簾,門關(guān)好,
回到病床上,有點(diǎn)忐忑的掏出匕首,
脖子上還是兩道傷口,一道快愈合了,一道正在愈合,
伏籠山那晚割喉嚨時皮囊沒在,而且傷口也淺。
閉目沉重的調(diào)整一下呼吸,熟練的將匕首放在喉嚨上
滋啦.....映紅液體慢慢流淌在衣服上,胸膛里,
感受到喉嚨處的疼痛,我倒吸口涼氣將匕首拿開,
心想著應(yīng)該差不多了,才將匕首擦干凈放到床上,
一回首就見一個黑色人影站在窗簾前,
幾乎完全密封的房間里光線很有限,以她位置陰影的遮罩下,
我也能只能看到瘦小的身影以及那雙锃亮的小皮鞋。
身形被光影拉的更為纖細(xì),長發(fā)不時飄動。
拉上窗簾是我深思熟慮過的,
我猜測她并不想讓我看到她,否則也不會每次都出現(xiàn)的那么神秘,開著燈也要把燈搞壞再出現(xiàn)。
將房間處理到半昏暗后還真將她喚了出來。
我嫻熟的將紗布纏到脖子上,一邊偷偷摸摸的盯著她,
和前幾次一樣,她的表現(xiàn)很冷漠,哪怕是喚出來也只是盯著我不語,
同樣我也看著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過每次都是我先開口,我也習(xí)慣了。
畢竟那兩巴掌不是白挨的,我盡可能的讓自己露出一個陽光,溫柔的淡笑。
她給我的印象年齡并不大的,這樣或許能拉近一些關(guān)系。
我僵硬的笑臉持續(xù)了兩分鐘,她也盯了我兩分鐘
寂靜.....沉悶......
.......不只是空氣中彌漫著尷尬,若地板是泥土地,此時我都能給扣出一個三室一廳兩衛(wèi)出來。
好吧.....我也不佯裝了,恢復(fù)常態(tài)開始自己的意圖,
我的意圖很簡單,道謝.....
沒錯,就是道謝,“
伏籠山的那一晚她沒出現(xiàn),我死不死不知道,但我以后肯定是沒皮了,而且天師的重瞳也不會剩下一只。
無論還想見她一面,起碼說一聲謝.....
“麻箐那一晚........”。
話剛到一半,僅剩的半邊視線忽然被黑影籠罩住,隱約有些許發(fā)絲吹拂到臉龐。
動人心弦的米白一閃而過,
啪!.........右臉猶如被超高速飛來的足球準(zhǔn)確擊中,臉龐皮肉先行波動,
緊接著整個右臉凹陷出深坑,人也同時飛了出去撞在墻頭。
這一巴掌打的我是七葷八素,左眼的傷口都快崩開了,
傷的狠不狠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肯定是腫了,僅剩的右眼視線更加貧乏.....
一瞬間不由得氣性上來,有些煩躁
淦......又被打了,還是這么莫名其妙,
我翻身起來,眉頭微微皺著看著那個瘦小黑影:“你....”。
剛蹦出一個字,只見又一個精致完美的手掌揮來,這次是左臉。
我連忙閉嘴拿起一直緊握在手心的東西擋在前面,
一陣勁風(fēng)刮的臉龐生疼。
沒有預(yù)想的那般被三百多斤大力士扇飛,這一次沒有扇到?
不,是她沒有扇下去。
小巧的手掌停留在空中,她沒有再盯著我,而是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我伸出去的手,
準(zhǔn)確的來說是我手心中的東西。
嗯?........我后怕的吐出一口濁氣,后背都冒冷汗,完全不敢想左臉再被打的慘狀。
察覺到她的視線,我嘗試將手掌往旁邊挪一下,而她那幽幽的注意力也隨之移動。
我嘴角露出些許趣意,果然對這個感興趣。
我沒有在左右移動,而是將手掌推進(jìn)到她面前,
她盯了一會,伸過來手捏起掌心的東西,是一顆糖........
手指很冰,卻潤滑像是玉石的觸感的,當(dāng)然只是拿糖的時候碰到了。
她捏起糖后沒有多說什么,朝著陰影的角落走去,
不過我若有若無的聽聞到了耍脾氣的“哼”的一聲。
大概意思可能是算我識相。
她沒走幾步身形就通透,虛幻,直至消失。
其實(shí)并不是消失,只是她的離開方式罷了,她有能力讓我看不到她,所以明明她就在我旁邊,還就喜歡搞這種神秘出場,神秘離場的架勢。
也許這樣更像鬼?
她走后,我虛脫的躺在床上,右臉蹭到被子乍然撕裂皮肉的疼.....
差一點(diǎn)就兩邊臉都遭罪了,還好給糖給的及時。
沒想到她還真的對糖感興趣,給糖只是我的一個突發(fā)奇想,
當(dāng)初就是一顆糖使得陰婚契完成了,故此我對糖比較敏.感,
說實(shí)話陰婚契完成后她對我真的沒什么危害,反而過度的關(guān)照,這些都只是一顆糖換的。
所以我就想她會不會對糖之類的甜食感興趣,現(xiàn)在看來真的有用,還讓自己少挨了一巴掌。
撥開糖衣將一顆糖塞入口中,任由那甜味擴(kuò)散,
糖嘛.....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