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鋒說完,取過紅漆長桌上的高香點燃,對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均拜了一拜。
此舉叫敬告四方鬼神,此地正在做法事,請勿打擾。
拜完之后,葉鋒將高香插于香爐內(nèi),然后拿起桌上的狼毫筆,蘸了朱砂之后,開始在黃表上畫了起來。
符紙畫好之后,葉鋒嘴里念叨了幾句,然后對著那裝有雞血的盆子一扔,符紙不偏不倚的正好落進了盆里。
就在符紙接觸到雞血的一剎那,嘭的一聲輕響,臉盆內(nèi)竟然燃燒起來,火苗瞬間就將唐飛的腦袋淹沒在其中。
圍觀的眾人見到這一幕,吃驚得張大了嘴巴,有幾個小孩甚至叫了出來,不過很快就被大人抓過來捂住嘴。
一邊的張大嬸見狀更是嚇得不輕,要不是被旁邊的人拉著,早就沖過去了。
隨后,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
按理說,一個活人的腦袋被這么大的火焰炙烤著,頭發(fā)首先會被燒掉,接著應該是皮膚和衣服燃燒起來,發(fā)出焦臭味。
但是這些竟然都沒有發(fā)生,唐飛的腦袋在火焰中若隱若現(xiàn),好像火焰根本沒有熱量似的。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安靜了下來,睜大了眼睛望著這神奇的一幕。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惟象無形,窈窈冥冥,寂寥淡漠,不聞其聲,以亡取存,以卑取尊,以退取先,破!”
葉鋒繞著唐飛走起了奇怪的步子,嘴里同時吟誦出一段拗口的咒語。
咒語落音,臉盆中的火焰突然熄滅了。
被倒掛著的唐飛突然睜開了眼睛,不過他的眼睛完全是墨黑色的,額頭上也是漆黑的一團,顯得十分可怖。
唐飛的身體抖動了起來,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他的身體里不停地掙扎。他張開了嘴,尖叫了起來。
這是一種詭異的尖叫,不像人類可以發(fā)出的,這尖叫聲刺耳異常,似乎要將人的耳膜撕裂一般,圍觀的人紛紛蒙上了耳朵,不過似乎并沒有多少作用。
尖叫聲已經(jīng)對人群造成了傷害,葉鋒見狀,取過八卦鏡,咬破自己的食指,在八卦鏡上滴了一滴血,然后將八卦鏡對著唐飛。
八卦鏡中射出一道黃色光芒照在唐飛身上,他的身體停止了顫抖,尖叫聲也停止了。
不過眼睛依舊是黑漆漆的,直直的盯著葉鋒,臉上竟然露出了微笑,一種詭異而怨毒的微笑。
“天地有靈,魂歸萬物,和陰陽,節(jié)四時,調(diào)五行,潤乎草木,浸乎金石,散!”
葉鋒的額頭已經(jīng)冒出了微微的汗珠,再次吟誦了一句咒語,咒語來自無名風水古籍,是驅(qū)除邪祟的咒語。
唐飛眼中的黑色慢慢的褪去了。
葉鋒收了八卦鏡,然后將桌上的公雞拿起來放到地上。
神奇的一幕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死透的公雞站立了起來,然后耷拉著腦袋一拐一拐地向那盛血的臉盆走了過去。
走到臉盆前,公雞將腦袋伸進了盆里,張嘴開始吸盆里的血。
一分鐘后,盆里的血全部被公雞吸完,一滴不剩,然后公雞突然脖子一伸,直挺挺地就倒在了地上。
“張大嬸,你兒子身上的邪祟已經(jīng)驅(qū)除,現(xiàn)在可以將他放下來了,過會兒他就會醒來。另外,這只死公雞你將它帶到村子西口找個地方埋了,記得雞頭向西!
葉鋒說完,吁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圍觀的人們開始議論起來。
“這個人是誰啊,不會是張大嬸從城里請來的魔術師吧?”其中有個穿得吊兒郎當?shù)那嗄暾f道。
他旁邊的一個老奶奶在他頭上給了個板栗,訓道:“小屁孩別亂說話,剛才大師施法你沒看見嗎,這位大師是有真本事的人!”
“剛才的一幕太神奇了,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種事情,莫非是神仙下凡?張大嬸真是找了個高人啊!”老奶奶旁邊的一個少婦附和道。
一陣掌聲從議論的人群中傳了出來。
“好一位大師,驅(qū)邪的手段真是精彩,我尹某人見過的風水大師不少,像你這么年輕又有真本事的,還是頭一個!”
人群中走出一個穿著一身復古唐裝,帶著一頂寬沿帽子,年齡約摸五十來歲的男人。
他爽朗的說話聲立時吸引了葉鋒的注意。
跟著他走出來的還有三個青年,兩男一女。
男人走到葉鋒面前,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尹江波,剛才見你救人,我有個邀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這個叫尹江波的男人來自京北,是京北某著名大學考古系教授。
此次因為一個考古任務,尹教授帶著他的三個學生來到了小河村。
尹教授一行人進村不久,就見到很多人往張大嬸家跑,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四人也跟著進了院子,親眼目睹了葉鋒救人的整個過程。
考古這一行是極為講究的,正所謂,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一般考古界的行家同時對風水也有幾分造詣,不過沒有專業(yè)風水師那么精通。
一般在對大墓考古的時候,考古學家都會邀請風水師進行協(xié)助。
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沒有人死后愿意被人打擾,不管你是盜墓還是考古,特別是古代的帝王將相更是如此。
所以古墓之中除了機關之外,有些墓甚至還有風水陣法,不懂風水的人進入其中就不要想走出來,最終的結(jié)局只能是活活困死。
所以懂風水的人對考古學家來說是極為重要的,由于這次的小河村之行是上級的臨時安排,時間匆忙,所以尹教授并沒有邀請風水先生協(xié)助,而是帶上了他的三個學生。
見到葉鋒施展的本事,尹教授心中大為動容。
他雖然對風水只是懂一些毛皮,但是他知道自己面前這位青年風水造詣絕對不比京北那幾位大師差。
年紀輕輕便是如此,日后那還了得,所以尹教授除了邀請之外,其實另一方面是有意結(jié)交。
對于考古這種事情,葉鋒也感到比較新奇,而且還有報酬拿,不做白不做。
沉吟少許之后,葉鋒便答應了尹教授。不過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葉鋒便和尹教授約定,兩天后,早上九點半,在小河村碰頭,一起前往黑風山。
次日,送李若云去上班后,葉鋒便開車前往七星劍派的后山山崖處,也就是七星劍派那位太上長老養(yǎng)紫電靈鱷的地方。
在與太上長老戰(zhàn)斗的過程中,那里被損毀了不少,不過經(jīng)過七星劍派弟子們的修復,已經(jīng)恢復如初了,而且還新建了兩個小木屋。
葉鋒這個名譽掌門還給這里起了一個新名字,叫做靈鱷崖。
到了靈鱷崖之后,葉鋒讓看守此處的弟子暫時離開。
接下來,葉鋒要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沖擊下階大靈師境界!
在修煉過程中,最忌被打擾,葉鋒進入小木屋之后,就將木屋的房門反鎖。
將裝有蜂漿果酒的葫蘆和聞香神玉放在地上,葉鋒在蒲團上盤腿坐下。
修仙者修煉,每一個小階位,都會讓實力大增。但是越往后,突破就越是艱難,即便是一個小階位的突破,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就算是天賦最拔尖的人,想要越級修煉,也是做不到的。
所謂地基不牢,地動山搖,想要以后在修仙的路上走得更平穩(wěn)順暢一下,穩(wěn)扎穩(wěn)打的一步一個腳印是極其重要的。
葉鋒心中很清楚,想要沖擊下階大靈師境界,面前的兩葫蘆蜂漿果酒是關鍵。
這種靈猴釀造的蜂漿果酒中,蘊含著上百種靈果的能量,飲用之后,對修為的突破,很有助益。
葉鋒取過一只葫蘆,打開葫蘆蓋子,咕咚咕咚的將整葫蘆的蜂漿果酒都喝進肚子中。
不得不說,這蜂漿果酒的味道相當不錯,先有清甜甘洌,后有烈酒的后勁,十分爽口。
稍微的消化了一下之后,葉鋒又取過另外一只葫蘆,將葫蘆內(nèi)的蜂漿果酒也全部下肚。
兩葫蘆蜂漿果酒下肚之后,葉鋒只感覺肚子脹乎乎的,同時身體有一種泡入溫泉的感覺。
葉鋒雙手掐訣,閉上雙目,運轉(zhuǎn)起九天星辰訣,借助靈鱷崖充盈的靈氣,以及剛才喝下的蜂漿果酒,進入到了沖擊下階大靈師的修煉之中。
…………
靈鱷崖外圍,原本看守靈鱷崖的兩名七星劍派弟子并沒有離開,當?shù)弥u掌門是要在這里修煉后,兩人很有默契的守護在外圍。
“俊銘,咱們的名譽掌門雖然年紀不大,但實力卻如此爆表,你知道是為什么嗎?”一名白衣弟子問他的同伴。
叫俊銘的弟子想了想,搖頭說道:“不知道,你說是為什么?”
“原因很簡單,據(jù)我得到的可靠消息,咱們的名譽掌門不是修武者!
“不是修武者?那是什么?”俊銘越加好奇。
白衣弟子下意識的看了看靈鱷崖的方向,然后小聲的說了三個字:“修仙者!
“修仙者。俊笨°懭滩蛔“l(fā)出一聲驚呼,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怎么可能,修仙者不是只存在于傳說中嗎?”
“你小聲點,少見多怪了吧?”白衣弟子轉(zhuǎn)頭四顧一下,接著說道:“我聽說名譽掌門在和太上長老戰(zhàn)斗的過程中,使用了符箓。符箓你知道吧,那可是只有修仙者才會畫制和使用的東西。”
震驚過后,俊銘臉上很快就露出期待的表情:“如果像你說的,名譽掌門是修仙者的話,那咱們七星劍派豈不是有望成為頂級修武宗門?”
“那是肯定的,所以咱們要一心一意的跟著清月掌門和名譽掌門!卑滓碌茏幽樕下冻鲵湴恋纳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