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林姨娘使出渾身解數,將梁偉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她整個人酥軟的癱在梁偉的懷中,試探著說道。
“老爺,你說這物件也送去了,宮中卻半點消息都沒有,靜月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這物件指的便是梁玨沾了血跡的頭發(fā)。
為了震懾梁靜月,他特意讓人懲戒了梁玨,并送去了他的頭發(fā)。
梁偉輕撫著林姨娘的肩頭,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
“放心,那小子的命還在我手里捏著,她還不敢違抗我!
聞言,林姨娘撐起身子,趴在他的胸膛上,皺巴著一張小臉,故作憂愁道。
“話是這么說,但妾身總覺得靜月似乎與以前不同了。老爺手中雖然捏著她的軟肋,可這到底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得想個辦法才是!
見梁偉眼神暗下來,她繼續(xù)試探。
“不如我們將媛兒送入宮中,她是老爺與妾身看著長大的,自幼與我們親近,定然不會違抗老爺的意思!
這辦法,他也不是沒想過。
只是他心知肚明,梁佳媛遠不如梁靜月來的優(yōu)秀,如何能與后宮那些女人爭得了寵?
就在他猶豫之際,林姨娘再度開口勸說。
“老爺,你就別猶豫了,后宮中優(yōu)秀的女子雖然多,但皇上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說不定就喜歡媛兒這般單純坦率的!
“若是媛兒真能得了圣寵,老爺進官加爵不就指日可待了嗎?”
說著,她便將身子貼了上去。
一陣激情后,梁偉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中的疑慮,答應了下來。
憐月宮。
梁靜月頭發(fā)半披,坐在梳妝臺前,手中死死地攥著一張紙。
這信,是梁府一早便派人送來的。
若是說之前梁偉還顧忌著她的身份,對她好言好語,那這一次可謂是態(tài)度堅決,毫不客氣,像是在命令她一般。
她眼眶微微泛紅,瞥了一眼身后的人。
“阿玨呢?”
“回主子,少爺他情況不太好,線人說老爺已經讓人將他關進了柴房!
玉韜皺緊眉頭,將實情和盤托出。
聽完這話,梁靜月猛地收緊了手,將那張紙抓的皺巴巴的。
她雖然知道父親一向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沒想到,他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下得了手,真是卑鄙無恥!
暴怒之下,她猛地將手中的書信甩到地上,胸脯劇烈的上下起伏。
一旁的玉韜見狀彎腰撿起地上的書信,一目十行的瀏覽起來。
“主子,若是再這么繼續(xù)下去,少爺只怕是性命堪憂。
玉韜的聲音里滿是焦急,她抬頭望向梁靜月,眼中閃爍著擔憂之色。
梁靜月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怒火,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皇上眼光毒辣,豈會看上梁佳媛這樣的蠢貨?若她真有這等本事,那便讓她入宮好了!
見她要答應此事,玉韜當即急了,連忙開口勸說。
“萬萬不可呀!主子,你好好想想,如今老爺有求于你,不管他嘴上怎么說,也不敢真的傷了少爺的性命,可若主子真的讓二小姐進了宮。”
“萬一二小姐得了皇上寵幸,主子在老爺面前便徹底沒了利用價值。屆時,主子已然入宮,倒是沒什么太大的影響,可少爺還在老爺手中捏著,怕是性命難保!
說到這個,梁靜月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她這條賤命死了就死了,但弟弟絕不能就這么毀在梁府。
這么想著,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神色變得越發(fā)堅定。
“你說的對,就算是為了阿玨,我也絕不能向他妥協(xié)。”
“你去打聽打聽,皇上現(xiàn)在身在何處?”
得了命令之后,玉韜便是片刻也不敢耽誤,轉身便出去了。
梁靜月坐在銅鏡前,不緊不慢的描眉畫眼,挽發(fā)插簪。
不多時,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美人便出現(xiàn)在銅鏡之中,只是這美人的臉上少了一些笑意。
得知楚天堯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折,梁靜月親自煮了羹湯,精心打扮一番后朝著御書房趕去。
御書房內。
楚天堯正皺著眉,查閱奏章,一個太監(jiān)急匆匆的進來稟報。
“皇上,梁美人求見!說是給您做了膳食!
聽了這話,楚天堯放下手中的奏折,糾結了片刻。
許是這段時日梁美人表現(xiàn)不錯,他這次倒是破天荒地給了一回好臉色。
“讓她進來吧!”
本來梁靜月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沒想到楚天堯會召見自己,她頓時面露欣喜,提著食盒步態(tài)優(yōu)雅的走了進去。
“皇上,嬪妾為您煮了些羹湯,您快趁熱嘗嘗!”
臉含紅暈地說完這話,梁靜月便殷勤的姜羹湯遞到楚天堯跟前。
可看著盅里黃澄澄的湯,楚天堯并無半分食欲,只敷衍道。
“放著吧!待會兒朕再喝!
聽了這話,梁靜月神色一愣,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原以為她放下羹湯便會離開,卻沒想到,她非但沒有離開,反而不著痕跡地繞到他的身后,要為他捏肩。
手還沒落下,楚天堯便率先一步挪開了,滿臉不悅的斥責。
“你這是做什么?”
“嬪妾,嬪妾只是覺得皇上日夜操勞十分辛苦,想幫皇上放松放松!
梁靜月眼中蒙起一層水霧,十分委屈的說道。
美人落淚,應是十分美的。
但這幅場景落在楚天堯眼中,他卻怎么也心疼不起來,甚至還略感煩躁。
“不必了!梁美人為朕煮羹湯,已是勞累,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朕還有奏折要批閱,耽誤不得!
說著,他便朝門外喚了一聲。
門外守著的太監(jiān)連忙進來,將梁靜月帶了出去。
梁靜月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另想法子。
幾日以來,她可謂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向楚天堯表達自己的情意。
楚天堯賞花她奏樂,楚天堯聽曲兒她作畫,楚天堯來找莊夕瑤,她故意尋個由頭,前來露面,制造偶遇。
可盡管如此,楚天堯對她還是不冷不熱,讓她都有些自我懷疑了。
眼看著這些都行不通,梁靜月只得做出最后的掙扎,帶了些胭脂水粉和親手做的吃食,前去拜訪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