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們回去!扁Р患胺赖,慕瀟瀟就被納蘭玥打橫抱起。
慕瀟瀟嚇了一跳,雖是夜里,可萬一有人看到了該如何是好?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你走的太慢了!
“這么著急作甚?!”
“沒聽見師父說,要咱們趕緊生娃呢!”
......
夜里更深露重,月色卻是溫柔如水,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自從慕瀟瀟將養(yǎng)心殿的問題解決之后,皇上的精神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全忠啊,你說,朕最近,怎么老是有種感覺,總覺得嵐兒回來了!被噬洗蹈杉埳系哪E,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全忠眉心一跳,不經(jīng)意瞥了一眼外邊的天色,覺得這天也還沒黑,怎么皇上就開始說胡話了?
左思右想,他還是決定不回話,這說多錯多,皇上的話,他聽著就好。
皇上也沒指望他能說出點什么,只是怔怔地看著畫紙上的人,半晌都未說話。
全忠暗暗嘆了口氣。
都快十年了,皇上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的作畫,無論多忙,每天都要為溫元皇后畫上一幅畫。
皇上的畫功是出了名的好,說是丹青妙手也不為過。若他不是皇上,不知要有多少人爭著吵著要他親手作畫了!
可最讓他嘆為觀止的不是皇上那揮灑自如的卓絕畫功,而是這些年來,皇上畫了那么多張溫元皇后的畫像,卻沒有一張是重復(fù)的,每一張畫像都不一樣,服飾,場景,動作,神情,皆不一樣。
皇上,真的是將溫元皇后生前的點點滴滴都畫了下來。
殿內(nèi)一片寂靜,門口卻傳來小太監(jiān)的聲音:“啟稟皇上,御廚姜氏求見!
尖銳的傳喚聲將皇上從回憶中拉了出來,隨即又對著一旁的全忠無奈地說道:“瞧,母后這是每晚都要讓朕喝一碗粥才肯作罷!
全忠笑了笑,躬身回道:“回皇上,那也是太后娘娘心疼您!”
皇上抿嘴笑了笑,也沒做聲,只是高聲對著門口的太監(jiān)說道:“讓她進(jìn)來吧!
孟姜進(jìn)來時,就看到了滿桌的宣紙,地上似乎還有皇上未畫完但又不滿意被揉成團(tuán)的廢紙。
“全公公,方才奴婢做飯不慎將手給傷著了,這碗底有些燙,能否麻煩您將這碗粥端給皇上?”照常行禮之后,她看著站在一邊的全忠,又看了看托盤中的滾燙的粥,滿臉歉意地說道。
全忠自然是不會推脫的,趕緊走上前就要伸手端碗。
看著眼前正走過來的全忠,孟姜總覺得有些怪異,卻又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心里裝著接下來的任務(wù),她此刻也沒有多想。眼見對方的手指終是觸碰到碗底,孟姜的嘴角不可察覺的微微翹起,神態(tài)自若。
“皇上,您請!”驗過毒之后,全忠將手中的碗遞給皇上,手指不經(jīng)意間敲了敲碗底。
皇上一把接過這碗粥,從孟姜的角度看過去,正好是手指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碗底。
“你先下去吧,替朕謝謝母后的好意!焙韧曛,皇上隨意將碗放在了一邊,沉聲吩咐著下首的孟姜。
孟姜抬頭,只見皇上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自己,不由得心下一驚,忙回道:“是!”
她走的極慢,在即將走出去的那一剎那,就聽到了里邊細(xì)微的動響。
為避免門口的護(hù)衛(wèi)起疑,她只好又扯開嗓子叫道:“回皇上,這確實是奴婢落下的,奴婢這就進(jìn)來。”
里面的聲音很輕,外面根本聽不到。又加上侍衛(wèi)們都聽到了她這一聲叫喊,只當(dāng)是里邊的皇上又叫她過去了,總歸里邊的聲音他們時常都聽不到,因此外面的人并未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