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壽衣店,秦陰兵
冥王一言一句說的跟真的似的,我驚恐地將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在確定自己沒什么變化之后總算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我這行為可就讓他看了笑話。
“我已經(jīng)說了是三月三,換句話說你們還有四個月的時間。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們也不能在冥界多有耽誤!”冥王再次發(fā)出低微的笑聲,那雙狡黠的眸子越看越像狐貍的眼睛。
他撩起黑色的衣袍,隨意甩了一下袖子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我看著他逐漸走遠的身影,這才想起來追了上去。
“冥王,你本事這么大為什么不自己去把你的兩個魄給找回來呢?而且我們已經(jīng)把靈地給封印了,換句話就是……”
我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后,還別說這冥王看上去一派慵懶的樣子,可是走起路來這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上很多啊。離開了瓚枯木,我跟著冥王一路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彼岸花野當中。
冥王腳步一頓,撇過頭來盯著我看了一眼,“誰說抓他們需要你們用上靈力?”
“那我們可就沒這么大的本事了!”既然能封印僵尸王那肯定都不是吃素的家伙。
冥王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抬起手來,幾乎用我不能察覺的速度便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面具落地的那一刻,四周突然飄起了一片紅色的花雨來,妖冶的彼岸花漫天飛舞,就像人間的大雪一樣紛紛揚揚飄落下來。
而我,這一刻差一點以為時間都靜止不動了。甚至連呼吸都忘卻了……
銀白色的發(fā)絲隨風飄舞著,如夢似幻之間,為了忽然想起來那天大火騰燒起的樣子。也是在那場大火中,我看著夏摯被火舌吞沒,聽著他的聲音逐漸被大火給吞噬。
可如今,我竟然會在這里看到他……
“夏……”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撫上了他的臉頰,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里奔涌而出,我的聲音徹底被哽咽所代替。
可是偏偏他無情地推開了我的手,“我是冥王……”
“不,你是夏摯!別以為你戴了隱形眼鏡,帶了個什么鬼頭發(fā)你就是冥王了!夏摯,你沒事真好,我還以為你死了!”我顧不得一切直接撲進了他的懷里大哭了起來,可是他還是將我直接從懷里給推了出去。
我一屁股跌坐在了花海之中,彼岸花的花枝割破了我的手指,鮮紅的血立刻染紅了綠色的花枝。冥王跨出一步,他彎下腰朝我伸出一只手來,“起來!”他不著痕跡的動了動唇,在那張熟悉的面容上我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柔情來。
冰冷的面容如同他的眼睛一樣沒有任何的感情。
我盯著他那只白的幾乎要透明的手,終于明白了過來,“因為夏摯就是那兩個逃走的魄之一吧。所以你才會來找我!”我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不置可否,雙眸凝視著那只被我打紅的手,繼而極薄的唇硬生生的扯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這世上能替我找回魄的人非你不可,蘇憶,你想知道你的前世為何,那就必須助我!
“助你?憑什么?”
“就憑那一魄是夏摯!”他的笑越發(fā)的深沉,繼而那只被我打了個的手直接捏住了我的下巴,“蘇憶,你跟他的事情我也知道,讓你替我找回他也確實有些為難你了。不過世間萬物都能逃不了一個輪回。我已經(jīng)放任他在人世間逗留了千百余年,若不是因為你,只怕他早已回來了。”
他的手腕一扭,捏著我下巴的手又加重了不少力氣。
我疼得根本就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他從一開始讓崔玨帶我們來這里就沒有安下好心,甚至于他根本就是計劃好的。放任鬼魂們在陽間為非作歹,無非就是利用這一點來責難溟家的人辦事不利,好讓我們替他找回那兩個逃跑的魄而已。
算計!這根本就是算計!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過很可惜這件事你不答應(yīng)也不行。我順便也告訴你一聲,夏摯在人世間的壽命已經(jīng)不多了,你若是真心為了他好,那就帶他回到我這里。你可明白?”
他刻意加重了“明白”二字,卻在方才那一刻松開了我的手。“我……”我揉著別他捏痛的下巴,腦子里思緒萬千,儼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時辰不早了,我會讓崔玨送你們回去,此事好好考慮!”冥王一甩袖子,重新戴上了他的面具徹底消失在了這場花雨之中。
我跪在地上,看著他從我眼中消失,而我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跟夏摯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甚至連同聲音也是相似無比?伤麉s告訴我,夏摯只是他的一個魄而已。
從頭到尾,夏摯只是冥王的一個分身……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消化完這個事實的,等我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陽世間了。
因為姑獲鳥的那場大火,我們那棟樓有一大半都被燒了,無奈之下我只好先搬到梅娘跟王譽的麒麟鑒寶齋里。
崔玨也將事情的緣由告訴了蘇涔。眼看著新年也要到了,蘇涔決定先回蘇家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告訴我媽然后再想對策。
臨走之前蘇涔也問我要不要一起回去,畢竟我已經(jīng)有五年沒有回去了,母女之間哪有隔夜的仇呢。
我自然明白蘇涔的良苦用心,可是自從離開冥界之后我總是會想起夏摯來,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能聯(lián)系的人我也都聯(lián)系了,能去找到的地方我也都找了,可就是找不到他。他仿佛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哪一處又能尋到他的蹤跡呢?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間只剩下五日便是新年了。
這段時間我跟迦胤他們也一直努力抓回那些四處為患的鬼魂們,可畢竟現(xiàn)在的我們靈力大不如從前,就連辦事效率也提不上去。
期間我又偷偷的去了一趟冥界去找冥王,不過很可惜他根本就不愿意見我,只是讓鬼差捎了一句話,也還是關(guān)于替他找回魄的事情。
夏摯不見了,張姨成了姑獲鳥,梅娘與王譽也走了……我蘇憶,依舊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臨近年關(guān),家家戶戶忙著置辦年貨,就連一向不怎么熱鬧的小街此刻也是人頭攢動,車流不息。
自打從冥界回來我也越發(fā)的懶散了,律叔一連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都沒有接,無非就是殯儀館里忙唄,還能有什么大事呢。
只是我這么始終干晾著他也不好,終于在我收拾完鑒寶齋后我才想起來給他回了一個電話。
只是這次律叔找我還不是為了給死人化妝,說是有一戶人家死了女兒,還不能火葬,必須要找棺材入殮才行。
律叔說的那是一個詳略得當,還私下跟我說了些別的……
從建國之初國家就有規(guī)定人死后都得實行火葬才行,不過規(guī)定是規(guī)定了,也有不少偏遠山村鄉(xiāng)下溝子還是土葬。
不免又讓我想到了山云村。
當然這是題外話,因為土葬這個確實不大適合用在咱們市里。
可律叔也說了,死者家屬上頭也有些關(guān)系,領(lǐng)導都親自上門打過招呼了,所以咱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了。
所以這結(jié)論就是律叔答應(yīng)了,那么問題就來了,上哪找棺材去?現(xiàn)在都是冰棺存放尸體,總不能還拿冰棺下葬吧。
“叔,您跟我叨B叨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嘿,你這悟性怎么這么差呢!”電話那端立刻傳來律叔恨鐵不成鋼的口氣。
我抽吸了一口颼颼涼氣,揉了揉快要流鼻涕的鼻子,“您意思是讓我去找棺材?嘿,那要不要再加個槨,來個帝王制度的?等再過個幾百年我喊我后輩們?nèi)ケI個墓啥的?”
“呸!沒個正形的,我跟你說正經(jīng)事呢!甭墒鍥_著電話直接啐了我一口,幸好是隔著電話,不然我估計要被他噴上一臉的唾沫星子了。
我嘿嘿直笑,握著電話笑得人五人六的,可惜笑了兩下子這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
總覺得這會兒自己孤單的有些可怕。
律叔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等到我的回話,他干脆直接給掛了。沒等一分鐘我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來自他的短信。
大概意思是他已經(jīng)找到了一家可以做棺材的鋪子,就差我去跟店主商量了。
反正我現(xiàn)在也是閑散人一個,于是干脆替律叔辦這件事。他短信上也說的很清楚,那鋪子在彩衣巷14號,店主是個叫徐謙的男人,余下的便是關(guān)于棺材的要求了。我收拾了一下后便將鑒寶齋給關(guān)了門,直接攔了一輛車往彩衣巷趕去。
“喲,姑娘,這是上哪去采辦年貨啊!蔽覄偵宪囘沒開口,司機大叔倒是熱情的跟我寒暄起來。
我也沒多想直接報了目的地的名字,師傅剛踩了油門,一聽我報得名字立刻踩了剎車。
“哎喲,我去!這新年頭兒的,你怎么上那兒去啊,那地兒晦氣的不得了。”司機大叔連連搖頭,“姑娘,這生意我不做了,你還是下車找別人送你吧!
“誒……師傅,您這是什么意思。俊彪y不成這彩衣巷還鬧鬼不成,怎么就不能去了?
“不說咯。我寧可少掙點錢,我也不去那兒!贝笫孱^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管我怎么央求他就是不應(yīng)。
沒法子我只好下車,不過接下來的遭遇更是讓我無語,一連叫了好幾輛車子,結(jié)果司機一聽到是去彩衣巷的都直接讓我下車了。
也不知道這個鬼地方到底怎么了!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想到了一個主意,干脆就去靠彩衣巷最近的地方,大不了再走過去唄。
打定主意之后我果然在極快的時間內(nèi)打了一輛車,彩衣巷遠比我想象的要遠多了,我原本從手機地圖上搜索到了路線看去,也就二十多分鐘的路,可司機七拐八拐的反而讓我覺得他故意在繞遠路。
在他開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后我終于忍不住發(fā)起飆來,沒想到剛開口,那大叔一句話點破了我。
“我知道你是要去彩衣巷,方才你用打車軟件時我聽到了你的單子,是不是很多人都不敢接?”還別說大叔的眼力勁可真足!我點了點頭,心下也是好奇,“大叔,為什么你們都不肯去彩衣巷呢?”
“不是不肯,而是不敢!”大叔一邊開著車一邊回到,“你也別怪我繞遠路,可能我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我走得路線可都是按照陣法來走的!
“陣法?您是道士啊!蔽以谔K家這么多年也沒聽說過這個。
“我算哪門子的道士喲,也就小時候跟著瞎子學過些。不過說起這個彩衣巷可能你們這些小輩不知道,那地方確實邪門,就算要去也不能順著大路直接沖。”
“什么意思?”
“說來話長,嘿,反正這路也長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倒是可以跟你說說!贝笫暹@番閑情逸致一看就是想跟我嘮嗑的。
我也沒啥可反對的,干脆讓他說!斑@彩衣巷以前根本就不存在,咱們彭柳市歷史也算悠久,早在秦朝的時候就存在了,不過那時候還不叫這個名字。你知道秦始皇吧,聽說秦始皇以前就派了好多人在咱們這個地方煉丹的!
“在咱們這里?”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更何況大叔一提到秦始皇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夏摯。
“可不是,不過邪門就邪門在這里!”大叔說這話的時候還特神經(jīng)地拍了一下喇叭,嚇的我差點跳了腳。
“怎么,怎么了?”
“傳說啊,當時秦始皇就是在這里煉成了兩顆長生不死藥,可惜他老人家沒吃成就死了。而那兩顆長生不死藥也不見了,這些倒是其次,之后那個地方就不斷地鬧鬼,鬧著鬧著也就沒人敢去了!贝笫宕艘豢诖蟠謿庵,擰著茶壺蓋子灌了一大口茶水。我扭頭看了看窗外,不知不覺這天都黑了,可還沒有到彩衣巷啊。
“大叔還有多久才能到?”
“估摸著還有半小時,不過也沒辦法,彩衣巷那邊陰氣重的很。當年秦始皇讓人練長生不老藥可是用了不少活人做實驗當藥引,你說那地方能沒有冤魂嗎?”
大叔句句說得在理,但凡冤死慘死之人死后都可化作厲鬼冤魂的,不愿去陰間投胎轉(zhuǎn)世也是正常。
“那……大叔,看你這么在行,怎么就沒想著去把那地方給超度超度?”
“我哪能在行呢,也就是敢送你們這些不怕死的人去一些我還能送一程的地方。不過,姑娘你去彩衣巷做什么?”大叔搖開車窗,看了一眼已然夜色變濃的天。
我也沒打算隱瞞干脆實話實說,不過我說完這話大叔反倒奇怪起來。
“那邊好像沒聽說有什么棺材鋪,壽衣店啊,你是不是弄錯了?”
“不可能吧,我叔叔還能騙我不成?”
“難說,那地方地處極陰之地,本來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不過我也有好幾年沒去彩衣巷了,你說的那個店或許真有,可……姑娘,聽我一句勸,不該沾染的就不要碰!贝笫宓脑掙┤欢,一個快速的轉(zhuǎn)彎后,我們就離開了大路轉(zhuǎn)而進入了一條蕭條的小街道上。
只是下一刻大叔便踩了剎車,“到了,你下車往前再走十分鐘,然后右拐就到了。”
我下了車,按著打表上的價格付了錢,可錢剛掏出來大叔就開著車跑了。
看來這位司機大叔也是不差錢的主兒,所以沒法子我還得把錢收回去。同時我也順便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快晚上七點了。彭柳市一到冬天天色就黑的特別早,而這里也比我想象的好蕭條多了,路邊房子倒是有,不過都是一水兒的磚石矮房,連一盞燈都沒有。
看來這里就跟江家村一樣,只怕也有很久沒有人住了。
我沿著街道一路往里走,可越走我心里也越?jīng)]有底,難不成這真的是律叔騙我的?不該!
這般的寂寥也不像司機大叔說的那么恐怖,而且我也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鬼魂之氣。
這里,不過是個空城罷了。
忽然,我的眼前閃過一抹明光,等我定了神這才看到一個穿著一水兒青色長衫的男人,此刻的他手里正提著一站素白的蓮花燈。
他動作緩慢的將門推開,可門開到一半的時候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存在,于是便回過頭來。
也不知道為什么在他緩緩轉(zhuǎn)身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種要窒息的錯覺。只是,我還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他又轉(zhuǎn)了回去,繼而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我的雙腳不聽使喚地跟了上去,結(jié)果走到了門口我才發(fā)覺這里正是我要找的地方。
——魑離
“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看來他已經(jīng)知道我在門口了。
我應(yīng)了一聲立刻走了進去,剛進門就撞上了什么東西,定眼一看,心臟突得停了一下,我居然撞上了一個紙人。
“不好意思,店小,東西多了些!蹦腥肆瞄_衣袍坐了下來,而桌子上已然倒好了兩杯熱茶。
我揉了揉有些疼的腦門,心有余悸地又瞥了一眼剛才的紙人才放心坐在了他的對面。
自從看到了崔玨跟冥王穿著一身古裝的樣子,我也就習慣了面前男人的打扮,比起崔玨的穩(wěn)重,冥王的詭異冷清,而眼前的人身上反倒透著些許的清雅。
“你是店主徐謙?”我低聲道,心里免不了猜測起他的身份來。
他端起茶吹散了杯口的熱氣,“是!”
“哦,是就好。我叫蘇憶,是咱們市里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這不有些事想勞煩徐老板。”既然他是店主我也就干脆直話直說了,也就是訂口棺材也沒什么別的事。爭取早點解決回家睡覺。
“是律叔介紹來的吧!彼蛄艘豢诓杷尊钠つw被茶水的熱氣熏的兩頰有些發(fā)紅。
顯然他跟律叔是認識的。
“對!我是他徒弟,這才來找你只要是想訂口棺材,哦,對了這是棺材的尺寸,還有上面……”
我還沒說完就見他擺了擺手,“這些我心里有數(shù),你不必多說!薄罢O……”不說這個那說什么?對,錢!肯定是棺材本的錢,“你放心,這到時候明碼實價,該給你多少我們分文不會少的!
徐謙又是搖頭。
這不說訂制要求,也不談錢,那說什么?
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光是來這里就耽誤了個把小時,回去還不一定有車。尤其是這地方這么冷清,連個像樣子的小旅店什么的也沒有。
“蘇憶……”徐謙細細品完了他杯子里的茶水,然后將我面前的杯子往我的跟前推了推,“天氣冷,你也喝一杯茶暖暖身體!
他說完便起身,繞到前面的案幾旁拿起了一把鋒利的剪刀來。我見他拿著剪刀往我這邊走來,我立刻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就連手里的杯子也摔在了桌子上。
他該不是想殺人劫財吧?
不過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是自己多想了,徐謙拿著剪刀無非是剪了一下蠟燭頭而已。這個地方看來各方面條件也不好,連電都沒有通上。都這個年代了居然還點蠟燭。
“徐老板,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對了,這棺材我們什么時候能來拿?”
這地兒,邪!
徐謙轉(zhuǎn)過半個身體,“后天一早便送到殯儀館。蘇小姐,外面下雪了……”他嘴角帶著一絲如燭光一般暖煦的笑容,手不著痕跡的指向了門外。
我順勢看去,還真的下起了雪來。
不過天氣預(yù)告上都說了這幾天可是晴天啊,連風都沒有怎么還下起雪來了?
“是,是啊……那個,下雪了我也得走了,不然趕不上回去了!蔽亿s忙拿起了桌上的包準備打道回府。
剛踏出門外,我就被徐謙一把給拽了回來!跋葎e出去!”他立刻關(guān)上了門,表情也是一度變得凝重起來。
“怎么了?”我怎么覺得這人這么詭異呢?
“秦兵來了!”
“秦、秦兵?什么秦兵?”
“秦始皇的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