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沅出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走了,而且還帶走了電飯煲。
在屋里找了一圈,他確實是走了,姜沅這才回到臥室里去睡覺。
第二天陸席城也沒來,但桑秋來了,她也帶來了一個電飯煲,不過這次里面的內(nèi)膽是砂鍋。
姜沅看到她有些意外,“桑小姐,你怎么來了?”
桑秋自顧自的進了屋,“什么桑小姐,你叫我小桑或者桑秋,小姐聽著怪別扭,我怕你一個人太孤單了,過來陪你呀。”
她笑嘻嘻地走進屋子,打量了房間一圈,抱怨道,“怎么不開窗簾,黑漆漆的,跟晚上一樣。”
“好歹開一點點嘛。”桑秋放下手里的東西,去窗戶前把窗簾拉開一條縫,光線從縫隙透進來,宛如黑夜的房間瞬間變亮了。
姜沅笑了笑,“謝謝!
“不用客氣!鄙G锖茏詠硎,也一點也不客氣,不用姜沅招呼就自己在沙發(fā)坐下了。
她對姜沅說,“正好我現(xiàn)在閑著沒事干,我可以陪你聊天,或者出門什么的。”
姜沅盯著她看了會兒,桑秋的五官很深邃,像是混血,又像少數(shù)民族,眉骨高,眼窩深,高鼻梁巴掌大的小臉,看起來活潑俏皮,又很開朗。
長得很漂亮,所以姜沅以為她是陸席城女朋友,也沒覺得奇怪。
姜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也走到她對面坐下來,“你一直都在海市嗎?我好像沒有見過你!
“嗯,這不三爺不讓我到處亂晃,每天只能在小房間里玩游戲,我快無聊死了,早知道那天我就該走的。”
那天后林清然一直在調(diào)查她,她走也不好走了,現(xiàn)在不知道為啥陸席城同意她出來露面了。
“你跟他關(guān)系很好?”
桑秋托著腮想了想,似乎在理解關(guān)系好這三個字的定義。
她遲疑道,“怎么說呢,他應(yīng)該是我老板吧?主人?反正不知道關(guān)系好不好。”
“。俊
主人,好小眾的詞匯。
桑秋見到她眼中的迷茫,擺了擺手解釋道,“不是你理解的那樣啦,當初要不是我死皮賴臉跟著他,我估計就餓死了!
她說起和陸席城相識,小時候她父母離婚,媽媽嫁了個外國人,移民去了國外,她跟著爸爸,但是爸爸也結(jié)婚了,后媽不喜歡她,整天想把她送走。
初中畢業(yè)那個暑假,爸爸跟她說帶她去旅游,于是那個暑假她就坐上了去羅馬尼亞的飛機。
結(jié)果去了沒兩天,他們?nèi)ネ娴臅r候,她跟家里人走散了。
十三歲,語言不通,沒有認識的人,也沒帶手機,身上就五百塊。
一開始她還期望爸爸能來找她,可等了三天之后,依然杳無音信。
她語言不通,年紀太小了,什么也不懂,從那開始,她就成了黑戶。
后來時間長了,她也意識到,那天出去的時候,一向?qū)λ量痰暮髬,竟然允許爸爸給了她兩千塊意味著什么。
她一直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么狠心的父親。
然而在長達半年的流浪中,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走投無路的時候,她遇到了陸席城,在那邊遇到華人的幾率很小,陸席城是她來這么久遇到的第一個。
她纏著他想讓他幫忙,可陸席城太冷漠了,桑秋不想放棄這一根救命稻草,她急中生智,沖上去搶過陸席城的手機摔碎了。
她沒有錢賠,除非他幫自己回國,去找爸爸要錢賠給她。
陸席城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問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