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買藥(十一)
波落躺在暖閣里,像只烙餅,怎么也想象不出晏二說的那句話什么意思。
次日,南屏興沖沖地找到了晏二,昨晚,韓望書也同她講,事情既已是如此,便是晏二不來,她也應(yīng)該出面,畢竟垂楊自幼她身邊的人。
晏二看見她,同樣也是興沖沖的。
南屏笑著說道:“晏二哥,覺得我的人如何呀?怎么還扣著不讓回去呢?”
“這個么……”晏二一時語塞,看情形,南屏尚還不知道他昨日中毒的事,也是,人家好心好意做的吃食,他說有毒是多么煞風(fēng)景,他原本還想囑咐波落一聲來著,沒想到波落年紀(jì)輕輕又是辦事竟然這么有分寸,又是意外之喜!盎貣|家,滿意,很是滿意,只是不知道她……”
“就等你這句話呢!晏二哥,你放心,我的人自會去問!
垂楊與波落正在院子里清洗圍棋棋子,西洲跑過來湊趣:“垂楊姐姐大喜啊!”
“什么喜事?小姐賞銀子了,還是小廚房做了好吃的了?”垂楊頭也不抬地說。
“你別打岔,你知道我說的是何事!”
“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沒空和你耍貧嘴!
“姐姐別生氣啊!我這不也是替你高興么,晏二爺人物、才干樣樣都拿得出手。以后,姐姐在這邊便不用做什么這樣的活計了,也是個管家奶奶一般了!
“什么晏二爺,你說的可是柜上的晏二爺?”垂楊摸不著頭腦!安皇撬质悄膫?哪兒又那么多個晏二爺?”
一旁的波落聽見晏二爺這幾個心里咯噔了一聲,也明白了南屏是要將垂楊同那個人做媒。不知怎的,她心里極為不舒服,又想起他緊緊握著的手,心道,他定是中毒之后認(rèn)錯了人。昨夜合計一夜的話終于有了答案,她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不知你在說什么!”垂楊自小和西洲玩笑慣了,也就不再理他。
“垂楊,你進(jìn)屋一下!”南屏回來之后,便將她叫了進(jìn)屋,“垂楊,你自小伺候我,我心里就當(dāng)你是親妹妹一般,你心里有話不對我說,又要對哪個說?如今,晏二哥已表明心跡,就等你點(diǎn)頭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怎么又是晏二爺?垂楊更加迷糊了,她支吾道:“小姐,你到底在說什么?”
“當(dāng)然是說你和晏二哥的事!蹦掀林来箺畲种Υ笕~,對男女之事也不是很明白,便耐著性子,“昨日你不是在柜上呆了許久么,想來也是同晏二哥說了許多話,你覺得他這人如何?”
“小姐,垂楊錯了,昨日和小丫頭踢毽子沒去柜上送飯,前日也沒去……小姐罰垂楊吧!”垂楊也沒聽懂到底怎么了,只知道自己的小秘密瞞不住了。
“你說什么?”南屏大怒,覺得自己一番心血付之東流,可一想不對,便問道:“你沒去,那是誰替你去的,你要是不說實(shí)話,便餓上你三天三夜!”
“是,是波落姐姐,小姐,你千萬別怪她,她實(shí)在是為了我才去的,出了什么事都和她沒關(guān)系,垂楊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
南屏不由得在垂楊腦袋上戳了一下:“你這個傻丫頭!還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怎么當(dāng)!去去,快下去,別惹我心煩!”
波落?竟然是波落,南屏實(shí)在是難以置信。叫晏二哥十分滿意的人是波落?要知道,波落每日說的話都不超過三句,昨日竟同晏二說了那么久?
韓望書回來得早,南屏便將此事告訴他,韓望書抿嘴輕笑,“怎的,我們這女中諸葛,竟辦出了這么烏龍的事?”
“還不是因?yàn)榇箺钍鞘窃谔崃锊黄饋!可這波落……方才我沒想通,現(xiàn)看見你一下子想通了,你們這種悶葫蘆,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嘴上不說,心里有數(shù)的!
“你倒是說說,我心里有什么數(shù)了?”韓望書說著話,便往南屏身邊湊。
“韓將軍,你可快離我遠(yuǎn)些!昨晚你還沒折騰夠?都是在哪里學(xué)的,當(dāng)真是厚臉皮!”南屏啐道。
“可桂大小姐又將如何處理此事?”韓望書愿意也只是想逗逗南屏,被搶白之后,倒是不好意思上前了。“什么怎么辦?又倒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只好將錯就錯了,一會兒我去找波落說,她和晏二哥也不失為一對良配!
“要我說,事情沒那么簡單。你原本是要給垂楊做媒,因誤會便換成了波落,她心里怎么會愿意?”
“那又怎樣?她能在柜上呆那么久,定也覺得晏二觀感不壞呀!
“觀感不壞的前提是她不知自己不是首選,若是知道了,便不會同意的。別說是晏二,便是潘安她也會拒絕的!表n望書篤定地說。
“你怎知?”南屏疑道。
“這,你不都說了我倆都是悶葫蘆么。”
“我不信,我要去找她。”
“你不信,咱倆打個賭?”韓望書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