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彥川怎么會聽不出聞彥庭是在套話。
他懶得同他繞圈子,有什么說什么。
“談戀愛了?是哪家的千金,我認識嗎?”
聞彥庭對于聞彥川的回答,并沒有表現(xiàn)出驚訝,只是淡然地問了幾句,像是尋常的家長問話一般。
聞彥川微微搖頭,只說了一句:“華人!
這倒是讓聞彥庭沒想到。
“家世怎么樣?”
聞彥川回答的自然:“不清楚!
聞彥庭一頓:“教養(yǎng)呢?……教養(yǎng)應該差不了,父母是做什么的?”
聞彥川還是搖頭,誠實回答:“不知道!
的確不知道,溫漫沒跟他提過,不過聽說溫漫的母親已經(jīng)過世了。
“也不知道?那她本人怎么樣?”
聞彥川沉吟了片刻,最后思索出一句:“很年輕!
聞彥庭倒也不意外,兄弟倆都是快奔四十的人了,偶爾追求新鮮感很正常。
“你們很有共同話題?”
聞彥川沉默了。
他想了想,片刻后才開了口:“倒也沒有,她說話略顯笨拙!
這下輪到聞彥庭沉默了。
在他的印象里,聞彥川是個悶的,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找的女朋友也應該是個高情商,配得上侃侃而談的,‘略顯笨拙’這四個字一說出口,聞彥庭下意識就覺得兩人或許并不相配。
“那你看上她什么了?”
聞彥川頓住,他怪異地看了聞彥庭一眼。
在他的認知里,好像只有女人會追問男人‘你喜歡我什么’,對于聞彥庭,他實在沒辦法列舉他對于溫漫的好感和優(yōu)點,這就像是愛人分明是雅典娜,卻偏要對伏地魔訴說情話。
聞彥川說不出口。
他只靜默了片刻,薄唇輕啟,只吐出了兩個字。
“漂亮!
漂亮就夠了,不需要解釋有多漂亮,省事。
聞彥庭的臉色都變了,他覺得自己的弟弟略顯膚淺:“只有漂亮?”
聞彥川瞥了一眼聞彥庭,抬起手來,食指抵著自己胸口,語氣頗為無奈,還像是宣示主權(quán)。
“我女朋友。”
意思是:與你無關(guān)。
聞彥庭失笑:“ok,是我多嘴了!
兩個男人并肩向樓梯走去,步伐沉穩(wěn)。
聞彥川臨下樓前不忘囑咐一句:“先別提,還沒到公開的時候!
聞彥庭挑眉,想著你一問三不知,想來人家姑娘也沒對你敞開心扉,能談多久都未必,他又何必先透露出去惹母親空歡喜。
兩人下了樓,聞雅盯著聞彥川的目光還帶著些怪異,她上前用胳膊碰了碰聞彥庭,一個勁地使眼色。
聞彥庭抬手輕敲聞雅的額頭,低聲說了句:“彥川在開會,有什么不方便的,蠢!
聞雅滿臉寫著驚訝。
都喘上了,怎么會是在開會!
可聞彥川的表情過于正經(jīng),聞彥庭又是一臉認真,聞雅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聽錯了。
她撈著那個什么勞什子羅宋湯,目光還時不時瞥向聞彥川。
難不成是自己真聽錯了。
……
上海的春天帶著一股子濕意,春雨泛濫,連下了六七天。
雜志大廈內(nèi),溫漫剛下了拍攝,站在后臺化妝間里的鏡子前盯著自己的唇瓣看。
上面的口紅有些脫妝,大紅色的口紅暈染到了下巴,她捏著化妝棉輕輕地擦了又擦。
Wendy走進來時,手里還端著個ipad:“漫漫,今天就先拍到這里,回頭這組照片會投放到外灘的大廈上,這次的競爭很激烈,誰家的粉絲投的錢多,誰在那棟大樓停留的時間就越久,你最近人氣回暖趨勢大漲,我看好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