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知府夫人的帖子,說是邀請小姐一同去郊外別莊賞荷采蓮!”
就在沈意歡沉浸在與蘇家人的熱鬧中時,蘭葉帶來了一封請?zhí)?br> 聞言,沈意歡慢悠悠松開握住的珞珞的小手,低聲說道:
“珞珞,等下去哥哥和韞兒弟弟那里,跟他們一起練字,晚上姑姑讓廚房給你們做好吃的,行嗎?”
“好”
珞珞乖巧的點頭。
“珞珞小姐,跟奴婢走吧!”寶琴說著,牽著她往韞兒的書房里走去。
沈意歡看著珞珞出去,坐回椅子上淡淡出聲,“知府夫人,倒是稀罕?”
她可不記得,她跟揚州知府的夫人,有什么利益勾連。
“來人說是她們夫人娘家姓季,外甥女嫁到了京城常家的旁枝!
蘭葉說著看了沈意歡一眼,又道:“許是小姐上次在處置楊管家他們時,被知府大人上了心。
孫夫人這才使人打聽了一圈兒,得出了小姐與陸家二少夫人的關(guān)系,因此才來請小姐!
聽著蘭葉的話,沈意歡感覺自己腦子都要繞暈了。
陶蘇葉和她要好,可嫁的是英國公府陸家,蘇葉的婆母雖出身常氏。
可陸母的常家,孫夫人口中的姻親常家,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自從祁家女兒,仗著有太子妃母女撐腰,被強行塞入了陸安邦的后院里。
英國公夫人常氏,就不再待見自己的娘家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孫夫人,繞了這這么大個圈子請她,所為何事?
既然他能打聽到自己與蘇葉的關(guān)系,那自然,也能打聽到她與宋巍已經(jīng)和離的事情。
她一個和離之身,還讓孫夫人如此費心。
真不知道,若是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什么利益都沒有從她這兒得到,孫夫人該有多失望。
“小姐,要不然,奴婢拒了吧,就說”
“不用!”
沈意歡打斷了蘭葉的話,“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沈意歡搖搖頭道。
“只要咱們在揚州過日子,只要她們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就一定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請人!
蘭葉低頭看著手里的請?zhí),頓時感覺有些燙手。
“小姐的意思是,孫夫人此舉來者不善?”
沈意歡起身走到窗口,望著運河上的船只,陷入了沉思,
“也不一定,或許,是我們想太多了!”
嘴上這般寬慰蘭葉,可她心里卻絲毫沒有覺得,知府夫人會無緣無故宴請她這個無名小卒。
皇上雖然正值壯年,但誰又能知曉底下的那幾位皇子心中到底是作何打算的呢?
畢竟,太子殿下至今仍無嫡子降世。
此外,太子對外的風(fēng)評,皆是仁德過甚,殺伐不足。
若是其他幾位皇子生了心思,奪嫡之爭提前提上日程。
那么,作為孫夫人與其娘家姻親,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太子黨。
而她沈意歡,雖與宋巍已經(jīng)和離,但他們還有韞兒。
再加之她與沈文淵的淵源,且韞兒在京城有拜在張老太傅門下。
如此一來,孫夫人請她,倒也說得過去!
只不過,恐怕要讓孫夫人失望了!
她這個人,可不是誰想算計,就能算計的了的。
想明白這點,沈意歡也就清楚了,自己前往孫府,該扮演什么角色。
沈意歡轉(zhuǎn)身,目光盯著蘭葉手里的請?zhí),下巴點了點,
“有提到,宴會定在什么時候嗎?”
“回小姐,時間定在五日后!
蘭葉說著,眉頭微蹙。
京城里一般舉行宴會,受邀之人都會在半個月甚至之前收到消息。
有充足的時間為了赴宴做準備。
而孫夫人給小姐的請?zhí)兆蛹贝俚,倒是像臨時添上去的一般。
沈意歡聽到蘭葉說宴會定在五日后,眸子閃了閃,“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去瞧一瞧,孫夫人還邀請了誰,竟是臨時又添了我去!
“小姐猜到了?”
蘭葉將請?zhí)麃G在桌子上,“這個孫夫人可真有意思,早就定好的采蓮宴,偏偏臨到了,又扯上小姐一起。”
聽著蘭葉的抱怨,沈意歡勾唇笑笑,
“知府夫人的請?zhí),無論是邀請誰,都是抬舉。咱們?nèi)ヒ驳萌ィ蝗?也得去。”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避免不了要交際應(yīng)酬。
她倒是不怕去,只是懶得應(yīng)付一堆女人你來我往的試探罷了。
“既然是去別莊,就得做好夜里回不來的準備,咱們得將韞兒安頓好!
沈意歡可以去參加知府夫人的宴會,但是兒子晚上從書院回來,卻是要保證安全的。
她萬一趕不回來,韞兒就沒人照應(yīng)。
“你功夫比白桃好,你跟我去,白桃留下照顧韞兒。若是我們留宿,夜里,便讓阿大警醒一些,必須要保證韞兒的安全。”
蘭葉看著她凝重的臉色,有些不確定的問,
“小姐,您是覺得,有人會害少爺?”
“他畢竟是宋巍的兒子,且不說他與我如何,就憑他手握十萬大軍這一點。
你說,若是有人拿了韞兒威脅宋巍做點兒什么,你猜,他會不會得逞?”
沈意歡一番話,說的蘭葉頭皮發(fā)麻。
是啊,韞兒畢竟是宋家的孩子,宋將軍哪怕和小姐和離,可韞兒身上還流著他的血。
更不用說,宋巍自從和離后,一直都后悔莫及。
“去將阿大喚來!
沈意歡指著腦袋坐在圈椅上,“我們來了揚州這么久了,也該有點動靜了。”
“是,小姐!”
蘭葉屈了屈膝,轉(zhuǎn)身就去外院尋阿大。
沈意歡則是望著眼前的空地,靜靜出神。
知府府上,孫夫人與李今紓正一起品茶,當她得知,孫夫人還邀請了沈意歡來時,有些意外。
“伯母,您怎么想起來邀請沈夫人了?難不成,您與她之間相識?”
孫夫人笑了笑,“我跟著老爺?shù)饺紊,足足有十年沒回過京城了,哪里會認識京城的人!
“不過是沈氏與我母家京城里的姻親有些聯(lián)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與她走動走動罷了!
孫夫人看似什么都說了,其實,一句有用的都沒說。
李今紓也懂事的沒在問,反而夸起了她手中的茶,“伯母這茶,內(nèi)質(zhì)充足,與之前的似是不同。”
“哦,說說?這茶有何不同之處?”孫夫人神秘一笑,示意她道。
李今紓見狀,歪頭想了想,“這茶比起之前的,入口蘊含一種厚度、一種稠感,暗藏力量在其中。
舌頭推推茶湯,湯水流動都帶著和舌頭對抗的阻力。
喝完后,讓人有一種意猶未盡之感,我曾有幸嘗過,送往京城的貢茶。
伯母這茶,與貢茶,倒也不相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