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您~怎么跑了呀?”
李德全目瞪口呆的看著三王爺跑的沒影兒,這才有些不敢置信的折了回去。
皇上靠在金黃色繡著五爪金龍的大引枕上,心里正琢磨著如何給老三派一些事兒,讓他也忙活忙活。
這個滑頭,都瀟灑大半輩子了,憑啥還這么美滋滋的?
合著就讓他一個人被朝政操碎了心,操白了頭?
今日,他定要讓老三好看!
聽到腳步聲,皇上瞇著眼睛故作病病歪歪的往后看去,左看右看,不見老三的人。
他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盯著李德全問:
“人呢?”
“老三他人呢?”
李德全苦著臉,皺巴巴的快哭了一樣,“回皇上,三王爺他,他見奴婢喊他進(jìn)來,便 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李德全一眼一眼的看著皇上,好像是不敢相信,三王爺膽子這么大?
“什么?”
皇上嘴巴張了張,“他 他跑了?”
“他怎么敢跑的?”
皇上一臉不可思議,“他怎么敢的?”
“這個老三,這個老三,他居然敢跑——”
“噓——”
李德全見他氣的忘了自己在裝病的時,急的一把捂住皇上的嘴。
“皇上,您可小點(diǎn)兒聲吧,這個點(diǎn)兒,老太傅怕是要來了?”
李德全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樣的看著他。
再這么下去,他這把老骨頭,遲早被嚇?biāo)溃?br>
皇上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把打開李德全的手,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么?”
皇上眼神嫌棄的瞥了下他的手,“老東西,你剛剛沒去出恭吧?”
李德全聞言,臉色漲的通紅,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哽咽著說道:“皇上,您 您嫌棄奴才手不干凈?奴才沒去出恭,氏洗干凈的手。俊
李德全委屈的不行。
“哼,你不嫌棄。侩蕹龉炅瞬幌词志臀孀∧愕淖,你不嫌棄?”
“回皇上,雷霆雨露均是君恩,皇上出恭那也是香的,奴才哪會嫌棄!”
皇上:“”……成,這局你贏了!他實(shí)在是說不出這么惡心的話。
皇上靠在引枕上,想了半天依舊氣不順,“老三這個滑頭,準(zhǔn)是知道朕裝病沒辦法親自出來罰他,這才溜了個干脆,哼,遲早收拾他!”
正說著,就 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帶著哭腔的聲音,
“皇上~老臣來伺候您來了!”
皇上聞言瞳孔地震,渾身就是一個激靈,“朕還沒死吧,他怎么哭的這么慘?”
“回皇上,外頭傳言攝政王軟禁了您!”
“哦,怪不得小九怨氣那么重!”
皇上說著,連忙躺下,“就說朕還昏睡著,讓他哭吧,多哭一會兒!”
“哎~”
李德全應(yīng)了一聲,將床紗放下后,這才出去應(yīng)付老太傅!
逃出生天的三王爺,拍著胸口再不敢挑釁蕭暮宸只帶著禮部尚書與禮部一眾官員,將皇后的葬禮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這才偷偷舒了一口氣!
皇后的葬禮在半個月舉行,因皇上重病不起,太后娘娘身子骨虛,一切從簡。
慈寧宮里,沈意歡正由蘭葉與白桃扶著,在地上活動。
沈意歡臨盆在即,除了她本人比較淡定之外。
蕭暮宸與汐兒,太后娘娘等人,幾乎是操碎了心。
就連韞兒也是一封信接一封信的往京城送。
汐兒坐在院子里的搖椅上,手里拿著韞兒送回來的書信。
“娘,這是哥哥送回來的第十八封信里吧?
照這個速度,哥哥怕是早上送出來一封,傍晚又寫了一封!
沈意歡一手扶著肚子,聽到這話,笑笑,“是啊,你哥哥約莫是猜得到娘快生了,這才一天兩封信的往回送!
“那是肯定,哥哥多孝順娘親啊,指定惦記得不行!
汐兒點(diǎn)頭說。
哥哥最在乎的就是娘親,之后才是 她這個妹妹。
“對了,你哥哥信里,還說什么了嗎?他今天可吃那油炸蟲子了?”
沈意歡每天最快樂的時候,便是聽女兒說兒子在軍中的趣事。
韞兒說南邊的人吃一種蟲子,油鍋里一炸,撒上一把他們自己配好的辣椒小料,好吃的不得了!
她實(shí)在是無法想象,她那一向克己復(fù)禮的兒子,吃起蟲子來是怎樣的一種光景?
“娘,哥哥說他跟著王叔在深山尋到了幾株年份久遠(yuǎn)的野山參,等讓軍醫(yī)炮制好了,就給您捎回來。
還說他前幾日得了王叔的夸獎,如今手里管著一百人呢!”
汐兒說著,眼里全是自豪!
她哥哥,無論干什么,都是最厲害的人。
這才多久啊,就已經(jīng)管著一百人了!
將來,哥哥還會更厲害的!
“是嗎?這么快就升職了,那他定然是高興壞了吧!”
沈意歡聽到兒子如今已經(jīng)管著一百人,臉上的笑也越發(fā)的明媚起來。
嘴角的弧度彎成了小船兒!
韞兒他,一直就是最好的兒郎,將來,一定會實(shí)現(xiàn)他的理想的!
“嗯,哥哥說他會繼續(xù)努力的,女兒相信,哥哥會越來越厲害的!”
汐兒說罷,小手捂著嘴,開心從指縫里溢出來。
殿內(nèi),蕭暮宸正與太后說著話,可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院子里遛彎兒的沈意歡。
只聽得他聲音無奈的說道:“母后,皇兄這般,您就真的不管了嗎?”
太后擺擺手,目光看著院子里的汐兒,“母后老了,如何管束得了他?”
“既然他一心為了李氏女拋棄了母后這個親娘,那我又如何強(qiáng)留下他呢?”
太后目光憐愛的看著汐兒,雖然就陳不留的藥吊著,但是,她怕是也堅持不了兩年了!
不過幸好,她還能等到宸兒的孩子降臨。
汐兒出生時,她不知道也不清楚。
如今,倒是能親眼看著肚子里的這個小的出生。
蕭暮宸看著她眉眼處的疲憊,手指摩挲著衣角片刻,才道:“兒子知道了!”
太后聞言,歪頭看著他笑笑,“你呀,帶著妻兒在母后身邊,也讓母后好好感受一番平常人家祖母的日子!”
太后娘娘的目光落在外頭的沈意歡母女身上,心說皇上做了一輩子皇上,也許一直都不痛快!
如今,一把年紀(jì)的人了,也沒多少好日子。
宸兒年輕力盛,又有治國之才,如今這般,倒是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