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點點頭,神色凝重。
“走多久了?”
“快兩個小時了!
陸夫人身形一晃,險些原地暈過去,謝銘扶住她的肩膀,擔(dān)憂道,“夫人。”
陸夫人揉著疼的太陽穴,她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她竟然沒想到,老東西動作這么快,上午剛定下來,下午就拉著他們?nèi)ヮI(lǐng)證,真是一點都不給人喘息的時間。
顯然那個老人精猜到她會去找姜沅,所以先斬后奏,搶先一步把事兒辦了。
現(xiàn)在過去了兩個小時,說什么都晚了。
“大嫂臉色看起來不好,怎么了?”
陸夫人抬頭,看到陸席城站在自己面前,她眼神忽然一冷,“老三,是不是你給老爺子出的主意?”
“大嫂這話,什么意思?”陸席城淡淡地看著她,目光清冷坦然。
“難道你不知道,老爺子帶著小南和姜沅去領(lǐng)證了嗎?”
陸席城目光閃了閃,“什么時候?”
陸夫人狐疑了一下,“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與否重要嗎?大嫂不是也去找了姜沅,可見并沒什么效果。”
陸夫人臉色變了變,警惕地盯著他,“你跟蹤我?”
“大嫂,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覺得任何人都猜不到你要做什么?”
陸席城聲音沒什么起伏,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可偏偏讓陸夫人感覺到,他像是生氣了。
他回來也有些時間了,兩人交流很少,包括以前他沒出國的時候,他話一向很少,大多數(shù)時候不會與他們爭執(zhí)什么。
這么明目張膽的諷刺她,還是頭一回。
他這話潛臺詞就是,她下一步要做什么,誰都猜得到,陸席城能猜到,老爺子更不用說,所以才有了老爺子這一出。
簡單來說,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
陸夫人臉色煞白,她白著臉往后退了一步。
陸席城也沒有再說什么,丟下她便走了。
他回到車上,摸出一根煙點燃,坐在車?yán)镬o靜地抽著煙。
沒多會兒,文景也來到了車上,小聲匯報道,“三爺,是真的,他們?nèi)チ嗣裾。?br>
陸席城沒說話。
文景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坐在窗邊,手肘支在窗上,修長的指尖夾著香煙。窗外的夕陽投在他胸口的黑色西裝上,他的臉隱匿陰影中,神色晦暗不明。
文景看著光線里游曳的灰塵,又說,“老爺子做的隱秘,先前大家都以為他是出去找棋友下棋了,誰知道他來了招暗度陳倉。”
他分析道,“其實這樣對您也比較有利,少爺和姜小姐結(jié)婚后,他們就沒有其他助力了,老爺子應(yīng)該是想平衡您三兄弟之間的勢力,更是為了保全陸氏。”
文景分析的很對。
老爺子首先是個父親,做父親的,必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互相殘殺。
二爺有野心,卻沒有老大的能力,這樣下去,等他百年之后,老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至于陸席城,他手里是沒有任何權(quán)力和股份,但他有能力,在老爺子的規(guī)劃里,陸席城就是給他們兩個哥哥輔助的角色。
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偏心的太明顯,丟給他一個國外的分公司就打發(fā)了。
說到底,老爺子還是在替二兒子考慮。
至于陸席城,他就可以靜靜地坐山觀虎斗了。
文景說完,還是沒見陸席城說話,他狐疑地看了眼陸席城的表情,依然沒看出來什么。
過了會兒,陸席城將手中的煙蒂丟出車窗外,“走吧!
“去哪里?”
“寧康區(qū)!
寧康區(qū),姜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