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舒唯伊緩緩站起身來,她深深的閉上了眼睛,對著眼前這片大海展開擁抱,海風(fēng)從她的四周吹拂過,她歪著腦袋,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
一切都結(jié)束了。
不管衛(wèi)兮兮最后的那刻,想著是什么。即使簡西澤可能對她有生命的威脅,她依舊見了他。
她為什么會冒著危險(xiǎn)去見簡西澤。
除了愛和不舍,舒唯伊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解釋。
正如萬小童對簡西澤,明明在簡西澤拿刀的瞬間,她可以躲開的,但是她卻沒有。
她許是在賭,在賭簡西澤哪怕對她有著一絲的感情。
但最后在簡西澤割開她脖項(xiàng)的那刻,她笑了,同時的也哭了。
嘲笑著自己內(nèi)心那悲哀而渺茫的幻想。
哭泣著僅僅是最后的一絲幻想,都破滅了。
簡西澤從來沒有愛過萬小童,亦沒有愛過衛(wèi)兮兮。
這個自私又惡毒的男人,從始至終,只愛著自己。
所以,他即將獲得的一切懲罰,都是他應(yīng)得的。
接下來的幾天,簡明軒幾乎動用了自己的一切的資源,勢要將監(jiān)獄中等待審判的簡西澤救回。
甚至,他親自來到了MG集團(tuán),以父親的名義哀求著簡博堯。
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簡明軒站在那里,這幾天他像是老了很多歲,連雙鬢的頭發(fā)都開始白了。
他一臉苦楚的表情,連同聲音都變得衰老了:“博堯,你救救西澤吧。不管你怎么恨我,他是你骨肉相連的兄弟啊。”
“他殺了人,又傷了人。他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誰也救不了他!焙啿﹫蛎鏌o表情,直言不諱。
“我們簡家在南都的勢力這么大,只要你不從中作梗,我一定會救出他!焙喢鬈幩餍詫⒃捥裘髁,畢竟沖著簡西澤的人是舒唯伊。
而舒唯伊是簡博堯的妻子,簡博堯很明顯是站在她的那邊。
“你覺得我是故意要弄死簡西澤?”簡博堯挑眉,用著一種冰冷的目光看著簡明軒。
“只要你肯網(wǎng)開一面,簡家的財(cái)產(chǎn)我給你一半!焙喢鬈幋藭r已經(jīng)失去平時的理智,簡云琛已經(jīng)廢了,他不能再失去自己這個最得意的兒子簡西澤了。
“別說我不稀罕你給的東西,況且你的東西本來就是我的,你拿我的東西和我談判,是不是有點(diǎn)搞笑?”簡博堯輕笑,話語更加鋒利。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簡明軒臉色驟然的變了,眼底飛快掠過一抹心虛。
“你現(xiàn)在的一切,原本就是我母親給你的。”簡博堯挑著眉頭,一步一步朝著簡明軒靠近:“現(xiàn)在呢,我不想跟你計(jì)較這些。我勸你還是別在簡西澤的身上花費(fèi)精力,因?yàn)樗欢〞冻龃鷥r!
“他可是你親弟弟啊!你再怎么恨他,也不能把他往死路上推啊!焙喢鬈幹欢迥_,滿臉無以復(fù)加的悲憤。
“他也是一個殺人兇手!是他自己的罪行把自己推向絕路!焙啿﹫蛞蛔忠活D,臉色無比的凝寒。
“我算明白了,你就希望他死了對吧?他死了你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沒有了對吧?簡博堯啊簡博堯,我怎么會有你這么狠毒的兒子啊,我簡明軒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簡明軒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指著簡博堯破口大罵道。
“說起狼心狗肺,我想簡伯父這點(diǎn)上做的比博堯可要厲害多了。”正在此時,舒唯伊猛地推門而入。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裝,長發(fā)扎成馬尾,化著淡妝的臉上帶著無比鎮(zhèn)定和冷靜的表情,目光直直的朝著簡明軒看著。
“就是你這個妖精,先后迷惑我兩個兒子,云琛毀在你的手上,現(xiàn)在西澤也被你毀了。你這個賤女人,你把我兒子還給我!”簡明軒像是瘋了一樣,沖到舒唯伊面前,倏地?fù)P起了巴掌。
簡博堯眼疾手快,一把將舒唯伊護(hù)在懷里。
簡明軒那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簡博堯臉上。
啪——
巴掌的巨大響聲,震驚了室內(nèi)的三個人。
簡明軒的瞳孔倏地?cái)U(kuò)大,這一把巴掌幾乎用了他所有的力道。
他怔怔的看著臉色陰寒無比的簡博堯,這才漸漸恢復(fù)平時的理智:“博堯,爸,爸不是故意的,我……”
“你走吧。簡西澤的事情我不會幫忙的,相反的你花多少精力救他,都會是徒勞!焙啿﹫蚵曇艉芾涞,面無表情的對簡明軒下著追客令。
“真的不能救救他嗎?他還這么年輕,你就真的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嗎?”簡明軒頓時老淚縱橫。
被他抱在懷里的舒唯伊,目光失望的看著簡明軒:“你知不知道簡西澤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鮮血?”
“他先是殺死兮兮和他的孩子,然后再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了兮兮,然后就是前幾天你親眼看到的,他殺死了他和萬小童的孩子,還差點(diǎn)殺死萬小童!笔嫖ㄒ了季S清晰的一字一頓道,像是想要說醒簡明軒。
“你就算再怎么糊涂,你怎么可以將簡西澤所犯的罪說成是博堯的錯?簡西澤是你的兒子,博堯就不是嗎?你偏心了這么多年,竟然你有什么指責(zé)博堯?”這些話舒唯伊早就想說了,但一直沒有機(jī)會。
“你虧欠博堯的太多太多,現(xiàn)在還要你那個人渣兒子來指責(zé)他,打他,你根本不配做一位父親!”舒唯伊眼眶一片紅圈,她憤怒的指責(zé)著簡明軒,心里早已經(jīng)一片破碎。
她親愛的丈夫,親愛的男人,親愛的簡博堯,曾經(jīng)受到的痛苦是她無法想象的。
如今他靠著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天,而這些明明跟他關(guān)系最親密的人,卻用著惡心至極的方式繼續(xù)剝奪著他,辱罵著他。
簡博堯不會痛嗎?
他會吧。
小時候?yàn)闆]有存在過的父愛幻想過,長大后即使嘴硬萬分他依舊做不到不管簡明軒。
簡明軒一說生病,他還是不計(jì)前嫌的回去探望他。
舒唯伊大概是這個世界最懂簡博堯的人。
她知道他從來不善于言辭,不善于解釋。
但是她舒唯伊,簡博堯的妻子,絕對不允許再讓任何人來傷害簡博堯。
哪怕是一絲一點(diǎn)。
她都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