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順眼一直持續(xù)到兩人長大,說話總是夾槍帶棒的,一言不合就得懟起來。
藍景煜出事后,袁偉祺來看過他幾次,都被他趕走了,并且當時還怒罵他是來看自己笑話的,各種貶損的話說了一大堆。
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藍景煜也成長了,回想自己當年說的那些話,確實挺傷人的,見見也好,正好跟人家道個歉!
“袁叔,你和他約個時間吧。”
周六,袁偉祺驅(qū)車來到藍府。
穿過小院,就遠遠見到一人獨自坐在門口等著自己。
袁偉祺知道那人是藍景煜,那個恣意張揚、不可一世的藍景煜。
待走近看清藍景煜的臉,袁偉祺心中震顫,要不是五官沒變,他都要懷疑自己認錯人了。
那個往日一出現(xiàn),就恨不能成為全場焦點的藍景煜,如今卻好像是被什么東西束縛住了,縮在世界的一角,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
“好久不見。”藍景煜對著袁偉祺淡淡一笑,伸出右手來,示意握個手。
袁偉祺有片刻的失神,隨即立馬恢復(fù)過來,伸出手和藍景煜握了握。
“太冷了,快進屋吧。”袁偉祺將輪椅轉(zhuǎn)了個圈,推著藍景煜進了屋。
“有什么地方需要我?guī)兔Φ?”沉默良久,袁偉祺先開了口。
兩人有五年多沒見了,乍一見面,氣氛略微有些尷尬,不過以前也沒好到哪里去。
“嗯?”藍景煜挑了下眉頭,沒弄明白袁偉祺指的是哪個方面,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腿,心中了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生活上沒有什么大問題。”
“上個月,為什么去參加馮鐘懷的七十大壽?”袁偉祺聲音淡淡的,臉上并沒有過多表情。
這個問題,讓藍景煜瞬間筑起了防御系統(tǒng)。
這幾年,藍景煜對袁偉祺的一切都一無所知,他這么問到底有什么企圖?藍景煜不得不小心。
“那是我爺爺,我去參加他的七十大壽,合情合理,有什么問題嗎?”藍景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故作輕松地回答。
“你爺爺?他姓馮,你姓藍,怎么就是你爺爺了?你把人家當爺爺,人家有把你當孫子嗎?就跟馮明磊一樣,你從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爸爸、爸爸的喊,人家轉(zhuǎn)頭就背著你生了個兒子,你竟然還跟馮家來往?”袁偉祺直視著藍景煜的眼睛,逼問道。
“住嘴!誰允許你侮辱我爺爺和爸爸的?請你趕快離開!”藍景煜憤怒大吼,手指向門口,向袁偉祺下了逐客令。
“藍景煜!你現(xiàn)在這么做,就是在背叛夢姨,你對得起她嗎?被丈夫背叛還不夠,還要被你這個兒子背叛!”袁偉祺并不打算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繼續(xù)指責(zé)著藍景煜。
“袁偉祺,這是我的家事,請你不要再對我的親人指指點點!”藍景煜因為氣憤,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這是怎么了?你們兩個都長這么大了,怎么還是一見面就吵。”袁宏忠聽到爭吵聲,趕忙從后院趕來。
袁偉祺來之前,就說要跟藍景煜單獨談?wù),所以袁宏忠一開始就躲到后院忙活去了。
藍景煜外婆去世后,家中傭人全部被遣散了,只留了袁宏忠一人,忙不過來時就會請小時工,所以兩人談話并不用擔(dān)心會有外人聽了去。
袁偉祺見自己父親趕來了,狠狠撂下一句“藍景煜,你就是個軟骨頭!”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袁偉祺走后,藍景煜坐在窗前發(fā)了好久的呆,這突然回國,又突然跑到自己面前說這一番話,到底有什么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