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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原本萬里無云的天忽然變得陰沉沉,天邊烏云聚集,像是正在等待一場狂風(fēng)暴雨。
“皇上,您在窗邊站了許久,可需要歇息會?”全忠甩了甩手中的拂塵,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面前的人,出聲提醒道。
皇上擺了擺手:“等這雨下下來停了之后,咱們?nèi)ヒ惶讼鄧掳!?br>
全忠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雨后的道路,定然是有些不好走的,您又是九五之尊,若是有什么......”
“行了行了,你這句話朕都聽膩了!你去不去?若是不去,朕就自己去了!”
一聽這個話,全忠哪還敢說旁的話,趕緊回道:“去,老奴哪能不去呢!皇上,此去可是找圓空大師?”
皇上斜睨了他一眼:“難道相國寺還有第二個值得朕親自去一趟的人?”
全忠默然,倒也是這么個理兒!
晌午過后,一場驟雨終于停了。
皇上看著隱隱有些放晴的天空,不禁暗自感嘆,夏日的雨,真是來得快去的也快!
“你看看這些雜草,分明已經(jīng)被壓得快死了,如今雨后天晴,它們也都活了過來。焉知人不是如此?!
他輕聲細(xì)語的一句嘟囔,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全忠隱約聽見前面的人似乎說了句什么,只是這會仔細(xì)聽卻又沒有任何聲音,皇上行色匆匆,并未有任何異常。
唉,皇上這些年過的,他看著都苦極了。
兩人是穿了便裝,坐著一頂不起眼的小轎子出去的,不消一會,就到了相國寺門口。
“皇上,,這臺階太高了,不若咱們走另一條小路?”全忠試探著問道。
聞言,皇上抬眼望去,許久不來相國寺,沒想到這灰白的臺階竟有些望不到頭了。他甩了甩有些眩暈的腦袋,沉聲說道:“不必了,就走這臺階吧。莫不是你在宮中養(yǎng)刁了,走不動這九重天梯了?”
全忠有些欲哭無淚:“皇上,老奴倒不是擔(dān)心自己,只不過皇上您的身體......”
一身便裝的皇上低著頭,一步步攀登著,盡量掩去了周身的光華氣質(zhì),將存在感降到最低。由于已經(jīng)是下午了,相國寺中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多,一時之間倒也沒人注意到這邊。
下完雨的天氣依然有些悶熱之意,此時又是夏日,兩人爬上來時,已經(jīng)大汗淋漓了。
“全忠啊,你看看你,走兩步就喘成這副模樣,還比不上朕的身子骨強!”看著面色蒼白,有些喘不過氣來的全忠,皇上的聲音中也染上了幾分笑意。
全忠看了看四周,隨即又低聲回道:“哎喲我的主子,老奴哪能和您比啊!”
皇上也不再言語,目光順著門前放著的幾個大香爐看了過去,只見偌大的正殿內(nèi)擺放著的幾尊菩薩,淡淡的檀香味傳入他的鼻尖,瞬間只覺得自己心中的不安也被撫平了幾分。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可是有什么事情?”這小沙彌看著兩人緊緊盯著大殿卻又未曾進來,連忙走過來問道。
他沒有見過皇上,此刻見二人不同于尋常百姓般的氣質(zhì),也只將他們當(dāng)成了某個達官顯貴。
全忠立即走上前壓著嗓音說道:“這位小師傅,咱們要找圓空大師!
“二位稍等,我這就進去通稟一聲!
看著小和尚謙和的面容,全忠還欲再說些什么,就被身邊的皇上一把攔住了,轉(zhuǎn)頭對著小和尚說道“去吧。”
不過多久,圓空就親自出來了。
外邊人多口雜,他并未做多的動作,只點頭向二人示意,輕聲說道:“二位施主請跟貧僧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