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忙不迭搖頭,“不是我不想說,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說。”
姜沅笑了笑,“沒事的,那就不用說了!
秦怡低下頭,喃喃道,“我已經(jīng),跟他們斷絕關(guān)系了!
“什么?”
“上大學(xué)的時候,他們希望我去打工,不讓我上學(xué),我就離開他們自己去了!
姜沅錯愕的看著她,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樣的父母。
秦怡說,家人全都偏愛弟弟,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忽略的那個。
明明考上了大學(xué),家里人卻要讓她去嫁人。
她偷偷聽見,說什么上了大學(xué),眼界就高了,再想讓她嫁人就不容易了,說不定還會跟著外面的男人跑,他們一分錢彩禮都拿不到。
她那時候才知道,自己在這個家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換彩禮。
于是,她決然去了大學(xué),自力更生,自己賺錢讀書。
比起那些有爸媽疼的學(xué)生,她在學(xué)校里,感到了深深的自卑。
她喜歡姜緋,也只能偷偷的看他,甚至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心思,怕被人嘲笑。
喜歡姜緋的人太多了,她不過是眾多暗戀女生的一個。
她從未奢望過,有天能站在他的身邊。
直到姜家出事,那些喜歡姜緋的女生全都銷聲匿跡了,她再也沒有了競爭,有了機會陪在他的身邊。
所以,她無怨無悔的照顧了姜緋這幾年,她很慶幸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是假冒的護(hù)工。
雖然已經(jīng)聽她說過照顧大哥的原因,但姜沅不知道她的家庭情況,如今結(jié)合起來,她這樣執(zhí)著,似乎也有了道理。
姜沅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沒關(guān)系,以后我們就是你的家人。”
秦怡驀地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的激動又很快壓了下去,“能和你們住在一起,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不敢奢望成為一家人!
“你不要這么說,你的付出我們都看在眼里,大哥其實也懂,你給他一點時間,他不會辜負(fù)你的,我了解他。”
秦怡目光閃了閃,似乎想說什么,但又訕訕地閉上了嘴。
感情這種事,勉強來的也不會幸福,她也不希望,姜緋只是為了感謝她,才愿意接受她。
姜沅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又沒有辦法解釋。
畢竟她不是大哥,無法替大哥做出承諾。
她只說,“你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有說過要怎么感謝你嗎?”
秦怡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是了,他這個人,若是不想和一個人扯上關(guān)系,一定會說出來的,而且,他不是那種會接受道德綁架的人。”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如果他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早就會跟你說清楚了,勉強在一起不會幸福,他能不知道嗎?”
秦怡聽了她的話,眼中的光又漸漸亮了起來。
“你的意思……”
姜沅鄭重的點頭,“真的,你相信我,他沒有說什么報答你的話,那就說明,他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打算!
“而且他也默認(rèn)了你跟我們住在一起不是嗎?這算不算也是一種答案呢?”
秦怡不知是不是太激動,有點手足無措,磕磕絆絆的,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好了,不用想了,我們走吧!
秦怡點點頭,心不在焉的跟她走在林蔭小路上。
雖然姜沅的話讓她很高興,可想到有些事,她心情更沉重了。
兩人逛到菜市場,將晚上的菜也買了回去。
因為姜沅的一番話,秦怡回去之后,再面對姜緋,她表情十分的別扭。
她不敢和姜緋對視,姜緋跟她說話,她都會緊張,盡量避著姜緋。
姜緋一臉的莫名其妙,他看向姜沅,“她怎么了?”
“害羞吧!
“……”
姜緋不說話了,抱著他的筆記本繼續(xù)翻看各種新聞。
“大哥,你今天賺了多少錢?”
“沒多少,才賺了幾萬塊,你本金太少了,完全沒有操作的空間。”
姜沅扯了扯嘴角,幾萬塊還少,他是真沒過過苦日子。
好像也確實沒有過過,在醫(yī)院躺了三年的他,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白菜的價格吧。
也還不知道,以前他們隨便吃的一頓飯錢,現(xiàn)在足夠他們幾個人一個月生活費了。
如果可以的話,姜沅還是希望,他永遠(yuǎn)不要知道才好。
房間不夠睡,姜沅應(yīng)該是去別處的,但姜緋好像已經(jīng)猜到她之前說的合租是跟誰,死活不讓她去。
他直接把自己的枕頭拿到沙發(fā)上,把房間讓給了姜沅。
不管姜沅說什么,他都無動于衷。
姜沅爭不過他,只能隨他去了,反正現(xiàn)在天氣熱,睡客廳也不會著涼。
晚上,姜沅躺在床上,睡之前拿出手機看了看。
一片安靜,她放下手機,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桑秋打來電話,將她從睡夢中吵醒。
姜沅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喂。”
“你這兩天怎么沒來別墅。磕慵依锊皇撬幌聠?”
姜沅怔了怔,瞌睡忽然就醒了。
桑秋不會突然問這個問題,肯定是要向某人匯報的。
姜沅沉默了會兒,如實說道,“我大哥不讓!
“為啥?”
“就是不讓,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桑秋說完又反應(yīng)了過來,“哦,知道你懷孕了?那他什么意思呀,不同意你和三爺在一起嗎?”
“你別問了,反正現(xiàn)在我住在家里,你要是想找我的話,就來家里找我吧!
“好吧,沒想到回來了,更無聊了!
桑秋在電話那頭抱怨,在海市她都沒什么認(rèn)識的人,沒事做的時候,只能一個人發(fā)呆。
游戲現(xiàn)在也玩不了,聞昊把她的段位帶太高了,她打一局輸一局,氣的她把游戲都卸載了。
提到聞昊,似乎從回來過就沒聯(lián)系了。
“他應(yīng)該開學(xué)了吧。”
“是啊開學(xué)了,住校去了,見不到咯!鄙G锲擦似沧。
先前聞襄不許他住校,現(xiàn)在他要住校,聞襄也管不了他。
畢竟現(xiàn)在他找到了自己的父親,隨時都有可能拋棄聞襄,有了壓力,自然就不敢再給聞昊壓力。
兩人聊了會兒,桑秋又跟姜沅說了句,“哦對了,三爺說下個星期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