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所聽聞的這些,是否屬實(shí)?”
洪宇帝冷哼一聲,淡淡說道:
“你倒是耳目眾多啊,你說的不錯(cuò),太子的確是王梟打的,又如何?”
話音落下,諸公心中一顫,雖然這事,早就是眾所皆知的秘密,但這話從陛下的嘴中親口說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見文真卿神色一變,嘶聲力竭道:
“陛下糊涂了,太子殿下可是儲(chǔ)君啊,他王梟算什么東西,憑什么敢打太子!”
說罷,他又高舉御拐,高聲喝道:
“陛下您如此縱容王梟,那老臣就只能奉先帝之命,無論如何也得撥亂反正,以振朝綱!”
話音落下,只見一旁諸位老王爺,個(gè)個(gè)冷冷一笑,沉色看向身旁王梟。
文真卿的話,倒真是說到他們心坎里了。
他王梟終究只是個(gè)外姓王爺,憑什么跟皇室平起平坐?
但只見王梟兩只手拱著相互揣在袖子中,對(duì)于他們的目光,完全不屑一顧!
隨即只見洪宇帝沉著臉長(zhǎng)嘆一聲,淡淡說道:
“朕承認(rèn),你說的倒也并非沒有道理,但朕,卻從未縱容過王梟!”
說罷,緩緩看向一旁的王梟,淡淡說道:
“王梟以下犯上,出手傷了太子,罪無可恕,但他終究是一方大吏,收復(fù)邊疆功不可沒,所以...”
隨即,他又看向趴在一旁的王權(quán),淡淡說道:
“所以朕,只好將他的罪過,放在他的兒子身上了!”
此言一出,諸公心中恍然!
看來陛下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事先就做了準(zhǔn)備,但若僅是這種程度,怕是....
果然,只見文真卿長(zhǎng)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陛下,您此舉,不就是在縱容王梟嗎?”
洪宇帝聞言,沉臉低聲道:
“你說什么?”
“陛下!”文真卿聲情并茂的說道:
“您以為打了這王權(quán)幾十大板,就能抵過王梟以下犯上的罪過了嗎,他只不過是異姓世子,又怎能與太子殿下相提并論?”
“您此舉,真是大錯(cuò)特錯(cuò)!”
洪宇帝聞言,臉色一沉,冷冷喝道:
“那依你的意思,朕該怎么辦?”
“下令將王府全家抄斬嗎?”洪宇帝隨即神色陰沉,厲聲喝道。
暴怒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內(nèi)。
百官將頭深深的埋在地板上,任誰都知道,陛下是不可能將王府滿門抄斬的,就算陛下真的有這個(gè)意思,在場(chǎng)的文武百官也不可能讓他這么做!
這并不是他們有多想王府長(zhǎng)存,而是,如今這大承,缺不得王府!
只見文真卿也頓時(shí)楞在了原地,急忙說道:
“陛下...老臣并不是這個(gè)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他話還沒說話,便只見洪宇帝厲聲喝道:
“你可知朕下令打了王權(quán)多少板子?”
“文晟,你來給你這個(gè)大伯說說,你在王權(quán)身上打了多少板子!”
文晟一愣,他沒想到陛下會(huì)點(diǎn)到他,隨即遲疑了一瞬后,連忙上前作揖道:
“回陛下,臣...一共打了王世子,足足一百二十大板!”
話音落下,洪宇帝冷笑一聲又厲聲喝道:
“一百二十大板,若是放在你們文家身上,有誰能抗住文晟六十大板的?但凡有一個(gè),就算是朕錯(cuò)了,朕即可下令,今日就杖殺了王權(quán),以挽皇室尊嚴(yán)!”
王權(quán)臉色一黑,這都是老爹弄出來的事,你憑什么杖殺我啊,要?dú)⒛銡⑺,別殺我!
而皇帝的言外之意:王梟以下犯上,他的確是動(dòng)了殺心的,下令重打王權(quán)一百二十大板,就是想要王權(quán)的命,但王權(quán)這廝皮厚打不死啊,圣諭已出,已無法更改,這你總無話可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