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格桑(十一)
南屏原本以為重生之后,就會有大把時間陪著父親、弟弟,可沒想到,竟也出了這樣那樣的事情。不過,如今,父親身子骨硬朗,弟弟也上進,她也知足了。
她原以為,礦里的事沒有麥管事解決不了的?裳巯,卻有一樣棘手的事,就是這個潘布。他本身性格就不好,又仗著是尚夫人的外甥,簡直是將那坑冶鑄錢司看作自己家的生意一般。諸事挑剔,令人頭疼。
又因素來同蔡亮不睦,蔡亮又是個直腸子、沒腦子的,點火就著。這兩個七尺男兒倒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近日,蔡布的脾氣更加暴躁,連格桑美朵這樣的小姑娘都不放過。
也難怪格桑美朵每天都要詛咒發(fā)誓,說不想再和潘布說上一句話。
南屏瞧著也不像樣,便詢問麥管事:“麥世伯,你有空問問潘布,或是側(cè)面了解一下,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看著他也忒煩躁了些!
麥管事回道:“唉,他不就是個那樣的性子么?大小姐要想開才行!
南屏道:“這天天朝夕相處,也不是眼不見為凈的事。說他脾氣差倒是不假,可素日也有些胸襟,不至于同格桑美朵那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般見識。我想著,他家中還是有些事的!
“大小姐所說,很有幾分道理。這兩日,我便尋了由頭,同他多喝幾杯,看能不能套出來話。只是,若是他不給面子,說是閉口不言,我也就是沒奈何了。”
“麥世伯走南闖北,還能套不出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后生的話!侄女是不太相信的!蹦掀列φf。麥管事受了鼓舞,果然心熱起來,次日便給了南屏消息:“大小姐果然料事如神!那潘布果然是遇上些事情!
“哦?怎么說?”
“昨晚我請他喝酒,他一開始仍是拿橋兒。我口說,是從煙城待見醉春酒,叫他嘗嘗。他這才賞臉。誰知,他喝上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也不與我對飲,便自顧自地喝了三杯。酒過三巡之后,還不等我問,他就道出了自己的愁苦。原來,是未婚妻子毀了婚約,嫁與別人了!”
“怎么突然會有這種事呢?不說是尚夫人的外甥么。自然也是權(quán)貴人家,怎么會遇到如此難堪之事?”
“唉!說起來也是,雖說是外甥,卻是個一表三千里的外甥。他家沒有官職,只是經(jīng)營著幾家香料鋪子而已。這未婚妻子本就也是商戶之女,去年,這女子的兄長捐了個小官。這家人態(tài)度就有些傲慢起來?砂ぶ蟹蛉说拿孀樱膊桓逸p舉妄動!
“那今年便如何?今年尚夫人便沒有面子了?”
“據(jù)說,今年,尚府的一位側(cè)室搶了所有后宅的風(fēng)頭,尚夫人自是沒有面子的了!唉,當時我也是偏聽偏信了,也不想想,若真是尚夫人的親外甥,怎么會來我們這邊?京都之大,哪里尋不到一個差事。”
南屏聽到這里,已經(jīng)明白了個大概,“麥世伯,你說,那潘布家經(jīng)營著香料鋪子?那家人到底如何,還望你幫著去打聽一下!
麥管事何等聰明:“大小姐,這是要給潘公子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