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鴻門宴
白及聽到她這話,只是勾唇笑笑。
夫人教過她,寧與聰明人打架,也絕不跟傻狗說句話。
“罷了。”謝姝兒冷笑一聲,抬眸望著她,“她能命貼身的人過來,定是沒打算叫我活著!
“動手吧。”謝姝兒目光坦然,倒襯得白及像個壞人。
白及不與謝姝兒廢話,單膝跪在她面前,臂膀從她頸間穿過,鎖住喉嚨,緩緩用力。
窒息感涌上心頭,謝姝兒蹬著兩條腿,手死死抓著身下的干草,聲音變得沙啞難聽,“她……會遭報應(yīng)的!”
謝姝兒翻著白眼,用力撂下一句,“我還有兄長,大哥若是知道如此對我……定然不會放過你們!”
“世子?”白及收緊胳膊,抿唇一笑,沉聲道,“省省吧,他早就先你一步下去了,也是死在我手里!
聽到這話,謝姝兒身子一震,眼皮垂落,再也沒睜開過。
白及松開手起身,瞧著躺在干草上的女子,嘴角揚(yáng)起一絲譏諷的孤獨(dú),“自甘墮落,便是這等下場!
解決完謝姝兒,白及轉(zhuǎn)身去了末數(shù)第二間牢房,對待裴衡,她就沒這么有耐心了。
一瓶毒藥入腹,任他本領(lǐng)再大,也回天乏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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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陽公主府
方許扶著蘇子的手,緩步下了馬車,在門口站定。
面前的建筑氣勢恢宏,整座府邸很大,端方有序,檐上四角高高翹起,刻著雙龍圖案。
二人走到跟前,門口的府兵驗(yàn)了折子,才放人進(jìn)府。
“夫人……”蘇子捧著方許的手,小聲說道,“不知為何,奴婢這心里越發(fā)沒底了。”
“莫怕!狈皆S拍拍她的手,輕聲道,“只當(dāng)串個門,用不了兩刻就回了!
二人正說著話,從前院跑出來個婢女,見到方許,連忙跪下,“您可是永誠候夫人?”
方許瞧著她臉上的紅印子,輕嗯一聲,“是我!
婢女聞言松了口氣,起身應(yīng)道,“奴婢是衡陽公主近前伺候的青梨,夫人今日能來,公主心悅,下令備了宴,還請夫人隨奴婢來!
話落,婢女轉(zhuǎn)身離去,步子稍顯急促。
方許與蘇子對視一眼,彼此無奈。
兩刻鐘,怕是走不了了。
沿著青石磚鋪就的花徑前行,方許被帶到一間屋前。
方許抬頭望去,門上赫然掛著一塊牌匾,上頭寫著風(fēng)雅間三字。
婢女推開屋門,朝著方許服了服身子,輕聲道,“夫人請,公主在內(nèi)里等您!
方許頷首,抬步跨過高檻,進(jìn)了屋中。
屋子里的陳設(shè)相比于外頭,只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屋中立著八根金龍紅柱,回旋盤繞,龍眼皆用上等的琉璃珠子,極盡奢靡。
屋里能瞧得見的,少說也值百金,就連門口高架上放著的瓷瓶都是罕見的三彩顏色。
方許目光落在中央,那處坐了個女人。
女人穿著朱色長衫,頭頂花冠,跪坐在桌前,右手執(zhí)著香箸,在桌上的金色香爐里撥弄,絲縷薄煙上浮,映出她略顯英氣的臉。
對面之人也注意到了方許,緩緩放下香箸,嘴角勾起淡笑,臉上顯出幾條皺紋,“永誠候夫人來了!
方許小步上前,沉穩(wěn)跪下,“臣婦見過端陽公主,請公主萬安!
<div class="contentadv"> 端陽見她識趣,眼底閃過一絲得意,“永誠候夫人起來吧,不必虛禮!
“謝公主。”方許徐徐起身,站在原地。
“來人,請候夫人落座!
公主發(fā)了話,青梨快步走上前,將方許領(lǐng)到了下首第一個座位上,就在公主右手邊。
“既然候夫人來了,就傳膳吧!倍岁柾T外,幽幽說了句。
“傳膳——”
話音落地,不出一壺茶的功夫,一排婢子魚貫而入,手上都端著托盤,盤上的菜品琳瑯滿目,種類竟是比宮宴還多。
想起外頭的門匾,方許只覺得諷刺。
就這奢靡程度,如何擔(dān)得起風(fēng)雅二字?
“候夫人不必客氣,此宴為你而開,需要什么盡管提便是!倍岁栃θ荽蠓,眼神里卻是藏著刀子。
方許垂眸,瞧桌上擺著的金樽,里頭晃蕩著琥珀酒,“臣婦多謝公主厚待!
“只是不知……公主今日命臣婦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方許將話挑明,惹得端陽夾菜的手一頓。
端陽詫異的望著她,半晌后冷不丁的笑了一下,低聲道,“原以為候夫人是個聰明的,哪成想竟是這般沉不住氣!
端陽放下筷子,打量著方許,朱唇輕抬,“我聽說,元譯是被你搞垮的?”
方許面上沉靜,毫無波瀾,“公主說笑,不過謠傳,怎可相信?”
“這里只有我與你,還裝什么?”端陽笑著睨她,輕聲道,“實(shí)話說,我很欣賞你!
“沒用一兵一卒,單憑張嘴,就扯下了當(dāng)今太子。”端陽冷嗤一聲,“倒也怪那元譯是個完犢子的,心計短缺,怎可為國儲君?”
方許只聽著她說話,眉眼低垂,默不作聲。
端陽坐在上首,笑吟吟的瞧著方許,“我很好奇,你是站了何人的隊,替誰賣的命?”
若非背后有靠山,一個小小的候夫人哪來的膽量對儲君下手?
方許抬眸,冷聲道,“公主慎言,臣婦無意這些。”
“你不必緊張,我不會拿你怎么樣。”端陽身子往后稍稍,滿眼笑意,“相反,我極欣賞你!
“若你有意,可入我麾下!
聽到這話,方許身子僵住,眼里閃過一絲驚詫。
她沒想到……這端陽公主竟是存了這種心思!
“公主,恕臣婦愚鈍,不知公主是何意思。”方許垂頭,掩下情緒,強(qiáng)裝鎮(zhèn)定。
“是嗎?”端陽勾起唇,眼神幽深,“你當(dāng)真不知?”
方許呼吸慢了一分,緩緩開口道,“您眼下已是長公主,享盡榮華,何苦……鋌而走險呢?”
端陽輕笑一聲,抬手拿起竹筷,將碗里的豆腐夾碎,語氣平緩,“父皇在世時,許多人對那位子虎視眈眈,后逢國君病重,兄長們更是百招齊出,人人自危!
“我卻是最不怕的一個,因?yàn)闊o論如愿的是誰,我都是公主。”端陽挑眸,笑著看向方許。
“可現(xiàn)在我不這么想了,與其做一輩子公主,倒不如為自己搏上一搏。”
“候夫人,可愿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