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尖利地就是透過那厚厚的篷布都聽得一清二楚。
過了一會兒,一個面色清秀的年輕人滿臉通紅的鉆了出來,看到眾人頭一低,也沒理會就跑了。
葉鋒和曾真對視一眼,各自心里都升起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葉鋒撩起帳篷的簾子帶著曾真走了進去,曹曉靈和攝影組的三人等候在外面。
帳篷里一張辦公桌,上面居然還有一臺臺式電腦,真不知道這電源和信號是從哪里接過來的。
桌上堆著散亂的各種票據(jù),還有幾枚公章,一個中年女子正低頭忙碌著。
“那個,請問是在這里拿工作牌嗎?”葉鋒清了清嗓子問道。
那個中年女人唰地一下抬起頭來,那抬頭的姿態(tài)好像是靜伏在草叢里觀察了獵物半天的毒蛇,嚇了曾真一跳。
那個中年女人長得倒算慈眉善目,沒有剛才帳篷外聽起來的聲音那么恐怖。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女人不冷不淡的問道。
曾真最先拿出了自己的記者證,放到中年女人的辦公桌前:“我是燕京電視臺的記者,曾真,之前一直在這里做那個《探秘西夏寶庫》的節(jié)目……”
曾真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很是委屈,什么時候她來西夏寶庫還需要特別的證明,她的臉就是進出西夏寶庫的通行證。
中年女人看了看記者證,然后又看了看曾真的臉,比對照片和真人的區(qū)別。
“你好像是短發(fā)?”中年女人指著記者證問道。
“哦,那個時候喜歡清爽的造型,所以剪了短發(fā),后來又養(yǎng)長了!痹娼忉尩。
中年女人不屑地笑了笑,反手一拍,把記者證拍到了桌子上,笑道:“那你現(xiàn)在最好把頭發(fā)再剪了!
說著那個中年女人拉開抽屜,掏出一個工作牌遞給了曾真。
曾真沒想到這么輕松就拿到了工作牌,還是呆呆地問了一句:“為什么?”
“你進去就知道了!敝心昱怂坪醪幌朐俸驮孢@樣漂亮的女人多說些什么,把頭轉向葉鋒,“你呢?”
葉鋒還未說話,曾真搶先說道:“他是我的助理。”
“助理?你一個小記者還配上助理了?”中年女人的口氣讓人聽了實在是想揍她一頓。
葉鋒本想發(fā)作,但是曾真拉住了他。
“你們這回節(jié)目組來了多少人?”
“一共六個!痹嬷噶酥笌づ裢猓斑@次要做一期特期節(jié)目,采景的地方比較多,所以人也多了點!
“好了,拿去吧!敝心昱瞬荒蜔┑膹某閷侠锬贸隽鶄工作牌放到桌上,嘴里還嘟囔著,“要不看在你們是燕京電視臺的份上,早就把你們攆出去了!
葉鋒忍著氣把那些工作牌收了起來,跟曾真走出帳篷。
曾真還同那中年女人道了聲謝,才和葉鋒出去。
曹曉靈四人看到葉鋒二人拿著一疊工作牌出來,都很好奇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曾真將工作牌分發(fā)下去,說道:“先進去吧!
葉鋒現(xiàn)在只想進去找到陳昕雪問個明白,怎么西夏寶庫成了這個樣子,還有一個老女人在外面守著?
守門的警衛(wèi)看了他們配戴的工作牌后,就放他們進去。
不過進去之前,還是囑咐他們這里已經(jīng)成了臨時的軍事管制區(qū),不能隨意走動,不能大聲喧嘩,進出營地,都需要專門的工作牌才行。
而且晚上禁止出入,除非有什么緊要的事,這些都需要領導的批準。
“領導?”葉鋒好奇地問道。
那警衛(wèi)雖然看起來一絲不茍嚴肅的樣子,但是有答必問的態(tài)度還是不錯的。
“就是伍營長。”警衛(wèi)回道。
“伍營長?”
“他就在中央的那頂白色帳篷里,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他。”警衛(wèi)指了指營地中央。
葉鋒和眾人扭頭看去,只見一片綠色中一頂白色的帳篷格外顯眼,仿佛是花蕊中顫出的一點花心。
“伍營長?”葉鋒又重新念了一句,搖搖頭,往里走去。
“葉鋒?曾真?你們怎么來了?”
葉鋒正和曾真往西夏寶庫方向走,卻看到陳昕雪一臉驚喜地向二人跑來。
其他人都已經(jīng)去挑選各自居住的帳篷,只有他們兩個想早點看到陳昕雪了解情況。
葉鋒雖然一直有在跟陳昕雪聯(lián)絡,但這卻是二人在燕京分開后的第一次相遇。
陳昕雪穿了一身灰撲撲的軍.裝,頭發(fā)還是扎做兩頭飛天髻的模樣,腳上的褲腿全都濕透,像是剛涉水歸來似的。
“你去河邊了?”葉鋒指著陳昕雪的褲腿問道。
“不是,唉,你們先跟我來吧,有大麻煩了!
葉鋒和曾真一聽,都覺得事情不對勁,忙跟著陳昕雪往西夏寶庫的入口走去。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三人走到西夏寶庫的入口處,曾真問道。
西夏寶庫的入口,本是一個狹小的僅能供一人通行的孔洞,后來經(jīng)過擴寬,又加固后,做出了可供三人并肩直入的空間。
陳昕雪示意二人跟著自己進去后,說了三個字:“進水了。”
“哪里?”葉鋒和曾真同時問道。
來的路上,看到那黑水河的浩蕩水勢時,葉鋒就在心里嘀咕這個西夏寶庫的選址有違常理。
“還能是哪里?就是里面那扇銅門,從昨天開始,門里滲出了水來。”
“剛開始的時侯,還是一個運土的民工發(fā)現(xiàn),我們去現(xiàn)場看了,專家們說只是些水汽不礙事,我卻不放心,昨天夜里特地從伍營長那里拿了批條,走到銅門那里看了一下,結果發(fā)現(xiàn)水已經(jīng)積了一地,還好我發(fā)現(xiàn)的早!
陳昕雪臉上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如果第二天再過來,銅門那里怕是要被淹沒一半了!
“其他地方?jīng)]有漏水嗎?”葉鋒問道。
“奇怪就奇怪在這里,只有銅門那里漏水,其他地方一點水跡都沒有,而且……”陳昕雪在前面做了個手勢,示意這里的路不好走。
葉鋒略微低頭借著西夏寶庫內裝好的人工燈光看清了下腳的臺階,跟在陳昕雪二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