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她才想起挪動腳步,追上那個已經(jīng)遠去的背影,氣喘吁吁的說道:“表哥,我說,你可真的是太損了!不過也罷,你今天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咱們今日也算是功德一件,救下了林家小姐。你放心,她這病,好治的很。表哥,要不這樣,今后咱們就是行醫(yī)二人組,我不方便出面的,你來,如何?”
她這算盤打的好,自己是女兒身,又是郡主的身份,整日拋頭露面的行事終歸是不好的。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是想在江湖上打出神醫(yī)的名號,但是并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但這樣別人也不那么容易相信自己,這時候有人像今日一般替她出面是極好的!
慕亦楓有些頭疼,所以說,幫了一次,這丫頭就賴上自己了?
他側過頭,一臉正經(jīng)的問道:“你若是這樣說,那今后我若是出去打仗了你怎么辦?”
這話問出來,他自己沒覺得什么不對。
納蘭錦璃也沒覺得什么不對。
她停頓了一下,隨即一本正經(jīng)地回道:“那我就等你回來。〉饶慊貋砹嗽蹅冊倮^續(xù)懸壺濟世!”
只是這話一說出口,她就直覺不對勁。
慕亦楓也愣住了。
兩人之間沉默了片刻,納蘭錦璃率先打破了沉寂:“我,我的意思是,是......今日你做的很好,所以我才想著和你做行醫(yī)二人組的。你,你若是不想,我就......”
慕亦楓一把打斷她后面的話,拉起她的手挑眉說道:“誰說我不想?既然如此,那你今后得乖乖聽我的話!
看著對方一臉溫和的笑意,納蘭錦璃后背莫名爬上一股涼意。她怎么有種把自己賣了的錯覺?
話說自己也是爹的女兒,還和哥哥是同一天出生的,怎么自家老爹那股子殺人于無形的勁兒,自己愣是半點都沒繼承呢?
“我現(xiàn)在是有求于你,自然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咯!不過,表哥,你若是過分了,小心我告訴外祖父外祖母,還有曾祖母,還有舅舅舅母,哼!”
她一臉奸笑的看著慕亦楓,心情瞬間好轉。向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哪能任由表哥牽著鼻子走呢?
此時已經(jīng)入冬,冷風吹過來,空氣中都像是結了冰一般冷徹心骨。
慕亦楓低下頭看著小丫頭凍得通紅的鼻子,寵溺地笑了笑:“是是是,你最厲害,我不敢造次!趕緊回去,這天氣也怪冷的,若是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說罷,他緩緩牽起她的手,將整個人帶入他的懷中,抬腳離去。
納蘭旭登基這一年,是整個人生最灰暗的時刻。
喜歡的女子不能立后,父皇病重,母后也被奪權。整個朝堂上他誰都不能相信,誰都不能指望,只能信任自己身邊從小到大的兄弟。
“皇上,您萬不可御駕親征!如今嵐......夏貴妃和九皇子可都要靠您護著了,您萬萬不可將自己置于險境之中!”江逸寒無心眼前的美酒,苦口婆心地勸眼前的人。
納蘭旭仰頭喝下手中的那杯酒,半瞇著眼睛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輕聲問道:“逸寒,你這是關心朕,還是關心嵐兒母子?”
此話一出,不僅坐在一邊的江逸寒愣住了,就連原本注意力沒放在這邊的慕世杰也皺了皺眉頭。
不管江逸寒從前如何同皇上一起爭,可如今夏晴嵐已經(jīng)貴為貴妃娘娘了,和他之間再無可能,皇上這樣問,莫不是惱了江逸寒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