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的打斗聲如此激烈,可外面像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而梅花書院的田莊,像是被隔絕在其中了一般。
一時間孤立無援。
來人比之前一波賊人,更為囂張跋扈,絲毫不將姚掌院等人放在眼里。
“勸你們識相點,還是將沈韞交出來吧!”
“否則,我不介意,今日血洗梅花書院!”
男人手持利器指著姚掌院,威脅他將沈韞送出來。
“你休想!”
姚掌院剛說完,男人就轉(zhuǎn)頭盯著阿大,“那就從他開始好了,去,先殺了他!”
“剩下的,咱們一個個來,誰知道躲不掉!”
話剛落下,黑衣人就緊圍著阿大攻了上去。
阿大小心應(yīng)敵人,可到底勢單力薄,一人不敵他們七人圍攻,身上的衣裳掛了好幾道口子。
“噗!”
后面的人趁機(jī)偷襲,阿大躲閃不及,胳膊被割開了一道口子。
“噗呲——噗呲”
右臂見狀,手里動作越發(fā)凌厲,與暗衛(wèi)分別殺了圍著他們的幾人,朝著阿大那邊跑去救援。
一腳踢開了劈向阿大頭上的刀后,順利將他從包圍圈里扯了出來。
“快,給主子發(fā)信號,今日之事,恐怕有詐!”
右臂話音剛落,不知誰往空中扔了一個東西,只聽的天空“啪”的一聲巨響,煙花一瞬間在空中炸開。
五顏六色的濃煙久久不散。
黑衣人見狀,眼底劃過一抹恐懼。
姚掌院手持軟劍,站在所有人的身前,目光掃過天空的煙霧。
眸子微微瞇了起來。
回頭看了眼被蘇景珩死死拉住的沈韞,神色凝重,心思更是無人能猜透。
原本正趕往田莊的宸月,看到天空的求救信號,神色瞬間變得凌厲攝人。
他看了一眼跟自己并騎的沈意歡,大手一撈就將她扯到了自己懷里。
“意意,田莊可能遇到麻煩了,不過你別怕,右臂一定會誓死保護(hù)韞兒的!
沈意歡被他突然扯過來,本就心還懸著,聽到這話,更是一顆心狂跳起來。
“宸月,韞兒他,到底怎么了?”
沈意歡的聲音,顫的不成樣子。
“放心,韞兒不會有事的。”
他只能用這一句,來安慰她。
“駕——”
“駕駕——”
他一手護(hù)著懷里的人,一手狂甩馬鞭,在路上留下深深的馬蹄印,揚(yáng)起一人高的塵埃。
三名暗衛(wèi)穿梭在黑衣人當(dāng)中,渾身的衣裳往下滴著血水,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右臂與書院的護(hù)衛(wèi),阿大等人,圍著書院里的學(xué)子們,護(hù)著他們,不讓他們被黑衣人抓走為質(zhì)。
后來的黑衣人,足足有四五百人。
而阿大他們,會功夫的加上姚掌院,也才不足十人。
學(xué)生們眼看阿大他們受傷越來越嚴(yán)重,膽子小的已經(jīng)開始小聲哭泣起來。
膽子稍大些的,也只是互相抓著同伴的手,努力從對方身上獲取力量。
可雙腿仍忍不住的打顫,腿上的汗水,順著褲腳流在腳下的土地上。
誰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命運(yùn),將會是什么?
可這個時候,誰知道沒有開口再提,將沈韞推出去的事。
“我好害怕呀,你說我們會不會死?”
“早死早投胎,聽說,橫死的人要投畜生道的,可千萬別讓我投胎成豬!
過年殺年豬的時候,豬被捅刀子可疼了呢!”
說話的,是剛剛提議,要將沈韞推出去的學(xué)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明明是哭著的,可聽的人,莫名卻覺得好笑又好哭。
“你別怕,要是今天你因為我死了,下輩子投胎,你當(dāng)我兒子,我護(hù)著你,我疼你!
韞兒看著他,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番,說。
“呸,你想的美,我因為你死了,已經(jīng)夠可憐了,你還想讓我喊你爹?你真不要臉!”
“噗嗤……”
不知道誰笑了一聲。
其他人也跟著抽抽搭搭的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卻又哭了起來。
其實他們明明很想哭一哭的,畢竟,他們長這么大,第一次看到真的殺人的場面。
可被他們倆一來一去的對話,惹得差點忘了他們是在等死。
韞兒聽見是兄弟們夾著哭腔的悶笑聲,抿了抿嘴,他們?yōu)槭裁床恍潘兀?br>
他要是當(dāng)了爹,肯定像他娘那樣疼自己的孩子。
當(dāng)他兒子有什么不好的?
可眼下,多說無益,唯有他們能活著才是最要緊的。
要是外面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來救人就好了。
“姚掌院,要不然,”
“住口,想都不要想,你就算出去了, 他們也不會罷休的!
韞兒剛想說,要不然他溜出去找救兵怎么樣?
就被姚掌院兇了一頓。
“韞兒,你別沖動,你看這些人,他們壓根就不像是守信用的人。
你出去了無非就是白白送命,其他作用丁點兒沒有!
珩兒的手就沒有松開過沈韞,爹爹來的時候,讓他照顧好表弟。
他可不能讓他有事。
一會兒萬一他們逼著大家要人,他就冒充表弟出去好了。
他比表弟大,說不定還能逃過一劫呢!
“你們別怕,我們幾位就是拼上老命,也會護(hù)著你們的!
朱夫子梗著脖子,雙手撐開著,眼神警惕的望著殺過來的黑衣人。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越來越濃,死亡的氣貫穿每一個學(xué)子的心。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我不想死!”
“沈韞,他們?yōu)槭裁匆夷惆??br>
“是啊,要不是你,我們怎么會遇到這樣的麻煩!
“你們知道什么,沈韞的父親可是鎮(zhèn)北將軍,你們受將軍保護(hù),難道不應(yīng)該保護(hù)將軍的孩子嗎?”
蒲磊一句話,就將他們的抱怨堵了回去。
“是,我們護(hù)著他是應(yīng)該的,可是我還是好害怕!
“真想這世上有神仙,會來救我們!”
從來只信書的學(xué)生,將一點點得救的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
身邊刀光劍影不斷,有人受傷,有人被砍斷了脖子。
就連姚掌院,也用軟劍刺穿了一個過來偷襲的黑衣人。
一群從來都體面鮮亮的學(xué)生,被太陽暴曬,被賊人恐嚇,被血腥刺激著,意識已經(jīng)逐漸模糊。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機(jī)會活著,幾乎要放棄生的希望的時候,遠(yuǎn)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馬蹄踏在地上,揚(yáng)起一片塵土,宛如希望的曙光穿透了黑暗的云層。
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急促的馬蹄聲,讓學(xué)生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哪怕,他們不知道,外面的來人是敵是友,可還是 伸長了脖子,一臉期待的望著馬蹄聲出現(xiàn)的方向。
姚掌院與幾位夫子對視一眼,也將希望寄托于來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