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門緩緩打開,門口卻并沒有身影,一道殘留日光附著在門把手上。
而人影則在陽臺,高舉著手機像是在檢測信號。
“你就是擊傷杜侄兒的人嗎?”四階術士高喝一聲。
“是他,就是這廝,我要讓他跪著給我道歉!”杜生情緒激動,怒吼起來。
“杜侄兒莫激動,道歉肯定會有的,讓我與他好生交談,在這合山郡里,還沒有人能和我們這么多人不講道理!”
四階術士放出自信言論,然后站在十余位權貴前端,看著陳寧背影,再喝道。
“不管你和杜侄兒之間有何矛盾,但出手就是你的不對,且還將杜侄兒傷的如此之重,于情于理,都該誠懇道歉!”
他說得慷慨激昂,也確實講了道理。
但陳寧壓根就沒轉身搭理他,甚至將手機舉的更高,屏幕上卡卡的畫面終于開始動彈。
如此狂妄無禮的舉動讓杜生面容極怒,咬牙切齒,以至于咆哮道。
“這該死狂徒,真是膽大妄為,粗鄙無禮之人,先前竟然還讓我打聽一下他是誰!”
四階術士被無視,也忍不住沉聲道。
“不論你如何天驕,也不管你身份如何,我們更不需要去打聽,因為錯了便是錯了,道理如此……”
四階術士的話語忽然停住,因為陳寧終于轉過頭來,淡然神情朝他問道。
“那么你打聽了嗎?”
四階術士在看到陳寧的第一眼,心神瞬間炸起,眼眸呆滯,身軀顫抖,冷汗如雨般泌出,似做錯事的小孩,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隔了半晌,他才以沙啞聲音討好笑道。
“陳……陳魁首,小的不知是您,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有眼不識泰山了,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一定給給您賠禮道歉!
這下好了,陳寧還沒道歉,他就先開始道歉了。
其余一眾權貴更是欲哭無淚,他們把合山郡里惹不起的金澤和范君都想到了,之所以沒想陳寧,是因為他一直在云離城啊。
就算要參加雷池歷練,以陳魁首的地位也應該住在文武二院中吧,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酒店里。
杜生面容呆滯,聽到魁首二字便覺得不對,自然而然聯(lián)想到了合山郡的那位新任魁首,當下慌亂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十余位權貴神情苦悶,他們也希望是弄錯了啊,但事實就在眼前,只能認栽,眼下所要想的,是該如何與陳魁首認錯,得個善終。
畢竟陳魁首在傳言中可不是善茬啊。
什么碾壓范君,輕取金澤都是小事,往上走還有毆打郡長這種駭人事件,且最離譜兒是打完后還毫發(fā)無損。
這種狠人是一點都不能得罪的。
陳寧卻懶得搭理他們,房間內信號太差,探靈直播一卡一卡,這才是真正急事。
十余人還在思索該如何道歉脫身,心里同時責怪杜生,竟然敢招惹陳魁首,挨頓打已經(jīng)算輕得了,還把他們也牽扯進來,該再挨頓打!
場面一時間有些僵持不下,陳寧不開口,他們也不敢退走。
“誰是杜生?”外圍突然傳來一道平淡詢問。
杜生先是一愣,隨后面色狂喜,趕忙答應道。
“在這,許大哥,我在這!”
腳步輕響。
許卓已至他面前,雙手負后,白袍飄動,只言一句。
“你爹讓我來給你主持公道!
杜生興奮笑道:“那就麻煩許大哥了,之后我一定讓我爹好好感謝您!”
他嘴角咧大,是止不住的笑意。
你陳寧是魁首又如何,我也有郡比魁首撐腰,且是五郡第一,還要壓你一頭!
十余位權貴與圍觀人群更是訝異,未曾想就連許卓都來參與了此次事件,這杜生背后的家族勢力真是恐怖!
許卓并未仔細調查,五郡里也并沒有值得他上心的人物,他只認為這是一件小事,所以徑直上前一步,直面陳寧,只說一句。
“認錯道歉。”
陳寧也不搭理他,自顧自晃著手機。
“道歉認錯 ”許卓以平淡語氣再重復。
陳寧皺眉,因為手機直接沒信號了。
“道歉認錯。”
這是第三次,等待半分鐘,陳寧還是沒動靜。
所以有清脆鳴聲,似飛鳥輕啼,細密鉆入耳中。
飛劍‘翠鳥’出鞘。
幾乎沒有人能反應過來‘翠鳥’的速度,因為這是極致的快,所以許卓下意識的重復道。
“認錯道……”
他話語停住,始終平靜的瞳孔開始睜大。
陳寧右手凝聚微紅骨甲,不知何時,手中已死死捏住那把平日里神出鬼沒的青綠細劍,而他的左手上,竟然還拿著手機。
他攥飛劍,似貓捉老鼠,輕松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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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四更算了一更。
明天盡量早點發(fā)完吧,熬夜讓我也挺難受的。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