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陰暗的小房屋內(nèi)。
朱珠雙手吊在房檐上,透過房屋縫隙,竭力朝外看去,外面是雪天,一片白茫茫的天地,瞧不出什么來。
噠。
屋外傳來腳步。
朱珠趕忙松手,落至地上,在床鋪上正襟危坐。
嘎吱。
屋門打開。
人高馬大的眾人冷眼看著她,像是瞧著物件一般冰冷,不含感情。
“朱珠啊,最近有沒有鬧騰?”
“沒……沒有!敝熘樯碥|微顫一下,趕忙搖頭。
“嗯,沒有就好,畢竟我們也不想教訓(xùn)你,最近老爺對(duì)你的態(tài)度稍有改觀,希望你能繼續(xù)保持!
“會(huì)的,我會(huì)的!敝熘橼s忙點(diǎn)頭,只要沒挨打,她就很開心了。
“對(duì)了,昨天給你拿的東西,你吃完了吧?”領(lǐng)頭的高大管家再問道。
“吃了!敝熘樵冱c(diǎn)頭。
“那就好,這是今天的量,你也吃下吧,一定得吃得干干凈凈,別辜負(fù)了老爺?shù)暮靡。?br>
管家再笑一聲,招手一下,示意身后仆人遞上此次的吃食。
仆人端著盤子快步上前,里面是數(shù)片微紅色的花瓣,若是陳寧在此的話,就能瞧出這花瓣像極了他骨相里的月之花。
仆人放下盤子,管家?guī)е娙伺R走之時(shí)再警告一聲。
“好好聽話!
“嗯嗯。”朱珠趕忙點(diǎn)頭,等著眾人走遠(yuǎn),她便如釋重負(fù),摸了摸腦袋,瞧著盤子里的微紅花瓣。
雖不知道爺爺為什么要給她吃這個(gè)東西,但朱珠不敢忤逆,且她一天的吃食也就是這微紅花瓣了,不吃只能餓死。
她端起盤子,兩口咽下,隨后肚子傳來飽腹感,將饑餓莫名橫掃。
此刻大殿內(nèi)。
管家正在與黑袍老者匯報(bào),“朱珠這幾日都在吃月之花,應(yīng)該過不了多久,她就能成功進(jìn)入第三次鬼神之境了!
黑袍老者輕點(diǎn)頭,面容不怒自威,回道。
“她成功活過了兩次鬼神之境,算稍有資格了,若此次能活過第三次的話,便有資格成為‘兵器’,為我符箓朱家的二次崛起添上一絲薪火!
“能為家族獻(xiàn)身是她作為卑賤出身的榮幸,只是以她現(xiàn)在的實(shí)力,恐怕不能在第三次鬼神之境中茍活,畢竟第三次的強(qiáng)度應(yīng)該接近于三四階了!
管家輕聲建議,倒不是憐憫朱珠,只是想將她物盡其用。
黑袍老者面容冰冷,似帶著無盡寒意,沉聲道。
“活不下來那就去死,朱家不需要這么脆弱的‘兵器’,她要是死在鬼神之境里了,正好將那樁恥辱丑事徹底掩埋!”
“倒不是小姐的錯(cuò),是那詭人借胎誕子,害死了小姐……”
“住嘴!”黑袍老者驟然一愣,死死看著管家,眼眸里似有殺意,警告道。
“我說了不許任何人提這件事,你這老狗是不是活膩了,下一次再敢提,我就將你練成活符!”
管家身軀一顫,趕忙跪下認(rèn)錯(cuò),朱家這樁丑事如今知道的人極少,因?yàn)橄惹爸獣灾,差不多都被家主老爺給殺光了。
這是朱家最不可外揚(yáng)的丑事,也是讓老爺性情半瘋的元兇。
二十年前,小姐聘請(qǐng)了一位客卿回府,那位客卿長相俊俏,天資也鼎盛,算是年少英才。
老爺當(dāng)時(shí)起了符箓算測,并沒察覺異樣,便任由小姐行事。
這也是悲劇的開端。
中間具體過程管家也不清楚,只記得最后是在一天陰冷雨夜中,他在驚呼聲里趕往小姐閨房,開門之時(shí),觸目驚心。
小姐被吊在房檐之上,肚皮剝開,血肉流逝,以極其凄慘的模樣死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