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太后的這番解釋,楚天堯突然就有些釋懷了。
這世上,哪有母親不愛自己兒子的?
生在帝王之家,本就身不由己,母后這么做,也是為了能更好的保護(hù)自己罷了,并非是為了一己私欲。
他又有何理由怨恨母后?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一圈后,到底還是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他沒了往日的疏離,聲音哽咽的盯著太后,向她認(rèn)錯。
“母后,是兒臣不孝,母后一心為了兒臣,兒臣卻如此曲解母后,還請母后責(zé)罰。”
見他如此,太后心疼的抬手,用帕子將他眼角的淚抹干凈,柔聲哄道。
“行了行了,都已經(jīng)是一國之主的人了,怎么還如小時候一般,愛哭鼻子。都說了你我是母子,母子之間還說什么責(zé)罰不責(zé)罰的?母后疼你還來不及,又如何舍得罰你?”
“只是,這日后哀家不再摻和朝中之事,你行事更要小心一些,莫要被朝中的老臣拿住了把柄。若是有什么拿不準(zhǔn)的,也可以來問母后。”
太后輕嘆了口氣,細(xì)細(xì)的朝著楚天堯叮囑了一番。
如今他們坦白心跡,那層隔閡也隨之消失了。
再次聽太后在他耳邊念念叨叨,楚天堯也不覺得太后嘮叨,反而覺得十分親切,聽的十分認(rèn)真,還將這些都默默記在了心底。
叮囑完之后,太后便又趁機(jī)提起了另一樁事。
“這么多年,宮中新人進(jìn),舊人出的,哀家也沒見你對哪位妃嬪上過心,如今哀家瞧著,你對那莊貴妃倒是真的上心!
“帝王之家最易出情種,這你打定了的主意,定是不會輕易改變!
“不過,哀家瞧著她也是個聰明的,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哀家確實有意要提拔她!
“只是這皇宮之中,心思太過單純是無法存活的,若想做皇后,便只能讓她一步一步的爬上來。哀家雖然看好她,卻也不會輕易出手幫她。陛下,你可明白哀家的意思?”
太后拍了拍楚天堯的手,故作嚴(yán)肅。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楚天堯又怎么會不明白?
他當(dāng)即面露喜色,朝著太后道謝。
“多謝母后,兒臣知道該怎么做了!
兩人相互誤會了有十幾年,如今說開了,就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般。
臨近晚上,楚天堯才從慈寧宮離開。
“陛下,該翻牌子了!
德歡遞上托盤,彎著腰身,畢恭畢敬的提醒道。
從諸多牌子上掃了一眼,楚天堯的手徑直伸向一塊牌子,動作利落干脆的翻了過來。
只見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大字,莊貴妃。
云夢宮。
看著頭上寫著三個大字的牌匾,楚天堯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濁氣,走了進(jìn)去。
莊夕瑤剛沐浴完畢,如今畫屏正用棉布為她擦拭頭發(fā)。
畫屏最先注意到楚天堯,本想開口,卻瞧見楚天堯伸出食指抵在唇間,順便還朝她擺了擺手,讓她先行離開。
楚天堯接過畫屏手中的棉布,畫屏立刻悄咪咪離開了房間。
過了片刻,莊夕瑤才打著哈欠,小聲的嘀咕。
“畫屏,我要困死了,就不擦了吧,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說著便要起身,但卻被身后的人給按住了。
“夜里頭發(fā)若是不擦干,容易得風(fēng)寒,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
低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身后響起,莊夕瑤登時清醒了幾分,回頭看去。
瞧見身后之人當(dāng)真是楚天堯時,她連忙起身,面露驚訝的說道。
“陛下,你什么時候來的?”
“來了倒也沒多久,怎么?莫不是愛妃晉升了貴妃,朕便來不得了?”
楚天堯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微微彎腰,朝莊夕瑤湊近了些。
聽他這么說,莊夕瑤搖了搖頭,笑瞇瞇的回應(yīng)。
“整個皇宮都是陛下的,陛下自然哪里都去得,臣妾只是有些驚訝罷了,陛下今日可是要歇息在云夢宮?那可要臣妾命人準(zhǔn)備熱水沐?”
“不必了,方才朕在御書房已經(jīng)沐浴過了!
楚天堯搖頭,開口拒絕。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陛下就請便吧!臣妾有些困了,就先行睡下了!”
說著,莊夕瑤打了個哈欠,眼中含淚的說道。
見她如同一只小貓一樣,可愛的緊,楚天堯心中充滿了柔情。
若是往日,聽莊夕瑤這么說,楚天堯定然就讓她去睡了。
可今日楚天堯有事想要試探莊夕瑤,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還沒等她動身,楚天堯就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禁錮在原地,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讓莊夕瑤不由得心底發(fā)毛。
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會想來強的吧!
雖然她平時也比較喜歡看一些開放的小說,但在這事上,她是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呀。
更何況,楚天堯閱女無數(shù),不知道跟多少女人歡好過。
而她這是第一次,怎么想怎么虧。
不行,她要誓死保護(hù)自己的清白!
想到這,莊夕瑤下意識的雙臂交叉,擋在自己的身前,警惕的盯著楚天堯,說起話來也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的。
“你,你,你想干什么?我今日來月事了,不行的。”
楚天堯頓時愣怔了一瞬,反應(yīng)過來后,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你以為朕要做什么?朕說過,若你不愿,朕是不會逼迫你的,朕說話一言九鼎,莫非你連朕都信不過?”
莊夕瑤沒有說話,咬著下唇,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
見狀,楚天堯只得松開了手,無可奈何的后退了一步。
“朕不靠近你便是,朕只是想問問你,你可有想過做朕的皇后?”
此話一出,莊夕瑤不禁被嚇了一跳。
雖然之前楚天堯跟她說過做皇后的種種好處,她也確實心動過那么一瞬,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她本就不屬于這里,也不想跟宮里的妃嬪斗個你死我活,踩著別人踏上皇后之位。
她只想安安分分的做條咸魚。
沉默片刻,莊夕瑤堅定的搖了搖頭,回應(yīng)道。
“陛下應(yīng)該是多想了,臣妾從未想過要做皇后,臣妾這一生只想安安分分的過好自己的生活,對權(quán)利地位并無執(zh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