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還是莊夕瑤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房間里的寂靜。
“陛下,是時(shí)候該歇息了。”
聽了這話,楚天堯才將手里的明君理論放下,眼神不自然的看了莊夕瑤一眼,語無倫次的催促。
“啊,好,愛妃先去歇息吧,朕將這些看完就去休息!
見他如此不解風(fēng)情,莊夕瑤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紅著臉,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夜里寒涼,不如今夜陛下也睡床上吧,嬪妾先去休息了!
說完之后,不等楚天堯有所反應(yīng),莊夕瑤就站起身來繞到了屏風(fēng)之后,稀稀疏疏的開始換衣服,準(zhǔn)備睡覺。
楚天堯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不禁心神激動,整個(gè)人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直到手足無措的躺在莊夕瑤的身旁,他還覺得有些不切實(shí)際。
莫非莊夕瑤真的接納他了?
另一邊,海棠宮中。
梁靜月頂著微弱的燭光,手指靈活的在絲綢上翻飛,繡花針經(jīng)過后,圖案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一切都顯得恬靜而美好。
瞧見這一幕,翠兒不禁皺了皺眉頭,悄悄的朝她的方向走近了些,冷不丁的開口詢問。
“這些是陛下與莊美人越發(fā)親近,主子不想著如何想辦法獲得陛下的寵愛,怎么還有心思在這里安安分分的繡花?”
這翠兒是梁偉特意安排入宮的。
自從安意死了之后,梁偉便斷了與梁靜月的聯(lián)系,還想讓梁佳媛頂替梁靜月的位置。
只不過楚天堯沒有同意,此事也就只能作罷。
直到后來,事情真相大白,梁靜月被從冷宮里放了出來。
梁偉這才又看出她的利用價(jià)值,特意派了貼身奴婢進(jìn)宮盯著梁靜月的一舉一動,也好將她掌控在手里。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從那件事之后,梁靜月就全然沒了斗志。
甚至,怨恨起后宮里的勾心斗角來。
從冷宮出來這么多時(shí)日,她每日不是與莊夕瑤飲茶聊天,就是窩在自己的房間里繡花,一點(diǎn)爭寵的意思都沒有。
翠兒瞧見之后,也是心里有些著急,這才沒沉住氣,質(zhì)問起了梁靜月。
聽了這話,梁靜月抬眼看了翠兒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
“我做事何時(shí)還要與你解釋?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被梁靜月這么警告了一番,翠兒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心里也十分憤怒。
她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
“主子說的是,不過主子可莫要忘了,只要主子一日還在梁家的族譜上,就一日是梁家的人,理應(yīng)以梁家的榮辱為首位,可莫要忘了自己入宮的目的才是!
說完這話,翠兒就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只剩下梁靜月一人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刺繡,若有所思。
另一邊,被梁靜月教訓(xùn)了一通的翠兒實(shí)在是氣不過,于是便寫了一封信,連夜讓人送出了宮。
收到翠兒寫的書信后,梁偉大怒,當(dāng)即寫了一封書信,讓人快馬加鞭送了回來。
看見翠兒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梁靜月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
從翠兒的手中接過書信之后,仔細(xì)瀏覽了一番,梁靜月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可怖。
她沒好氣的瞪了翠兒一眼,眼睛微微瞇起,語氣帶著一絲威脅說道。
“吃里扒外的東西,不要忘了你現(xiàn)在的主子是誰,你的生死,不過在我一念之間,下次做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被她這么威脅,翠兒非但沒有一絲害怕,反而輕笑了一聲,臉上帶著一分嘲弄。
“叫你一聲主子,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盤菜了?”
“實(shí)話也不怕告訴你,大人是派我來監(jiān)視你的,并非是來伺候你的。你若是真敢動我一分一毫,大人是絕對不會饒了你的。”
但梁靜月卻絲毫不在乎,神色淡淡的將手中的書信伸到了燭臺上。
火焰迅速將書信卷在其中。
很快,書信便化為了一片灰燼,飄飄忽忽的落在桌子上。
翠兒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即便是梁偉再怎么催促她,她都沒再有任何的動作,依舊我行我素的待在房間之中,做著自己的事情。
見后宮遲遲沒有動靜,梁偉只得拿出殺手锏威脅梁靜月。
這一日,梁靜月跟往常一樣,來回的穿著繡花針。
翠兒不緊不慢的走進(jìn)房間之中,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書信扔到了桌子上。
“你那好弟弟可是都生死未卜了,大小姐還有心思在這繡花呢。”
聽了這話,梁靜月手中的動作一頓。
繡花針頓時(shí)戳在了她的食指上。
血珠子霎時(shí)就冒了出來,將手里的絲綢都染紅了一片。
但她就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猛的抬起頭來,眼睛死死的盯著翠兒,臉色陰沉的詢問。
“你說什么?我弟弟怎么了?”
“想知道,自己看書信不就好了!
翠兒挑挑眉,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說道。
梁靜月連忙將書桌上的書信拿了起來,一目十行的瀏覽。
看到最后,她捏著書信的手微微顫抖著,不由得收緊了幾分。
原以為將阿玨送入皇宮就安全了,沒想到梁偉竟然會假借送他上山學(xué)習(xí)武藝,強(qiáng)身健體為之名,強(qiáng)行把阿玨從宮里調(diào)了出去。
他真是好大的膽子!
梁靜月的心底升起一股氣憤。
她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眼底泛紅的瞪著翠兒。
“好,好的很!”
接著,她連忙寫了一封書信告誡梁偉。
但這書信送出去之后,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一連送出去幾封,梁偉都始終沒有回信。
梁靜月這才徹底慌了。
無奈之下,她只得慌慌忙忙的收拾了一番,去了慈寧宮。
太后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過梁靜月了。
猛的見梁靜月主動前來,她還有些疑惑。
“梁美人,你怎么突然想起來探望哀家了?”
“嬪妾見過太后娘娘!
“實(shí)不相瞞,嬪妾其實(shí)是有一事想要求太后娘娘做主。”
梁靜月低著頭,朝著太后彎了彎身子,禮數(shù)周全的說道。
聽了這話,太后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