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對陸席城而言,她只需丟掉尊嚴,就能換姜歡一命,而他卻要付出的更多。
可她只能這么做了,也只有這么做了。
她出了門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她還能做什么?
陸席城愿意用她身體交換,這也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她不這么做,還能做什么?
闖進看守所去把姜歡搶出來,還是去把陸夫人殺了?
或者跟那些家屬拼了?
都不能,她只剩和姜歡一起去死了。
她說完以后,房間里陷入了安靜。
片刻后,陸席城忽然放開了她,也沒說話。
姜沅緩緩抱著自己蹲下,無力地說,“我知道,我這樣很無恥,很下賤,我自己知道的!
“如果可以,我寧愿是我現(xiàn)在被關(guān)起來!
“我想要太多如果了,如果我沒有和陸南結(jié)婚就好了,如果哥哥醒著就好了,如果爸媽還在就好了,如果,能回到從前就好了!
“可是沒有如果啊,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討好你,或者討好能幫我的人,無論你怎么想,事實就是這樣!
“我就是那樣的人……”她也不知道是在和陸席城說,還是單純的想要發(fā)泄,一口氣說了很多。
說到最后,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姜沅將頭埋進膝蓋里,比起難過,她更多的是絕望。
她意識到,陸席城大概不會幫自己了。
最后的希望也沒有了,她徹底絕望了。
陸席城垂眸看著她,過了會兒,他點了支煙。
房間里集安靜的,只剩下姜沅的啜泣聲。
一支煙抽完,他離開了好這里。
房門關(guān)閉的聲音傳來,姜沅也坐在了地上,她茫然地坐在地上,黑暗和冷意不斷的侵襲。
或許,她只剩最后一條路了。
如果姜歡真的死了,她也只有和歡歡一起去死了。
可是還在醫(yī)院的哥哥怎么辦?帶他一起么?
沒有了她和姜歡之后,他應該也活不下去了吧。
姜沅靠在墻上,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一種頹廢的死氣,人在生無可戀的時候,大概比任何時候都有勇氣。
就像那三個人再來的時候,她還是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們看到她,還以為她死了。
“什么情況?”
其中一個男人緩緩靠近她,剛想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姜沅忽然動了一下。
“你們走吧!
三人齊刷刷地退了一步,有人小聲詢問她,“你怎么了?”
姜沅偏過頭,沒有理會他們。
雖然她說了不用恢復原樣,但他們還是把東西搬了進來,畢竟身份證還在陸席城手里捏著呢。
三人在屋里窸窸窣窣,被他們劃破的沙發(fā)換了新的,碎了的電視機也換了新的,反正屋里該有的,基本都買了新的回來了。
忙碌了一上午,但姜沅還坐在窗戶地下。
有個男人走到她面前蹲下,“妹子,你怎么坐在這里不動?”
姜沅沒有說話。
“我叫張奇,那個,你跟我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唄?”
其實經(jīng)過他們的觀察,這姜沅好像和網(wǎng)上說的那些不一樣,什么后臺強大,仗勢欺人,完全沒看出來。
除了昨天那個男的之外,也沒見過別的人,況且仔細想想,如果她老公那么有錢,那么帥,她還跑出去勾引什么初中生?
她還住在這種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錢人會住的地方啊。
所以,這里面應該別有隱情才對。
但姜沅什么都沒說,她已經(jīng)不想解釋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陸夫人跑來橫插一腳,就算解釋清楚了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