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蘇子站在側(cè)面,悻悻瞥了眼上首的夫人,喃喃道,“哪有這樣子的賀禮?分明是來給人添堵的!”
兩個姑娘似是早就知道誰是府里的少夫人,側(cè)過身去,朝著宋徽歆緩緩跪下,細(xì)聲細(xì)語道,“奴見過世子夫人。”
望著她們嬌俏的模樣,宋徽歆壓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自幼無母,親爹又是個糙漢子,還潔身自好多年,被父兄獨寵的宋徽歆壓根沒學(xué)過什么整治人的法子。
無奈之下,宋徽歆只好求助似的望向方許。
方許勾起唇角,瞥了眼一旁的蘇子。
蘇子會意,望向跪在中央的兩個女子,蹙眉問道,“瞧見主母,不先想著問安,倒去世子夫人面前招惹,真是好大的本事。”
兩個姑娘這才反應(yīng)過來,悻悻轉(zhuǎn)過身子,面朝著方許,輕聲道,“奴知錯,見過永誠侯夫人!
聲音嬌軟,聽的人心尖發(fā)顫。
葉鳴眨了眨眼睛,才剛抬頭,就對上了蘇子要吃人般的眼神,心一緊,忙不迭垂下頭去,繼續(xù)裝死。
“夏將軍這賀禮有點意思!狈皆S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幽幽瞧著跪在地上的二人,低聲道,“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兩個姑娘心覺莫名,對視一眼,抬起了小臉。
方許抿唇,視線掃過她們的臉,暗暗咋舌。
不得不說,選人這一塊兒,夏昭怕是下了一番功夫。
這兩個姑娘各有特色,一個成熟嬌媚,一個活潑可愛,模樣算是上乘,稱得起一句美人。
見方許久久不說話,一直裝啞巴的夏府管事也呆不住了,小心翼翼的笑著,“侯夫人,我們將軍得知宋將軍有孕,擔(dān)憂她身側(cè)沒有貼心的人照料,特地送來兩個丫鬟,讓宋將軍隨意使喚!
方許打量著他,默了半晌,扯出一抹笑來,“夏將軍有心了,侯府自然得收下,待我準(zhǔn)備幾日,也贈禮回去!
夏府管事眉頭一緊,臉上的笑意也尷尬了幾分,“侯夫人客氣,回禮就不……”
方許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面上雖掛著笑,卻氣場十足,容不得他有半句拒絕,“回禮是必然的,這些時日登門賀喜的人不少,我們侯府都一一回了,若對夏將軍特殊,豈不空落人口舌?”
“這……”夏府管事想了半天,也琢磨不出來一句理由,只好賠著笑,“那奴才就替將軍謝過侯夫人了!
“不必謝!狈皆S打量著眼前的兩位姑娘,唇邊的笑意加深,“夏將軍如此有誠意,我也定然會備上厚禮!
侯府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那管事再也維持不住笑意,只落了一句告辭就要離開。
葉鳴見他要走,連忙要去送。
“葉鳴!
方許喚住他,視線移到管事臉上,語氣稍冷,面上卻帶著假笑,“出門右轉(zhuǎn)直走,我們府上還有事,就不送了。”
竟是連送都不送了!
管事一愣,環(huán)顧四周,見真的沒有下人出來送自己,心中郁結(jié),卻不敢表露出來,只好憋著一股氣離開了。
“母親……”宋徽歆眉頭擰了個死結(jié),望向那兩個姑娘的眼神里一片陰羈。
若不是現(xiàn)在有孕在身,不宜見血,她非得動上刀不可。
宋徽歆雖沒經(jīng)歷過宅子里的明爭暗斗,也不懂算計二字,卻是耍得一手好刀法,若逼急了她,怕是要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
“徽歆,要學(xué)著大度些,這可是夏將軍送來服侍你的婢子!
<div class="contentadv"> 方許神色莫測,像是話中有話。
宋徽歆愣了一瞬,垂眸瞧著她們,心中有了考量。
若是再聽不懂母親如此明顯的暗示,豈非與傻子無二?
宋徽歆壓下心里頭的煩悶,低聲道,“是,兒媳明白!
方許勾唇,幽幽望著跪在地上的二人,眼神別有深意。
-
夏府
男人躺在床上,手放在腦后,面無表情的闔著眼。
身上趴著個姑娘,正賣力的扭動著身子,床架搖晃的咯吱作響。
青天白日,也不覺得害臊。
男人似是習(xí)慣了這種生活,面上沒有多余的神色,單看他的模樣,還以為是在小憩。
“將軍。”
外頭傳來男人的聲音,夏昭睜開了雙眼,半撐起身子,沉聲問道,“什么事?”
“奴才剛?cè)チ擞勒\侯府!
聽到這話,夏昭猛地扒拉開身上正情迷意亂的女子,不顧她的窘迫,低聲道,“進(jìn)來說話!
“是。”
房門被推開,女子驚呼一聲,抄起一旁的被子蓋住自己。
瞧見一絲不掛的將軍,管家低垂著頭,不敢再看第二眼。
夏昭瞇著眼睛,緊盯著他,語氣冷硬,“你去了那處,可有看見什么?”
管家搖頭,神色凝重,“奴才一進(jìn)去,他們一家子都圍在堂廳里,奴才將兩個丫鬟送進(jìn)去,那永誠侯夫人像是很高興似的,欣然接受,還說要給您回禮呢。”
夏昭冷哼一聲,眼底閃過一絲譏諷,“回禮?怕不是也想搞出個鬼主意來對付我!
管家沒了主意,小聲問道,“那將軍意下如何?奴才今兒見到永誠侯夫人,感覺那不是位好相與的主兒,瞧上去就鬼精鬼精的!”
“怕什么?”夏昭咧嘴大笑,似是完全沒把方許這號人物放在眼里,“一個寡婦罷了,還能翻上天去?”
“一家子老弱婦孺,也就剩個謝黎還算能有點譜,且不說我親選的兩個丫鬟是何等花容月貌,單說那床上功夫,就沒有哪個男的能拒絕!
夏昭嗤笑一聲,眼神里滿是不屑,“這禮既送了,就得送到謝黎的心坎上!
“你找?guī)讉人手,喊他們埋伏在永誠侯府四周,若有異變,就動用第二個法子。”夏昭眸色一深,眼底閃過殺意,沉聲道,“淼兒死的孤單,他們都要去給我的妹妹陪葬!”
“是!”管家不敢耽擱,拔腿跑了出去。
“將軍……”
見屋中沒了旁人,女子探身過去,貼上了夏昭的后背,小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
夏昭被打擾,也沒了興趣,抬手揮開她,眼底里滿是厭惡,低聲道,“廢物,連伺候人都不會!
“來人,將她拖出去,打五十板子,再餓上七天。”
屋門再次被推開,進(jìn)來兩個護(hù)院,不顧女子百般求饒,硬是拽著她的胳膊,將人拖了下去。
聽著回蕩在耳邊的哭喊聲,夏昭眼底滿是陰厲,喃喃道,“沒用的東西,都不該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