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就滾,我早就不想在這呆了!
莊夕瑤憤憤的起了身,將手中的東西往地上一摔,直接出了門。
寂靜的夜里,就只有一家咖啡店,還開著門。
莊夕瑤搓了搓胳膊,很想喝上一杯熱騰騰的咖啡,但她出來的急,身上一毛錢都沒帶,只能蜷縮在咖啡店門前,感受著肆虐的寒風(fēng)。
冷,好冷……
打了個寒顫,莊夕瑤猛的睜開了眼。
一如前一天晚上,她依舊將楚天堯抱的死死的,整個人都掛在了楚天堯身上。
她環(huán)顧四周,又掐了掐自己的臉,確認(rèn)這不是在做夢,這才又感到失落起來。
雖然她不喜歡考編,但那里畢竟有自己的親人朋友。
如果可以,她還是想回去。
正在她倍感失落的時候,楚天堯卻是睜開了眼,一臉復(fù)雜的盯著她。
“昨夜可是又做噩夢了?”
“是也不是,夢到了從前而已,算不上噩夢!
莊夕瑤搖了搖頭,開口否認(rèn)道。
事實(shí)上,媽媽對她一向包容,從未逼迫過她。夢境也只是她內(nèi)心的映射,是她一直在給自己壓力,想要盡快考上編制,能夠有能力報(bào)答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
從前?
這話說的楚天堯眼神更是復(fù)雜。
糾結(jié)了片刻,他才抿了抿薄唇,皺眉詢問。
“那你昨夜口中所說的夜燈,鐵飯碗還有咖啡,究竟是何物?為何朕從未聽說過?”
聽了這話,莊夕瑤心中咯噔一聲。
壞了,說夢話說漏嘴了!
她心虛的摸了摸鼻尖,訕訕一笑,腦中快速的思考著對策。
被楚天堯直白的盯著,莊夕瑤只好胡言亂語敷衍道。
“這個。∥倚r候經(jīng)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在夢里那些人把蠟燭叫做夜燈,盛飯的時候爭著用鐵飯碗,以鐵飯碗為尊。對,至于咖啡,其實(shí)就是一種茶,只不過他們當(dāng)?shù)氐慕蟹ㄅc我們的叫法不同而已!
“不過,長大以后我倒是很少做這種夢了,沒想到昨日竟是又夢見了,真是神奇!
說話間,她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楚天堯臉上的神色。
后者垂著眸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見他半信半疑的,莊夕瑤連忙出聲打斷了他思緒。
“不過都是一些夢而已,無關(guān)緊要。不知今日陛下有何安排?”
“城中還有不少好玩的,既然是出來散心的,我們不妨在此多留些時日,好好逛逛再說!
聽莊夕瑤這么說,楚天堯也沒再多想,起身整理了下衣物,便走出了房間。
正好碰見德歡也從房間里出來。
他看了看樓下,給了德歡一個眼神。
德歡立馬心領(lǐng)神會地跟了上去。
“你去千佛寺去尋云海大師……”
楚天堯在德歡耳邊說了些什么,德歡便是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匆匆的離開了酒樓,一路出了城。
等他回來之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
彼時,楚天堯正在陪莊夕瑤逛街,只是逛街時他也是心不在焉的。
見莊夕瑤在畫屏的陪伴下,心情好了不少。
楚天堯這才站定了腳步,聽德歡匯報(bào)。
“公子,老奴打聽過了,這千佛寺從未有過什么云海大師,之前只有一位無名大師在寺中歇腳,但自公子離開千佛寺,那無名大師也銷聲匿跡。老人問遍了寺廟中的僧人,卻無一人知曉其姓名!
不是云海大師,那他究竟是何人?又為何說了那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話?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那個大師所說的話似乎與莊夕瑤有關(guān)。
想到這,他皺了皺眉,淡淡回應(yīng)。
“此事朕知道了!
抽回思緒,他這才提步跟了上去,笑著同莊夕瑤說道。
“聽聞城中有一處書肆格外有名,其中收納了不少稀有書籍,還有話本。朕記得你最喜歡看話本,不如去瞧瞧?”
正好宮中的話本她都看完了,若是能再尋上一些,拿回去打發(fā)時間也是好的。
莊夕瑤想都沒想,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下來。
“好,若是夫君沒什么事,去瞧瞧倒也無妨!
兩人到了書肆,莊夕瑤便直奔賣話本的區(qū)域,與畫屏一起瞧的起勁。
楚天堯則是去了專門記載奇聞異事的書架,尋找無名大師所說之事。若此事為真,史書之中定有記載。
可讓他失望的是,找了半天,都未找到相關(guān)記載。
反倒是莊夕瑤,從書肆里挑選了不少好看的話本,讓德歡抱了出來。
眼看查探無果,楚天堯只得放棄,將此事交給德歡去辦。
在此逗留了數(shù)日后,德歡才算是查到了此事。
不過此事并非是在史書中找到了,起源反而是一本民間流傳的話本。
話本寫的都是一些縹緲的東西,自然是做不得數(shù)的,自此線索便又?jǐn)嗔恕?br>
楚天堯只得暫時將此事拋在腦后,帶著莊夕瑤離開了御城,繼續(xù)西行。
馬車上晃晃悠悠的,又十分安靜,讓人只覺萬分無聊,直打瞌睡,好在莊夕瑤有先見之明,囤了不少話本。
一路上除了睡覺,便是看話本,倒也不覺得無趣了。
就在莊夕瑤看得入神時,馬車外傳來一道悅耳的歌聲,以及拉二胡的聲音。
“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zhuǎn),一夜魚龍舞……”
莊夕瑤猛地抬頭,挑起車簾,朝外望去。
只見不遠(yuǎn)處的茶樓外人擠人的,被包圍著的是一對身著襤褸的父女。
男人眼睛翻白,似是有眼疾。
他盤腿坐在地上,手中拉著那把已經(jīng)十分陳舊的二胡,悠揚(yáng)的聲音經(jīng)久不散。
在他身旁站著的女子臉色稚嫩,局促地揪著衣角,但聲音卻格外嘹亮婉轉(zhuǎn),讓人聽了耳目一新。
見她感興趣,楚天堯抬了抬手,直接叫停了馬車。
“德歡,停下!”
德歡連忙將車停下,暗暗打量著四周。
茶樓中的人也都頻頻朝外望去,眼中起了興致。
“要說這父女,也是一對可憐之人吶!此女名為丹容,出生時便喪了母,她父親好不容易將她拉扯到了三歲,外出打獵時出了意外,腿是治好了,但這眼卻是落了終生殘疾!
見圍觀的人多,茶樓的小二嘆了口氣,搖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