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shù)囊环,讓藍景煜徹夜未眠。
藍景煜一整夜都在復(fù)盤自己和蕭謹相處的點滴,本意是想回憶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露出的破綻,但是越復(fù)盤,就越覺得不對,蕭謹對自己的態(tài)度可太奇怪了。
第一次是在醫(yī)院見面,那時蕭謹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對,而后又發(fā)生了好多事情,蕭謹一直對自己,怎么說呢......
簡直是好的莫名其妙!
蕭謹一直都把一個夢當(dāng)真,說夢中有人讓他來幫自己,可誰又能保證蕭謹沒說謊呢?
那說謊的目的是什么呢?接近自己?接近自己是要干什么?
藍景煜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蕭謹對自己沒有什么壞心思,可他做這些事情的種種動機到底是什么呢?
藍景煜的腦子都要亂掉了,難道夢是真的?
因為太過真實,讓蕭謹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了?
至于蕭謹是什么時候,懷疑自己的腿是好的。
藍景煜記得,那還是去年蕭謹給自己送護膝的時候,就說過自己的腿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后來白子堯因為這還夸他聰明呢。
藍景煜內(nèi)心十分焦灼,既然蕭謹都看出來了,那別人呢?
別人......應(yīng)該不會。
自己之所以能被蕭謹看出來,主要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對蕭謹設(shè)防過,只是把他當(dāng)小孩子,沒有警惕和防備過,在他面前一直比較放松,自然就容易露出破綻。
“一夜沒睡?”章炎彬見藍景煜從書房走了出來,略微的驚訝過后,趕緊起身將陽臺的窗簾拉了起來,轉(zhuǎn)頭對著藍景煜說:“還是小心點好。”
藍景煜待章炎彬拉好窗簾后,從走廊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到了沙發(fā)上,翹著個二郎腿,“你也沒睡吧,這蕭謹......還真是喜歡給人驚喜!彼{景煜說完無奈地笑了笑。
“怎么把窗簾拉上了?黑漆漆的。”白子堯揉著眼睛從書房出來了,“你,你你你,輪椅呢?趕快坐上輪椅啊,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起來了。”白子堯語氣十分焦急,這是要坦白了?直接不裝了?
藍景煜壓根沒動,一臉的無所謂,“他都知道了,我們何必再自欺欺人,演給誰看?你看?”
“可能他只是瞎猜的,醉話,我們也不用這么當(dāng)真!卑鬃訄蛞幌蛐拇螅偌由献蛲肀緛硪埠攘瞬簧倬,又背了蕭謹一段路,自然是累乏,所以躺上床沒多久就睡著了。
蕭謹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醒來仍覺得頭疼,搖搖晃晃地走進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才覺得稍稍清醒。
走出衛(wèi)生間,蕭謹只覺得今天的光線格外的差,天這么暗,外面難道是下雨了?
往客廳看去,只見藍景煜正在客廳來回踱著步!
蕭謹驚得嘴巴微張,呆呆地定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盯著藍景煜,滿臉的不可思議。
過了一會兒,他又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后,便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往藍景煜的身旁走去。
藍景煜就站在那里,一臉玩味的看著蕭謹,“怎么?你不是都已經(jīng)知道了嗎?”
“啊~”蕭謹一聲痛呼,原來是章炎彬走到蕭謹身旁,往他身后狠狠拍了兩巴掌,“酒醒了?下次還逞能嗎?”
下手真狠啊,這是練過鐵砂掌嗎?
蕭謹吃痛,趕忙往后退了幾步,一邊摸著受傷的屁股,一邊猛地搖頭,還不忘又看了幾眼藍景煜,還挺高的,目測應(yīng)該比自己高了有5厘米吧。
自己的猜測竟然成真了!就覺得他的腿是好的,太好了!自己果然是個大聰明!
“什么時候知道的?”章炎彬、藍景煜和白子堯三人坐在沙發(fā)上,蕭謹站在他們面前,儼然是要開始一場審問了,主審官當(dāng)然是章炎彬。
“。俊笔捴斶想裝傻,他已經(jīng)把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
“你確定你要裝傻?”章炎彬活動了一下手腕,顯而易見,這是威脅。
“不!笔捴斒箘艙u搖頭,景煜哥今天突然站起來,還說自己早就知道他能走,他是怎么知道的,真是活見鬼了!
“沒有確切的時間,就是......一直懷疑來著。”蕭謹面對威脅,只能選擇實話實說。
從蕭謹幫藍景煜帶護膝的那次,心中就一直覺得藍景煜的腿是好腿,不過那時其實只是蕭謹心中的希冀罷了,并沒有產(chǎn)生什么實質(zhì)性的懷疑。
后來蕭謹又幫藍景煜按摩過幾次腿,當(dāng)時蕭謹就一直覺得藍景煜明明有感覺,但是卻在那強忍假裝沒感覺,那時蕭謹就斷定藍景煜并沒有癱瘓,他的下肢是有感覺的,而且還很靈敏。
后來蕭謹就開始偷摸地觀察藍景煜,越觀察越覺得藍景煜的腿沒有問題,但是他又不知道為什么藍景煜要假裝不能走?
但是蕭謹知道,藍景煜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就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其實并不是你有多聰明,是因為我一直沒有防備過你!彼{景煜聽完,輕飄飄地做了個小總結(jié)。
如果是馮明磊找人給自己捏腿的話,就算拿匕首把自己的腿劃爛,自己也不會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
“有沒有和別人透露過?”章炎彬看向蕭謹,語氣十分嚴厲。
“沒有沒有,保證沒有!”蕭謹趕緊搖頭否認,自己的嘴一向是很嚴的,而且關(guān)乎景煜哥的事,就更得小心了。
“除了和我們一起,有沒有和別人喝過酒?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卑鬃訄虮砬樯儆械恼J真,這要是蕭謹在外面喝過酒,可就麻煩了,畢竟蕭謹酒量可真不咋地。
“絕對沒有,我發(fā)誓!我只和你們一起喝過酒,其余人都沒有過,連一滴都沒有喝過!”蕭謹?shù)恼Z氣十分堅定,不過,老問自己喝酒的事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自己昨晚喝醉后,說出知道景煜哥沒有癱瘓的這件事的?
是了,只有這個可能了。
蕭謹想通后,心虛地看了一眼章炎彬,昨晚炎彬哥還提醒過自己呢,這可怎么辦?
“過來!”
“我以后保證滴酒不沾!”
章炎彬和蕭謹?shù)穆曇敉瑫r響起,直接將白子堯和藍景煜逗笑了。
“好了,他已經(jīng)很小心了,也是和我一樣,從沒有對我們設(shè)防,所以才會酒后說出來的。”藍景煜開口替蕭謹解圍,而后又皺著眉頭狐疑地問道:“你為什么不問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景煜哥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了,不告訴我,自然有不告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