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博堯還是愛著沐欣吧?
所以他才會這么猶豫,這么……痛苦。
畢竟他們曾經有著那么多年的感情,就像霍以安說的那樣,如果當年不是那場車禍,大家都誤認為沐欣已經死了,現(xiàn)在這一切跟她舒唯伊一點關系都沒有。
舒唯伊一邊走著一邊心如刀割的想著。
讓她最難過不是簡博堯對沐欣的在乎,而是在面對霍以安的質問的時候,他的猶豫和沉默。
就像是一種默認,在告訴著她,簡博堯還愛著沐欣。
舒唯伊是個有著精神潔癖的人,她絕對不能接受自己的愛人,同時的愛著兩個人。
呵呵,或許又是自己自作多情呢,或許簡博堯對她從來都不是一種愛呢,只是喜歡,就像人對寵物那樣的喜歡。
猛地她又想起簡博堯曾經在跟她歡愛的時候,氣喘吁吁的附在她的耳邊,對他說:“唯伊,你是我的小野貓!
她是他養(yǎng)的一只貓。
回去的路上,舒唯伊坐在莫如海的車上,始終一臉失魂落魄。
莫如海借著反光鏡看到舒唯伊的神色,面露擔憂:“小姐,你沒事吧?”
舒唯伊吸了一口氣,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卻轉移了話題:“莫叔叔,你說前段時間和我們公司長期合作的XX房地產公司,現(xiàn)在跟我們解除合作關系了。我們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需要找到新的合作公司,依你的看法,你覺得哪家公司最合適?”
舒唯伊這番話頓時令莫如海自愧不如,原來小姐是在想公司的事情。
“如果可以和盛景集團達成合作關系,我想我們舒氏集團一定會更上一層樓。并且盛景集團剛剛入駐南都不久,我想他們也缺乏一些這方面的資源,就是擔心盛景家大業(yè)大,看不上我們這個小作坊!蹦绾⒆约旱南敕ê皖檻]都說了出來。
“盛景集團?你說的是厲爵的公司?”舒唯伊眉頭輕挑。
“是的,小姐認識這家公司的總裁?那真是太好了。”莫如海頓時喜出望外。
“我和他不熟,只是認識!笔嫖ㄒ琳f道。
“沒關系,既然認識,你去見他應該就很容易。現(xiàn)在我們公司面臨太多危機了,我們必須一個機會都不能錯過。”莫如海安慰著舒唯伊。
“好,我知道了!笔嫖ㄒ咙c點頭,瑩潤的雙眸再度看向車窗外面,小臉上一片黯淡。
即使她試圖將所有的精心放在工作上,整個人依舊開心不起來。
但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還能做點什么,特別是剛剛在醫(yī)院聽到簡博堯和霍以安談話的內容。
那種心碎的感覺再度襲來,像是一把無形的手掐住她的脖項,讓她透不過氣。
舒唯伊使勁的搖了搖頭,她不能再想這件事情了,如今舒氏集團岌岌可危,她需要做的就是堅強和振作,絕對不能倒下。
與此同時,依舊身在醫(yī)院的簡博堯,沐欣病房的門終于打開了。
“醫(yī)生,她怎么樣了?”門一開,簡博堯便迎了上去,一臉焦急的問道。
“幸好送到醫(yī)院還算及時,她這樣再燒下去,可能會燒成傻子。”醫(yī)生有些生氣的說道,“她身上這么傷,你是不是對她家暴了?”
這一句話令簡博堯有些窘迫,“我是她的朋友……”
“哎,這個病人真是慘,她身上的這些傷口應該都是人為造成的,她的身上還有一些煙頭燙傷的疤痕,她的家屬在哪里?”醫(yī)生連聲嘆息。
“……我可以進去看她嗎?”聽到醫(yī)生這么說,簡博堯的眉頭深深皺起。
家暴?燙傷?所有的字眼,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割在簡博堯的心上。
“去吧!
沐欣的病房,此時她已經醒來。
看到簡博堯的到來,她黯淡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張開唇,聲音很輕:“博堯,你來了啊……”
簡博堯眉頭緊鎖的坐在她病房旁邊,聽著她熟悉的聲音,簡博堯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心酸。
“沐欣,你告訴我好嗎?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這些年都在哪里?為什么不來找我?”簡博堯一字一頓,黑眸顫顫的看著沐欣。
沐欣臉上快速閃過一絲猶豫的神色,手下意識的抓緊床單,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很緊張。
“博堯,我不該回來找你的,不該回來打擾你現(xiàn)在的生活。如果知道你結婚了,我一定不會出現(xiàn)的!便逍罌]有回答簡博堯的問題,卻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但我真的太想你了,每天每夜的思念,就是對你的思念,是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動力!睕]等簡博堯說什么,沐欣又繼續(xù)說道。
“當年我也以為我死在那場車禍中,可是等我醒來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后的事情。我不知道被誰救起,轉手卻又被賣到大山里,那時候我并不知道自己在那場車禍中毀容了,直到醒來的時候,我照了鏡子。那一刻我徹底的崩潰了,我甚至一度想要尋死,但我想著你,想著趕緊逃離這里去找你。因為被毀容了,山里的那家花錢買了我的人,嫌棄我丑,準備把我退貨?墒琴u掉我的人,卻表示沒有付完錢退貨的道理。山里的人家買一個媳婦,幾乎花了全部家底,他們只好接受,也同時的把所有的怒氣發(fā)泄到我身上。他們打我,逼迫著我做事,甚至……”說到這里,沐欣的聲音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簡博堯聽完之后,緊緊的抱住她,心里的惱火和愧疚,鋪天蓋地的襲來:“對不起,沐欣,對不起,都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都是我!”
“不,這不怪你。只是現(xiàn)在這么破碎不堪的自己,再也配不上你了!便逍琅吭诤啿﹫虻募绨蛏,痛不欲生的哭道。
如今揪心的一句話,更像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簡博堯的臉上。
他無聲的將沐欣抱得更緊,心痛的痛楚此時根本用言語無法表達。
他只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當年他不放棄的尋找沐欣的下落,她就不會遭受到這種非人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