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劍的速度異常之快,我用上全力才勉強追上。
那把劍簡直就像是個愣頭青一樣,從道一天師手中掙脫之力就不斷加速飛行,撒歡的跑。
就和道一說的那樣沉淀隱忍了這么多年,終于是輪到它出鞘了。
木劍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頂天立地的獨目嬰孩,此時那嬰孩還被墨銅古樹的那枚樹葉遮蔽眼睛,渾然沒有覺察到那柄朝飛去的劍。
木劍破破爛爛,上面纏著一圈圈符箓像是靠著那些符箓纏繞著才沒有解體。
隨著木劍的破空飛馳,盡情釋放這些年的隱忍那些符箓被它點燃。
劃出一道流光飛火,符箓之火輕撫劍身,沒有給這柄木劍帶來半點灼燒反而是令其縫隙中有了幾縷火光。
幽光夾雜符火兇猛的劍壓好似流星隕石砸落時的沖擊波。
兩胡道士看傻了眼,他的手慢半拍伸向道一天師,就是這慢半拍他看著木劍飛走了。
“劍!”
“道爺?shù)膭Γ 眱珊朗繎K叫一聲撲到道一身上:“師兄那是我的劍啊。”
道一平淡的笑著,輕輕將他的手拿開:“那不是你的劍。”
“那是三世道人留下的劍。”
“這把劍是時候出世了,去繼續(xù)履行那事,重復當年的操作!
兩胡道士滿腦子疑問,本來見到這個巨大的嬰孩就震驚了他的認知阿四,,道一天師這么一說他更迷惑了。
不過有件事情他感到很奇怪:“三世道人的劍為什么會在師兄你身上?”
“那把劍還是師兄當年你送給我的,為何師兄知道三世道人那么多事?”
“我是三世道人的徒弟!钡酪浑S意說道。
兩胡道士兩眼發(fā)直,震驚的說不出來話。
關(guān)于他這個道一師兄,他的確有很多不清楚,當年道一像是撿破爛一樣撿了幾個小乞丐將乞丐培養(yǎng)成道士。
可道一本身的傳承來自何處,他們都一無所知是,道一身上的神秘色彩很重。
就像是他整天掛在嘴邊的平衡,平衡究竟是什么,天命又是什么沒人說得清。
但道一卻似乎是能夠看到那平衡天命的天平。
兩胡道士張嘴半天最終怯弱弱的嘀咕一句:“師兄你歹賠我一把劍!
見到自己的劍忽然間從破爛翻身成了一把神劍,兩胡道士何嘗不是內(nèi)心百味。
...........
我追著那把木劍來到獨目嬰孩身前,嬰孩的體型太過雄偉龐大,
特別是離近之后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胖乎乎的大胖小子,那仿佛是世界壁壘一樣杵在那里。
嬰孩的雙手亂抓,木劍抓住他雙手交錯的機會鉆入他胸膛,直沖他胸口而去。
木劍的果決和大膽連我看了都咂舌,太堅決了吧。
一出來不說上來就干。
木劍的大小對于那獨目嬰孩連根針都算不上,就這樣一把木劍扎進去估計也不會引起什么反響。
我看著那把木劍刺到嬰孩的皮膚上然后那把木劍就炸開了。
嗯.........沒錯,木劍炸開了。
木劍周身的裂痕瞬間蔓延連接到一起,整個木劍破散成一片平淡無奇的木花。
“是年代久遠了?還是這把木劍對現(xiàn)在的他不行了?”我隨手截取一點木屑在手心內(nèi)。
隨手就能捏成碎屑,就只是很普通的木頭。
但真正神奇的是里面的東西。
木劍破碎之后還有一把木劍懸浮在那里,幽光流轉(zhuǎn),光華內(nèi)斂........一把由幽光構(gòu)成的虛幻古劍。
形態(tài)朦朧,劍身較寬,劍脊的部位鏤空,似是一把劍中間掏出了一個凹槽。
幽光碰到嬰孩皮膚如魚得水一鉆而入。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做什么,這把劍如此彪悍,用不到我?guī)兔Γ业淖饔盟坪蹙椭皇堑却?br>
掃了一眼嬰孩,嬰孩并沒有因幽光鉆入體內(nèi)而異動。
我敢打包票這個沉浸在一葉障目內(nèi)的小子根本不知道有那么一道幽光。
幾個眨眼的功夫嬰孩胸口迸發(fā)出幽光,虛幻的古劍從嬰孩習心口鉆出來了。
出來后的古劍有些異常,速度慢了幾百倍,原本它快如光,現(xiàn)在則慢的就是一把飛劍。
劍身的凹槽內(nèi)多了什么東西。
幽光圍繞著我環(huán)繞一圈,我伸出手使得古劍停在我手上,這才得以看清劍身凹槽內(nèi)的事物。
一團血。
漆黑,混沌,瘋狂,沸騰.......這團血內(nèi)有熒光起伏仿佛是一團星河在我手中。
但那團血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瘋狂,混沌氣息更讓我覺得這毀滅的本源。
“咕咚......”我吞下了那團血。
從看到那團血,到驚訝血的狀態(tài)這一過程我順便取下來,并吃掉。
我自己都錯愕自己的麻利,熟練,動作沒有一點迷茫,猶豫,就像我已經(jīng)重復過上百次,上千次了。
吞下這團血時我非常清晰,哪怕自身對這團血的渴望勝過之前那個大肉丸子十倍百倍,我也敢肯定這是我本身的意愿,是我想吞下的。
沒有第一代無心的意志貪念干擾,有的只是我這個無心的食欲。
地府四嬰已經(jīng)知曉我會吃掉這團血,他們也期望我能吞掉這團血。
我撫摸著虛幻的古劍,體會那團血的回味以及魂體內(nèi)翻天覆地的動蕩,大刀闊斧的異變。
墨銅古樹伸來一根樹枝接我回去,如果不是這根樹枝估計我還會在嬰孩心口回味,吃飽不想動是人之常情。
吃下這團血沒有吃大肉丸子時越吃越吃不飽的貪欲,反而是一種滿足。
吃下即滿足。
我注視著嬰孩露出白齒“多謝款待!
獨目嬰孩這一次聽到了,他的雙手亂抓的動作停下,頭首晃晃望向我這邊。
墨銅古樹的樹葉還貼在上面,他肉嘟嘟的臉上沒了孩童的純真,歡樂。
大手扣住樹葉一把扯下來。
白毛猴子,兩胡道士等人的心都顫了顫。
眼瞳大若蒼穹,瞳似星河更深處只有空洞,世間大道為紋路,霞光神輝順著紋路溢出。
此前有多么玩鬧,多么隨性,這時它的神性就有多么真實。
此時的獨目嬰孩正是一尊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