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 投緣(二)
曾青墨續(xù)道:“還有一事,晚鐘同那個(gè)韓家小姐終日在一起玩鬧,到底是怎么個(gè)意思?你過問了嗎?”
南屏搖了搖頭:“我本以為桑姨娘會旁敲側(cè)擊一下,可是終沒有,想她定是身子不舒服就沒有空想這件事了。”
“聽說,桑夫人有喜了!
“表哥,這你也知道?”南屏不禁詫異。
“門上的那個(gè)長平說的!
“哦,怪不得呢!我見姨娘沒說什么,便沒有捅破這張窗戶紙,心里也存了個(gè)僥幸,若是他們是小孩子心性,在一起只是兄弟姐妹般投緣,就如同我同表哥一般,我冒失地挑明,豈不是讓他們尷尬?再有,我還存了個(gè)私心,我離了韓家,便不愿意同他們扯上干系,此事,能冷處理便冷處理,若是他們倆本沒那么層意思,我這一挑明,反而讓他們多想了,豈不也是……”
曾青墨根本沒聽見她后面說了什么,只是一字一句道:“南屏,你當(dāng)真覺得同我在一起,就是如兄弟姐妹般投緣?”
“那不然呢?”南屏笑說,“表哥,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在我的心里你同晚鐘的分量都是一樣的。我知道這有多難得,即使是兄弟姐妹也有不投緣的,就像我同南意、晚平自小就不和睦,這也不全是嫡庶之別,我自問還沒有那般勢力。后來我終于想明白了,人與人之間是講究緣法的,合就是合,不合便是不合,表哥,你說對不對?”
“南屏,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覺得的投緣不是投緣,是另一方在無條件地遷就你呢?”曾青墨猶豫再三,還是說道。他以為這句話一說出口,南屏?xí)胍幌,可她卻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兀自在那里說個(gè)不停。
“表哥,還有一件好玩的事呢,我擬好和離書便去找韓望書,你可知他說什么?他居然說我另有情之所系之人,還說那人是表哥你,我當(dāng)真要?dú)獾脮灥埂?br>
曾青墨見南屏在他面前還是如小時(shí)候一般,就一味地說話搶話,非得自己說個(gè)盡興才罷。他剛才下定決心,幾經(jīng)斟酌說的那句話就被她那么輕而易舉地岔過話頭。
而她,居然絲毫沒有察覺,還在喋喋不休。
“表哥,你知道嗎?當(dāng)時(shí)韓望書說那句話時(shí),居然那么煞有其事,韓望書說……”
“韓望書,韓望書,除了韓望書,你還會不會說點(diǎn)別的?”
曾青墨實(shí)在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緒,他不愿意在南屏心里永遠(yuǎn)是那個(gè)極為投緣的表哥。
“表,表哥,你生氣了?”南屏眨了眨眼,難以置信地望著他,表情像一只受了驚的小兔子。
曾青墨見坐在他身側(cè)的南屏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又很是懊悔,不知已忍了這么多年的自己為何突然如同得了失心瘋一般。
此刻一縷陽光透了進(jìn)來,直射得南屏頸子上的紅珊瑚項(xiàng)鏈散發(fā)出透亮的光芒。曾青墨順著那道光看著她雪白的頸子,視線上移,又看到她嬌艷紅嫩的唇因驚詫微微張著,他的喉頭一緊,竟抑制不住心中的綺念,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