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忘了,陸席城對她所做的那些,不就是為了陸南在懲罰她么?
她竟然還同意了,姜沅都想給愚蠢的自己一巴掌。
姜沅焦急地想要補救說,“你說的我都愿意去做,不管是離婚,還是不離婚,我都聽你的,你能不能先借我錢?”
陸席城抽回自己的袖子,輕嗤了一聲,“你這副善變的嘴臉,究竟是和誰學(xué)的?”
姜沅咬著唇,默然無言。
她善變嗎?仔細(xì)想想好像也是的,為自保的時候,連和他是一伙的都能說出來,事后又巴不得離他越遠(yuǎn)越好。
現(xiàn)在亦是如此,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對不起!苯渚従忂鹗种,是她太得寸進尺了,“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陸席城無視了她的話,回頭喊了一聲,“文景!
文景一直站在不遠(yuǎn)處,倆人的對話隱約聽了大半,聽見陸席城喊自己,他急忙跑過來,“三爺!
“去繳費!
“是。”
文景瞄了眼姜沅,雖然對于這兩人剛剛說的話很震驚,但他不敢多看,轉(zhuǎn)頭跑去繳費。
姜沅也有些錯愕,抬頭望向陸席城,可惜看不清他的神色,找不到他改變主意的蛛絲馬跡。
“謝謝陸先生!
“要謝就拿出誠意!
姜沅默了默,不知他想要什么樣的誠意,她也不敢亂說話。
沒多會兒,文景交了費回來,把收據(jù)遞給陸席城,“三爺,都辦理好了,交了五十萬,不知道夠不夠?”
陸席城隨手接過收據(jù),揚了揚下顎,示意他可以走了。
文景馬不停蹄消失在他面前。
姜沅又去找醫(yī)生了解大哥的情況,醫(yī)生表示情況不容樂觀,植物人身體本就虛弱,每次出現(xiàn)并發(fā)癥都會加速他走向死亡。
姜沅有些難受,卻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她不止一次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了。
ICU病房她也進不去,留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她只能去找那位護工,拜托護工照顧好大哥。
“我會盡最大努力照顧好他,姜小姐,請你放心,這次我也是沒想到!
護工的聲音誠懇,還帶著一絲愧疚,而且聽起來還很年輕,姜沅也不知道陸南在哪里找的金牌護工會這么年輕,她想可能只是聲音聽起來年輕吧。
如果她能看見,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護工不僅年輕,而且長得還很漂亮。
陸席城視線在這位護工臉上停留了幾秒,對方察覺到他得視線,抬頭朝他看來,又在視線接觸的剎那低下頭。
姜沅道,“我沒有怪你,這兩年多虧了你,你來了之后,醫(yī)院通知我的次數(shù)都少了很多,我相信你的!
“謝謝姜小姐的信任!
姜沅和她說了幾句,便和陸席城一同離開了醫(yī)院。
出來后,姜沅上了陸席城的車,她忍不住問了句,“陸先生,那個護工年紀(jì)大嗎?”
“和你差不多!
姜沅驚訝了一下,竟然比她想象的還年輕?
陸南先前可是告訴她,那個護工有十年照顧植物人的經(jīng)驗,她以為至少也有三十歲,和自己差不多的話,那豈不是,十三歲就開始工作了?
姜沅覺得不對勁,不過那人應(yīng)該沒有壞心思,否則大哥不可能現(xiàn)在還活著。
她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了。陸席城已經(jīng)帶她回到了陸宅,她下車前有些猶豫,難道要和他一起進去嗎?
“下車。”
陸席城似乎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姜沅只好默默地下了車。
她握著盲杖,緊跟在陸席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