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佛珠串,不緊不慢的說道。
賞花宴?
她可從未辦過什么宴會,按理來講,不應(yīng)該先讓她從旁輔佐,然后再交由她自己去辦嗎?
一上來就讓她孤軍奮戰(zhàn),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對于這個燙手的魔芋,莊夕瑤是十分不想接的。
可太后既然開了這個口,就容不得她拒絕。
莊夕瑤只得故作感激的朝太后保證。
“太后娘娘放心,嬪妾一定不負太后娘娘的期望,辦好此次賞花宴!
見她如此篤定,太后這才揚了揚唇,笑了出來。
“好,那哀家就等你的好消息。這幾日你就好好準備賞花宴的事宜吧!不必再來慈寧宮學(xué)習(xí)規(guī)矩了!
說完這話,太后就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莊夕瑤福了福身子,轉(zhuǎn)身離開了慈寧宮。
目送著莊夕瑤的身影消失在慈寧宮,太后的嘴角才掀起一抹神秘的笑,朝著徐嬤嬤勾了勾手指,低聲說道。
“徐嬤嬤,你去尋孫貴人……”
聽了這話,徐嬤嬤頓時明白了太后的用意,點頭應(yīng)下。
回到芙蓉宮之后,莊夕瑤便向畫屏打聽賞花宴的事宜。
這宴會她雖然是參加了不少,但是讓她去準備,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
畫屏自莊夢瑤被太后罰去山上青燈伴古佛之后,就嚇壞了,后悔不已,對莊夕瑤也敢再有二心,盡心盡力的輔佐莊夕瑤。
故而這次賞花宴事宜,她將自己知道的都通通告訴了莊夕瑤,不敢有絲毫隱瞞。
聽了畫屏所說,莊夕瑤心中也頓時有了底。
看來舉辦賞花宴也不過如此。
顧名思義,賞花宴是特意為了賞花而辦。
屆時,不僅僅會有后宮的各位妃嬪,還會有不少達官貴人的女眷前來皇宮賞花。
若是伺候的周到了,此事便算成了。
可若是伺候的不周,將此事給搞砸了,想必太后早就已經(jīng)想好對付她的辦法了。
她可不能給太后留下什么把柄。
這么想著,莊夕瑤就讓畫屏去收集了參加賞花宴的所有女眷的喜好,以免出現(xiàn)什么不要的岔子,引火上身。
知道各宮的喜好之后,她就開始著手準備賞花宴的事宜。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次的賞花宴上來的個個都是龍中龍鳳,這些京城貴女身懷各種才藝,一點也不輸給宮中的妃嬪。
賞花宴上,莊夕瑤剛一出場,諸位女眷就直勾勾的盯著她。
那眼神之中有太多的情緒,讓她壓根無法忽視。
有羨慕,有嫉妒,還有不屑的……
莊夕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她們,只得假裝沒看見,故意將她們的目光忽視。
賞花宴開始,這些京城貴女都爭相開始挑釁莊夕瑤。
最先開口的是沈婉婉。
此人是沈太師的獨女,自幼便廣讀圣書,琴棋書畫更是樣樣不在話下,手握不少八級證書,是京中不少男子傾慕的對象。
只可惜,她孤高自傲,只對楚天堯感興趣,還揚言一定會嫁給楚天堯,成為楚天堯唯一的皇后。
她目中帶著不屑,審視了莊夕瑤一圈,朝著莊夕瑤陰陽怪氣的說道。
“早就聽聞莊美人的大名,今日終于得以一見,世人都說莊美人是難得的考級奇才,不如婉婉彈奏一曲,莊美人點評一番?”
面對沈婉婉赤裸裸的挑釁,莊夕瑤自然不能慫。
她臉上掛著笑意,不急不慢的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既然沈姑娘都這么說了,那我自然樂意效勞,沈姑娘,請吧!”
見她居然不知好歹的答應(yīng)了下來,沈婉婉的眼中閃過一抹譏諷,端著身子走到了眾人中間,盤腿坐了下來。
她面上帶著勢在必得,抬手撫在面前的古琴琴弦之上。
下一刻,悠揚的琴聲伴著流水聲就傳了出來。
在座的眾人都大氣不敢喘一聲,安靜的聽著沈婉婉撫琴。
在京城之中,她的琴藝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能在這聽到她的琴音,也算是值了。
聽完沈婉婉彈奏之后,莊夕瑤沉默了片刻。
不得不說,沈婉婉在琴藝上確實是有幾分造詣,但這些時日,她這方面多多少少也接觸過一些,也算不上是一竅不通吧。
沈婉婉收回手,嘴角勾著得意的笑,等著看莊夕瑤出丑。
卻沒想到,莊夕瑤竟然真的敢點評。
莊夕瑤一手扶著下巴,一手敲擊著桌子,幽幽的說道。
“好曲子,不過沈姑娘太過注重彈奏的技巧,反而讓曲子的銜接有些許的生澀,若是能將心態(tài)再放平一些,或許會更好!
生澀,居然敢說她彈奏的曲子有些生澀。
沈婉婉被她氣的臉色漲紅,卻又不敢將詆毀的話說出口,只能生生的憋在心里。
莊夕瑤,你一個土包子懂什么琴藝?
不等沈婉婉回應(yīng),便又有一人站了出來,走到沈婉婉的身旁,雙手叉著腰,朝著莊夕瑤揚了揚下巴,面露挑釁的說道。
“那莊美人不如點評點評我這支舞如何?”
沈婉婉也十分給面子的退了下去,等著看莊夕瑤的好戲。
說著,臺上的人就從腰帶中抽出了一炳軟劍,伴隨著激昂的曲子在中央舞起了劍。
她時而挽著劍花跳躍,時而反手一刺,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美觀。
一曲完畢,莊夕瑤主動的拍起了巴掌,開口叫好。
“巾幗不讓須眉,好功夫,只可惜這功夫用來練舞著實是浪費了,雖然以劍入舞的不在少數(shù),但劍舞要求更為高些,講究韻律與情感,若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曲子講的是上陣殺敵,為國捐軀之事。但你的劍上只有殺伐之氣,沒有護國愛國之意。這位姑娘還是太過浮躁了些!
聽了這話,那女子愣了愣,低頭看著手中的軟劍,若有所思。
莊夕瑤這般狂妄的點評,讓周圍的人越發(fā)不服,紛紛上去挑戰(zhàn)。
都是千年的狐貍,莊夕瑤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她們的針對之意?
只不過,她有些搞不明白,她好像也沒有得罪過她們吧,為什么這些人見了她就跟見了仇人一樣,個個想上來踩她一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