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樹上掛滿了禮物,出自聞家每一個人的手筆,每年都是如此,還要維護著小喬的童真說是圣誕老人連夜送來的。
聞彥川帶著溫漫踏著雪出了別墅,一步步走下盤山路。沒有乘車,只是互相牽著手漫步在風雪中,唱詩班的歌聲還隱隱從山腳下傳來。
聞彥川一路上都在保持神秘,只說是帶她去拆她的圣誕禮物。
“自從我們認識以后,圣誕節(jié)都是在一起過的!
溫漫拉著聞彥川的手,身上還披著一件黑色的大衣。她將手鉆入到聞彥川的口袋中,指甲刮蹭著他的手背,還能感受到他凸起的青筋。
聞彥川輕笑,將她的手緊緊攥住,不讓她亂動:“嗯,那時候防著我還像防賊一樣。”
溫漫抿著嘴,憋了半天才回話,理直氣壯:“是聞先生先說的,有戒備心是好事。”
聞彥川點頭,再次肯定:“嗯,是好事。”
“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你會不會不開心?”
溫漫轉(zhuǎn)過頭看著他,發(fā)絲被風吹拂在臉上,絲絲繞繞,她一雙淺眸流轉(zhuǎn),還映著雪花模樣。
聞彥川略微沉思,眼眸都微微瞇起。走出了十幾步路,他才不急不緩開了口:“已經(jīng)沒有任何禮物比得上和你在一起了!
溫漫抿唇低頭輕笑,語氣中還帶著笑意:“我是你的禮物?”
“很得意嗎?”
她上前擁住他,頭倚靠在聞彥川的肩膀上:“這樣顯得我很沒有誠意!
聞彥川頷首,喉結(jié)微滾。
“嗯,記得反省!
盤山路腳下的獨棟別墅內(nèi)種滿了冬花,院門被推開時還發(fā)出老舊的‘嘎吱嘎吱’聲響。
小型別墅內(nèi)燈火通明,聞彥川牽著她的手緩緩走上臺階,上面還鋪著的紅玫瑰的花瓣。溫漫隨手撈起一瓣捻在指尖,是鮮嫩的。
別墅內(nèi)空蕩蕩的,冷清、靜謐。
溫漫環(huán)視了一圈:“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聞彥川的聲音低沉,平淡說道:“拆禮物!
他走到墻壁邊上,抬手扣動燈光按鈕。
房間內(nèi)猛然陷入到一片漆黑之中,窗簾被緊緊拉上,連月色與雪光都透不進一絲。
溫漫一顫,下意識回過頭喚了一聲:“聞先生?”
周圍響起滑輪滾動的聲音,咕嚕咕嚕。
下一秒,房間內(nèi)驟然亮起,卻不是燈光。
原本空蕩蕩的別墅內(nèi)突然多了幾十棵碩大的魚骨樹,上面攀著明亮的燈帶,每一棵圣誕樹上都掛滿了亮晶晶的水晶球。
每一個水晶球中都飄著雪花,它們匯聚在一起,像是漫天繁星,里面微弱的光照亮了整棟別墅。
溫漫頓在原地,張著唇發(fā)不出聲音來,半晌,又半晌。
眼眶酸澀腫脹,她幾乎是震驚地望著別墅中央。眼前的水晶球大約一人高,里面的雪花被吹動漂浮,中間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禮服的女人模型。
她長發(fā)飄然,坐在金黃色的梧桐樹下,頭頂上還散落著梧桐樹葉。
那模型的五官被雕刻的栩栩如生,溫漫認得那是誰。
喉嚨在一瞬間哽咽,堵著發(fā)不出聲音來,灼熱先順著臉龐滾落下來。
聞彥川走到溫漫身邊,抬手替她輕輕擦去臉上的熱淚,開口笑她:“哭什么?”
溫漫勾著嘴角,眼淚卻決堤到止不。骸澳憧傋屛矣X得你這個人沒什么意思,卻又總是浪漫到極致!
她捂著眼睛,聲音哽咽到顫抖,肩膀不斷抖動著,泣不成聲。
“為什么你要放這個模型啊?丑死了,一點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