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梁靜月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樣,搖頭輕笑了一聲。
“怕什么?”
“總歸皇上也是對我無意,對我來說影響不大。更何況,皇上與太后都是開明之人,自然不會因?yàn)樗氖露?zé)怪于我!
玉韜抿了抿唇,也沒再多說什么。
梁靜月將桌上的信紙撫平,握著毛筆洋洋灑灑寫了一頁紙。
寫完之后,仔細(xì)看了一遍,這才裝進(jìn)信封,讓玉韜送回梁家。
另一邊,梁府。
本來還在做著升官加爵美夢的梁偉聽說宮中來了人,還以為是梁佳媛得了勢,宮中派來圣旨,要納她為妃,連忙喜滋滋的出去迎接。
走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了被打的進(jìn)氣多出氣少,渾身血淋淋的梁佳媛。
他腦袋轟的一聲,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見御林軍首領(lǐng)沒好氣的走到他跟前,趾高氣昂道。
“梁二小姐在宮中沖撞了太后娘娘,特被遣返,太后娘娘還派我傳個話,若是吏部侍郎教管不好梁二小姐,那這吏部侍郎也可以歇一歇了!
“話已帶到,我還要回宮復(fù)命,就不多留了,告辭!”
說完這話,連搭話的機(jī)會都沒給他留,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梁偉在宮中一向都是被巴結(jié)的存在,何時受過這等冷眼?
一時之間,他怒火中燒,將所有的怒氣都積在了梁佳媛頭上。
林姨娘見梁佳媛被打成了這般模樣,不由得眼眶一紅,哭哭啼啼起來。
“媛兒,你這到底是怎么了?你別嚇娘!”
被太后警告,梁偉本就心中有火,再加上這哭哭啼啼的聲音,讓他更是思緒不寧。
煩悶之下,他不由得怒吼一聲,朝林姨娘指責(zé)道。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當(dāng)初我就不該信了你的鬼話送她入宮,你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若是她害的我丟了官職,我定會殺了你們泄憤!”
梁佳媛緊閉著眼睛,假裝昏睡,聽到這話心肝顫了顫,指尖也不由得變得冰涼。
父親將官職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她絲毫不懷疑他話中的真實(shí)性。
林姨娘抱著梁佳媛,無聲的抽噎著,大顆大顆的淚水砸在梁佳媛的身上,卻又不敢反駁。
“自今日起,你們便面壁思過,不得踏出府門半步!”
說完這話,梁偉甩了甩袖子,便率先回了府。
等到他離開,梁佳媛才敢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開口,朝林姨娘訴苦。
“娘,那賤人暗算我!”
可事到如今,就算是梁靜月暗算的又如何?
她被太后責(zé)罰已成事實(shí),就算知道了實(shí)情,老爺也是不會幫他們撐腰的。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鬼迷心竅,同意媛兒入宮。
林姨娘哭著搖了搖頭,輕聲安慰。
“媛兒別怕,你爹說這些話不過是因?yàn)檎跉忸^上,等他氣消了,自然就不會再記恨我們了。日后你也別想著再入宮做什么皇后了,便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府上過日子吧!”
“娘親定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不會委屈了你。”
梁佳媛并未說話,也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那封信便送到了梁偉手中。
書信之中,梁靜月不斷訴苦。
將梁佳媛在宮中之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接著又表明因?yàn)榱杭焰碌氖拢噬虾吞笠呀?jīng)對她有些不滿了,她不能再急功近利。
希望日后梁府也消停一些。
看著信紙上理直氣壯,甚至還有命令意味的話語,梁偉就算是心中不服,也只能忍著。
畢竟,他們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梁靜月了。
若是梁靜月再不肯幫他們,梁府便徹底完了。
憐月宮。
經(jīng)過此事,梁靜月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得了空閑便會去尋莊夕瑤摸索一些新鮮玩意兒,玩得不亦樂乎,將爭寵一事完全拋在了腦后。
畢竟日后梁家還要靠她,不敢將她給逼急了,她自然也有恃無恐起來。
另一邊,莊夕瑤將做出來的新鮮玩意兒分享給了宮女。
宮女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東西,一時之間玩的不亦樂乎,甚至都流傳到了其他宮中。
風(fēng)聲傳到各宮妃嬪耳中,也勾起了她們的好奇心。
可礙于之前的流言,她們也不敢貿(mào)然與莊夕瑤來往,只得派人暗中打聽。
沒了梁靜月作妖,宮中事情終于告一段落。
楚天堯忙完朝中事務(wù),便迫不及待的來了芙蓉宮。
后宮之事,他多多少少也有聽聞,原以為到了芙蓉宮,莊夕瑤會向他大吐苦水。
他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安撫莊夕瑤的措辭。
卻沒想到莊夕瑤跟個沒事人一樣,興致勃勃的擺弄著一些木制品。
愣怔一瞬,楚天堯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也是,她這般單純樂觀的性子,便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有半分擔(dān)憂。
他握了握拳頭,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隨后裝模作樣的走了進(jìn)來。
“莊美人,這是做什么呢?”
聽到動靜,莊夕瑤手中拿了一個加強(qiáng)版的魯班鎖,笑瞇瞇的朝楚天堯揚(yáng)了揚(yáng),語氣中頗有些得意。
“這是嬪妾新發(fā)明的物件,名為魯班鎖,一般人是解不開的,陛下可要試試?”
男人素來勝負(fù)欲就強(qiáng)了一些。
被她這么一挑釁,楚天堯當(dāng)即就上了套,撩了撩袍子,坐在桌前。
修長的手指順勢從她手中拿過魯班鎖,他不屑的撇了撇嘴。
“朕可是皇上,普天之下,還沒有比皇上更聰明的人,若是朕都解不開,那這世上怕是無人能解了!
好好好,我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你吹。
莊夕瑤挑了挑眉,面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坐在一旁,托著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楚天堯。
楚天堯拿在手中,先是左右翻看了一圈,然后就動手拆解起來。
但這魯班鎖可不是入門階級的,而是她用一百零八塊木塊拼接而成,可謂是地獄級別的了。
拆解了半天,他也只拆了兩塊下來。
一時之間,楚天堯有些頭皮發(fā)麻,不禁用余光瞥了莊夕瑤一眼。
見莊夕瑤直勾勾地盯著他,他為了顏面,也不好說自己解不開,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裝模作樣的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