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紅光滿面,一頭白發(fā)隨意地在頭上挽了個道髻,居然頗有幾分出塵之姿。
樸正明跳了出來,指著葉鋒說道:“守虛道長,就是他,據(jù)說西夏寶庫也是他發(fā)現(xiàn)的!
樸正明有意提起西夏寶庫,一下子激起了智石的興趣。
“西夏寶庫是你發(fā)現(xiàn)的?”智石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而且字正腔圓。
葉鋒愣了一下,答道:“是的!
樸正明臉上露出等著看戲的笑容,在他看來,陳昕雪無非是想自抬中方的身價,才故意吹捧葉鋒。
這些場面他見的多了,像是家里只有一間破廠的廠長的兒子,故意花錢買了輛進(jìn)口的二手車在江南街道上晃悠。
葉鋒也是這樣的人吧。
只要智石聊上幾句,就能讓他露出馬腳。
“我看過相關(guān)的資料,說是西夏寶庫水淹之后,你們從十里外的一個池塘里鉆出來,可是地下另有玄機(jī)?照我推算,應(yīng)是地下有澤,陽臨于地,另有地宮?”
葉鋒心中一驚,沒想到智石沒去過現(xiàn)場,只是憑著新聞上的只言片語就能推斷出西夏寶庫地下的情形,不由大為佩服。
葉鋒微笑說道:“正是,地上有澤,成比目之勢,因此我才僥幸脫逃!
二人說得極為投緣,三言兩語間,別說身邊那些聽不懂中文的高麗賓客,就是陳昕雪也覺得一堆的“二爻四柱堪通”在繞來繞去,卻是似懂非懂。
也許是嫌人多雜亂,智石拉了葉鋒就到了梨花院的一處靜室去詳談,再也不理會留下的眾人。
這些貴客就是再遲鈍,也知道那個年輕人一定是有真材實(shí)料的,這才會和智石談得投緣。
剛才一幫人圍著智石想套些風(fēng)水指點(diǎn)的決竅,智石可沒有那么好說話,誰知只是和葉鋒聊了幾句,就像碰上多年知己一樣,拉著他去靜室詳談。
這下眾人看向華夏參展團(tuán)剩下三人的眼光就變了許多。
當(dāng)然注意力還是主要集中在陳昕雪身上。
有了那么多長輩在場,就是再給樸正明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使出之前的摟肩招數(shù)。
樸正明看著人群中的陳昕雪,就像看到一塊肥肉的野狼,怎么也找不到下口的機(jī)會,只能流著口水。
鄭智勝卻松了一口氣,雖然葉鋒莫名其妙地被智石看中,讓他也很不爽,但是相形之下,沒讓樸正明這個人渣占到陳昕雪的便宜,才真的讓他寬心。
一直到宴會結(jié)束,陳昕雪再沒給樸正明一點(diǎn)機(jī)會。
樸正明到了最后,索性不擠到人群里,而是站在一邊,像頭受傷的狼盯著人群中盛開的那朵白蓮花。
第一次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他想要的東西卻拿不到,陳昕雪的那團(tuán)白色的韓式長裙,就像一道熾烈的白光在他心里燒灼下了深刻的痕跡。
一定要得到你!
樸正明握緊了雙拳,他的心里燒起一團(tuán)火,眼睛越來越亮。
他叫來身邊的隨從:“去那靜室外面等著,等葉鋒出來后,把看到的事都向我匯報(bào)!
那個隨從點(diǎn)點(diǎn)頭向外走去。
讓那個隨從沒想到的是,他這一等就等了一整夜。
“談了一夜?”樸正明原本以為只是那兩人對上眼,卻沒想到智石居然拉了葉鋒在靜室里談了一夜!
“什么時候離開的?”
“今早七點(diǎn)。”隨從滿臉苦色的回答,因?yàn)樗晃米佣A苏灰埂?br>他此時身上癢的只想回家沖個澡,然后抹上藥膏。
樸正明完全沒有顧及自己屬下的心思,只是沉思著。
他原本叫來智石是想引得葉鋒露出馬腳,卻沒想到葉鋒居然真有幾分本事,居然能和智石聊一整夜。
看來要換一個方法了,聽說這個參展團(tuán)只在這里呆三天,如果要把那朵白蓮留下的話,就要用點(diǎn)狠的了。
樸正明不自覺的手指用力,弄得指骨咯吱做響。
那個站在對面的屬下驚得還以為樸正明不滿意他的匯報(bào),要修理他,把頭埋得更低。
“叫上大貓,說今晚有事。”
“大貓?”滿臉是包的手下渾身一震,似乎連身上的搔癢都暫時忘了。
見屬下沒有立刻回應(yīng),樸正明眼睛一瞪。
手下馬上應(yīng)道:“是!
當(dāng)葉鋒回到自己房間時,發(fā)現(xiàn)里面早就坐了一個人,反倒把他嚇了一跳:“昕雪,你到我房間里來干什么?”
陳昕雪坐在椅子上,氣呼呼道:“我還想問你呢!昨天晚上去哪了?一夜都沒回來,你不要跟我說一整夜都和那個老道聊天?”
葉鋒摸了摸鼻子:“還真是,智石道長和我很是投緣,他對風(fēng)水和道有很深的見解。”
陳昕雪見他神色疲倦,知道他在高麗語言不通,就算想像那個徐振一樣出去鬼混也不可能。
葉鋒伸了個懶腰,聊了一夜后,此時倦意才上頭,卻沒想到馬上就要去參展了。
“去參展我要做什么?”葉鋒問道。
“很簡單啊,有人過來問你問題,你只管照自己知道的回答就是了!标愱垦┱f道。
葉鋒苦著臉道:“大姐,我又不會說高麗語,你給我安排這個活是不是有些……”
“我會幫你翻譯的,你只管說就行了。”陳昕雪一句話把葉鋒給堵了回去。
西夏寶庫展會是在景福宮對面的藝術(shù)博物館里舉行。
等到葉鋒和陳昕雪趕到那里時,曹館長已經(jīng)和徐振在里面接待前來游覽的客人了。
兩個人都配有翻譯,正滿臉笑容地向第一次來看西夏寶庫展覽的客人介紹西夏寶庫的基本情況。
其實(shí)主要是曹館長一個人,徐振雖然也在說話,但主要是對著那個漂亮的翻譯小姐說的。
陪同女翻譯長著一張圓圓的肉臉,頗有福態(tài),倒也有幾分可愛,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一對眼睛如月鉤彎彎,別有一種親切感。
徐振剛在昨天見識了高麗人工美女一成不變的塑料臉,這回難得見到一個原品,還沒有開過刀的,大自然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大感興趣。
葉鋒二人和曹館長他們打過招呼后,就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觀展客人提出疑問。
其實(shí)來觀展的客人極多,如果真的回應(yīng)每個客人的問題,四個人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