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咬了咬唇,好吧,問了和沒問一樣。
陸席城將她放開,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拿出手機(jī),發(fā)現(xiàn)開不了機(jī)。
雖然不知這是哪里,但渾身濕透的姜沅,被風(fēng)一吹,冷的瑟瑟發(fā)抖。
“在這里待著別動(dòng)!
姜沅抱著胳膊,冷意無孔不入的鉆進(jìn)毛孔里,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
腦子又開始渾渾噩噩起來,她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時(shí),陸席城回來了。
他還帶回來一些柴,柴堆燃起的火焰驅(qū)散了寒意,姜沅悠悠醒來,聽見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
姜沅緊張地蜷縮在地上不敢吭聲,他不會(huì),在這種地方還想要來一發(fā)吧?
她顯然是想多了,雖然陸席城在脫衣服,但根本沒碰她。
他將自己的襯衣撕下幾條,自顧自的纏著手臂,火光映照下,他胳膊上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
剩下的布條他打了個(gè)結(jié),然后纏在腰上,后腰有條他看不見的傷口,就隨便綁了一下,有沒有止住血他也沒管。
這就是他選擇跳下來的原因。
姜沅聽了半天的動(dòng)靜,才忍不住開口,“陸先生,您在干什么?”
“脫衣服,你衣服也濕了,不打算脫下來?”
姜沅覺得自己就不該多嘴一問,她搖了搖頭,從蜷縮在地上,變成蹲坐在地上。
“怕我看見,還是怕我做什么?”
姜沅張了張嘴,還沒想好怎么說,陸席城又補(bǔ)充道,“不脫就有用了?”
確實(shí),他要做什么,她不脫也沒用。
可還是會(huì)忍不住羞恥,光著坐在這里,想想就很奇怪。
她不脫,陸席城自然也沒勉強(qiáng),他繼續(xù)處理自己的傷口。
姜沅問,“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晚上!
“哦!
姜沅把眼睛上的紗布摘下來,濕的不太舒服,估計(jì)藥效被水泡過也沒多少了。
摘下紗布后,她又獲得了微弱的光明,但也只能看見亮起的一團(tuán)紅光。
她努力看了許久,才看到對(duì)面的男人。
黑夜漫長,姜沅聽著四周繁密的蟲鳴聲,呆坐了許久。
陸席城也一直坐著,他蜷起一只腿,手臂搭在腿上,閉著眼養(yǎng)神。
到了后半夜,火光漸漸消失,姜沅也失去了視線。
真實(shí)的黑夜比看不見的黑更可怕,姜沅捏了捏手指,輕聲喊了聲,“陸先生?”
“您睡著了嗎?”
陸席城沒有回應(yīng),姜沅壯著膽子朝他那邊挪過去,知道他大概的位置,挪到他身旁后,她伸出手指往旁邊探了探,摸到他的腿,姜沅才安心的松口氣。
然后,她便靠著陸席城,在草地上躺下,安心的閉上眼。
這行為和小狗一樣,偷偷跑到主人的腳邊,蜷縮在主人的腳邊。
陸席城睜開眼,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那團(tuán)。
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直到太陽從天邊升起,橘色的光芒落在兩人身上。
姜沅身上一直沒干,加上晚上露水的浸潤,反而更濕了。
她白色的T恤貼著后背,能清晰地看見布料下的膚色。
她抱著自己蜷成一團(tuán),大概是太冷了,又翻了個(gè)身,面向著陸席城躺著,翻身后兩人的距離更近,她的鼻尖幾乎貼在了他的腿。
姜沅吸了吸鼻子,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鉆進(jìn)鼻腔,她忽然清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盯著眼前的黑色愣了片刻,才看出來這是男人的腿,她急忙從地上爬起來。
“天亮了啊……”
“嗯。”
姜沅想到剛才的血腥味,她又問道,“陸先生,您是受傷了嗎?”
陸席城沒有回話,撿起地上的外套穿在身上,他環(huán)顧四周,“先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