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峰氣勢洶洶,一看就來者不善。
馮穎察覺到氣氛不太妙,趕忙走到陸南前邊擋住,臉上笑著和陸北峰打招呼,“二弟,來這么早啊,是找老爺子嗎?”
陸北峰臉上帶著怒氣,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在馮穎面前停下,強(qiáng)忍著怒意道,“大嫂,我是來找陸南的!
馮穎臉上的笑容一僵,回頭看了眼陸南。
陸南已經(jīng)站起來了,剛準(zhǔn)備上去和他對峙,卻被馮穎抬手?jǐn)r下了。
“什么事?二弟,小南都兩天都沒回家了,今天才剛回來呢。”
陸北峰冷哼道,“你自己問問他干的好事!大哥呢,讓大哥下來吧!”
陸南怒道,“這話該我說吧?二叔,你好歹也是個長輩,你看看你干的是人事兒嗎?你還好意思來找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吵什么!”
陸東陽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他套上外套,大步往樓下走。
陸北峰說,“大哥你來的正好,你還不知道吧?昨晚陸南這小子把里斯特給打了!”
陸東陽一怔,“你說什么?”
“陸南把里斯特打了!今早我去見人家,結(jié)果好家伙,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跟豬頭一樣,一問才知道是陸南把他給打了!”
陸東陽這才發(fā)現(xiàn),陸南的臉上也沒好到哪里去,嘴角和眼角有大片淤青,左邊的眼睛腫了,眼睛快瞇成一條縫了。
頓時間,陸東陽心里的火氣噌噌直冒,大步流星的朝陸南走過去。
看他一副要打人的架勢,馮穎急忙上去攔住他,“老爺,有話好好說,說不定這里面有誤會呢!”
陸北峰說,“有什么誤會!人家里斯特親口說的還能有假?酒店外面也有監(jiān)控,大嫂你不信就調(diào)監(jiān)控來看!”
陸南掀開馮穎,走到陸北峰面前,怒視著他,“對我是打他了!但是你就沒錯嗎?你居然叫沅沅去酒店陪那個里斯特,你還知道自己是個長輩嗎?居然做出這種事,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
陸東陽又是一驚,“老二,小南說的是真的?”
陸北峰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他硬著頭皮反駁,“這有什么?昨天里斯特在酒店遇到她,兩人看起來認(rèn)識,我就叫姜沅招待一下他,一起吃個飯,有什么問題嗎?”
“我呸!你不知道她眼睛看不見?還讓她一個人在那,要不是我去的快,昨晚她就跟里斯特住在酒店了,誰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就算是要招待里斯特,好歹多安排兩個人陪著,可就只有姜沅一個人,這難道不是把潛規(guī)則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陸東陽沉著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不管站在誰的角度,做法都沒錯,他如果幫陸北峰說話,那他這個當(dāng)公公的,說出去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但陸北峰也是為了公司,這種事只要不說出去,也算不得什么。
思忖了片刻,陸北峰才開口,“老三呢?我不是讓他去嗎,老二你怎么會在那里?”
“我昨天剛好遇到他去接里斯特,就跟著一塊去了,看看能不能出分力!标懕狈逭f到這里,他故作悲痛地嘆了口氣,“是我的錯,我不該提這個建議,我只是讓姜沅跟他吃個飯,應(yīng)酬一下,沒想到卻讓小南誤會了!
陸南看著他的表情,心里直犯惡心,之前他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這個二叔這樣厭惡!
先前陸南跟他沒什么利益沖突,自然能維持表面親切,而現(xiàn)在,一旦涉及到利益,他丑惡的嘴臉立馬就露了出來。
“二叔,你別假惺惺的了,姜沅看不見誰不知道?你還故意留下她一個人,說這種話傻子才會信!”
陸北峰把鍋往陸席城身上甩,“我就是提議,老三昨天也在,他也同意了,你怎么就針對我?”
“什么?”這次輪到陸南愣了,“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你可別忘了,這件事可是他負(fù)責(zé)的,昨天他就在現(xiàn)場,你不信把他叫來問問!”
陸南沉默了。
小叔怎么可能同意這樣的事?
陸東陽轉(zhuǎn)頭對謝銘說,“把老三叫來!
謝銘點(diǎn)頭,走到旁邊去給陸席城打電話。
姜沅站在樓上,看著下方僵持的場面,心情復(fù)雜。
剛剛他們吵起來的時候姜沅就醒了,她站在樓上看了好一會兒了,陸南為了她和陸北峰爭執(zhí)也都看在眼里。
要是這次和里斯特合作失敗,也算是救了陸家。
陸家的存亡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但她不想看到陸南受傷,還是被自己尊敬的人傷害。
但如果里斯特鐵了心要跟陸氏合作,這點(diǎn)小插曲,估計影響不到他們之間的合作。
半小時后,陸席城來了。
他一身高定黑色西裝走進(jìn)來,身上仿佛還帶著清晨的冷氣。
忽然,他微微抬頭朝樓上看來,姜沅微微一怔。
不過只看了一眼,他便收回了視線,緩步走到幾人沙發(fā)旁。
客廳里氣氛凝重,所有人神色各異,心情大都不太好。
“什么事?”他淡聲開口,沉磁的嗓音在客廳里清晰可聞。
陸北峰站起來,“老三,昨兒見里斯特的時候你在現(xiàn)場是吧?讓姜沅接待里斯特你也知道,這小子非說是我逼著姜沅去和里斯特……”
睡覺兩個字他還是說不出口,好歹是個長輩,多少要點(diǎn)臉。
陸南則是看著陸席城,“小叔,你昨天也在嗎?你也同意二叔的提議?”
陸席城沉默片刻,忽然反問,“就這件事?”
陸東陽道,“自然不單單是這件事,小南昨晚打了人,那里斯特應(yīng)該很生氣,不知道合作會不會泡湯,主要是還要商量下對策!
陸席城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手指摩挲著腕表,沉吟道,“這件事,或許可以問問姜沅本人。”
陸北峰:“對!怎么把她忘了,去把姜沅叫來問問怎么回事吧,咱們在這里爭來爭去也沒什么意義!
姜沅咬了咬唇,沒想到他會把鍋往自己身上甩。
他難道是看穿了她的意圖,現(xiàn)在讓她來是為了表態(tài)么?
里斯特與陸家合作是他早就計劃好的,她無論說什么都改變不了,但是她可以選擇立場。
選擇站在陸南那邊,還是站在他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