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見過宋夫人,您這是來看韞兒少爺吧?”
張府門口,管家看到沈意歡的時候,連忙讓開位置,請她進去。
“張伯,我來給老太傅送一些芙蓉金桂酥,還是熱的,勞煩您提醒老太傅一句,讓您趁熱吃。”
“吆,老太傅前兒剛念叨了一句,說是我手里淡的沒味兒,就想吃一口您做的金桂酥呢,夫人今兒就送來了!”
張管家接過食盒,笑的合不攏嘴,別說老太傅想吃了,他也饞人家這一口糕點。
“哪里,也就是太傅他老人家不嫌棄我的手藝,這這是紅豆酥,給幾個孩子們嘗嘗!
“這些是給韞兒做的衣裳鞋襪,也麻煩張伯一并給他!
沈意歡又將給韞兒他們做的紅豆酥與韞兒的新衣裳給了張管家。
“看來,今兒不光老太傅有口福,幾位少爺也有口福了!”
聽著張管家的話,沈意歡笑笑,取出給他準備好的遞過去,
“張伯,這是給你的,我知道你愛吃咸口的,這是專門給你做的!
張管家沒想到,宋夫人居然還記得他的習慣。
鼻子一酸,嘴巴動了動,“哎,你這孩子,可真是,讓老奴不知道說什么的好!
“張伯跟我客氣什么,您對韞兒那么照顧,我做點兒吃的孝敬您與太傅,不是應該的嘛!
“好了,我不打擾您做事了,我今兒搬過來了,住在城南的景陽胡同第二家,晚上韞兒若是得空,得了太傅允許的話,勞煩您讓人跑一趟,我過來接他回去住一晚。”
沈意歡客氣的將自己的住處告訴了張管家,她住的宅子與張老太傅的宅子隔著一條胡同。
“搬到這邊住來了?”
聽到她搬到城南住來了,張管家詫異的問了一句。
想起府上嘴碎的婆子傳的瞎話,他到底有些放心不下,“宋將軍他一定跟著過來了吧?”
“你一個女人搬過來,住著總是不方便,周圍的鄰居雖然都是有身份的人,可畢竟人言可畏,將軍要是陪著過來,還好一些!
沈意歡看著他眼里的擔憂,知道。張伯是真心為她著想,笑了笑道:
“將軍公務忙,他不方便過來,書房里的東西多,搬一趟不方便。
我就是過來看看韞兒,尋常每年我也過來住幾天,您放心吧,我身邊伺候的人多著呢,不會有事的。”
她怎么可能會讓宋巍過來玷污了她的宅子。
這邊的宅子,從來都是家人才可以進來的。
如今的宋巍,已經(jīng)沒了資格。
張管家看著她亭亭玉立的模樣,暗嘆了一句宋巍眼瞎。
“那你晚上關(guān)好門窗,總之要當心!”
“哎,知道了,多謝張伯關(guān)心!”
沈意歡點點頭,笑著應了。
“韞兒少爺那邊你放心,等太傅同意了,老頭兒我親自給你送過來!
“如此,就麻煩張伯了!”
“哎,跟我客氣什么,夫人快回去吧,我這就進去跟太傅說一聲!
“好,那我們先走了!”
沈意歡頷首,帶著白桃離開了張府大門口,步行拐去景陽胡同。
看著沈意歡主仆離開了門口,張伯才心事重重的提著食盒往老太傅跟前走去。
到了老太傅門前,他調(diào)整了下臉色,“老爺,前兒您剛念叨,今兒就有人給您送好吃的了?”
張老太傅正打算用午膳,聽他這話,鼻子吸了吸,“是意歡那孩子來了吧!”
“老爺,您怎么知道的?”
管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他,他還沒說呢老爺怎么就知道了。
“吶,它告訴我的!”
張老太傅下巴點了點,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食盒上。
“只有她做出來的芙蓉金桂酥,甜而不膩,酥而不干,換了別人,可做不出她那味兒來。”
“還是老爺您厲害,不用嘗就知道是她做的!
張伯吩咐人將兩個大食盒放在桌子上,自己則是提著一個小盒子,左看右看。
“老爺,您瞧,老奴也跟著您沾光了,這不,宋夫人給我做了咸口的金桂酥呢!”
“那孩子啊,對別人總是記恩不記仇,除了那個人,都恨了這么多年了,還是不愿意原諒他!”
老太傅說著,拿起一個金桂酥,心滿意足的咬了一口,“不錯,老夫就愛吃這個味兒的!
“她看起來,怎么樣?”
老太傅似是隨口一問。
張伯聞言,放下手里的糕點,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老爺,宋夫人臉色不怎么好,話也比之前少了許多。
而且,她帶著丫鬟搬出來了,住在城南景陽胡同的第二家,她還說,若是韞兒晚上得空,就帶他出去住一晚!
張伯這一轉(zhuǎn)述,老太傅臉色也不好看了,“這個宋巍,一個妾而已,就不能按照規(guī)矩領(lǐng)進門嗎?”
“非得那樣大張旗鼓的領(lǐng)進門打她的臉,還請封勞什子平妻,我看他,真是糊涂了!”
“瞧著吧,將來有他后悔的時候!”
老太傅說著,目光看他就眼窗外,“給韞兒他們送過去吧,每人只許吃兩塊!”
老爺這話題,轉(zhuǎn)的有些太快了吧,剛還罵宋將軍呢,這就又扯到吃的上了?
張伯聞言,愣了下后,又連忙應是。
“提著食盒去偏廳吧!”
張伯揮揮手,帶著下人提了食盒去偏廳了,只留下張老太傅一人端坐在太師椅上。
鼻子微微吸了吸,似笑非笑的看著外頭的桂花樹,“哪里來的野貓兒,進來吧!”
“果然逃不過老師的慧眼!”
“老師近來可好。
一道深邃的聲音,如湖水一般寧靜又深沉。
隨著聲音的出現(xiàn),一位身著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用金線繡著祥云如意紋的男子出現(xiàn)在門口。
打眼望去,朱紅鑲白玉腰帶上,掛著墨玉青龍玉佩,整個人氣度不凡。
臉如雕刻一般五官分明,俊美異常,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流露出的銳利,讓人不敢小覷。
呵,近來可好?
你要是這個時候不回京,那他就覺得好。
可這話,老太傅也只能是在心里吐槽幾句。
“老臣見過北臨王,不知北臨王駕到,老臣有失遠迎!”
張老太傅從座位上起來,拱手行禮道。
“老師不必多禮,學生不過回來看看昔日恩師罷了,老師這目光,怎么瞧著不歡迎學生一樣!
他說著,走到餐桌旁坐下,自顧自的拿了一塊金桂酥吃了起來。
“說起糕點,果然還是老師府上的糕點,合本王心意!”
張老太傅聞言,撇了撇嘴,“王爺,老臣這一生,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情,王爺?shù)氖虑,老臣恐怕有心無力,您還是回宮麻煩太后她老人家吧!”
“還望王爺看在我們師徒一場的份兒上,不要過分為難老臣!”
張老太傅從看到他的這一刻,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這次回來,時機趕的這么巧,定是聽到了什么風聲。
哎,真要是他想的那樣,京城恐怕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