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全忠低著頭,不敢作聲。每年的這幾天,皇上都是這般情緒,有些時候,他還真的希望神仙能夠顯靈,讓夏貴妃死而復(fù)生。
想到這,全忠暗自搖了搖頭,終是些妄想罷了。
“去,將世杰叫過來吧!彼氉宰似,就對著全忠吩咐道。
安排了這么久,如今總算是到了一個個算賬的時候了。
全忠暗自心驚,都這么晚了,慕將軍估摸著已經(jīng)睡了吧?想想每次夜里去將軍府,慕將軍那殺人的眼神,全忠就有些欲哭無淚。
很快,慕世杰就來了。
他一臉?biāo)坌殊斓哪樱沉艘谎刍噬,忍無可忍地說道:“你自個兒不睡覺就算了,次次都要擾的別人也睡不了,說吧,這次又是為了哪般?”
“別氣別氣,這是給你準(zhǔn)備的,還有那兩壇子羅浮春,這都可是朕的寶貝,今日都拿出來給你了!被噬舷袷侵滥绞澜軙酪话,指了指桌上剛泡好的雨前云霧和一邊的兩壇酒訥訥的說道。
又來這一招!
慕世杰想到家里還堆著的幾壇子薔薇露和屠蘇酒,頭就隱隱有些發(fā)疼。也不知道下次是會拿出什么酒來。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茶,勉強地端了起來,淺嘗一口之后,搖著頭一臉的嫌棄:“這茶,真真是沒有瀟瀟泡的好喝!”
皇上被噎得說不出話了。
這人,當(dāng)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全忠的手藝,可一直都深得他心的,竟是被他這般嫌棄!
不過,皇上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看了看慕世杰那張不情不愿的臉,心中又有些竊喜。
瀟瀟再好又怎樣,很快就不是你一個人的女兒了!哼,好在玥兒那小子速度夠快,這就將人帶到宗祠來了。見過了嵐兒,瀟瀟可就是自己板上釘釘?shù)膬合眿D了!
以后,他就不用聽著慕世杰天天嘮叨女兒了,這往后去,他就要天天在這老家伙面前炫耀!
慕世杰自是猜不到皇上此刻的想法,只不過看見對方一臉老奸巨猾的笑容,他瞬間打起了精神,這只老狐貍,指不定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盤了!
玩笑是玩笑,皇上此刻倒是想起了正事。
“世杰,朕想了想,八月初一,你們前去邊境,你看如何?”實在也不是他為難人,只是,他實在是等不得了。
籌謀了這么久,他就是要先將飛羽國這個大威脅解除,才好進行下一步。
慕世杰抬起眼瞼,看著皇上一臉的陰駑,皺了皺眉說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為何這么急?”如今一切已經(jīng)計劃好,他是有十足的把握拿下對方的。
聞言,皇上緩緩起身,走至桌案前,伸手輕撫著桌上的畫,低聲呢喃道:“世杰,我真的要等不及了。每一次在夢里,嵐兒都在對我說,好疼!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zhuǎn),音量陡然間提高了些,“每一次在夢里,你爹,還有老成王,還有我的父皇,他們一遍遍的問我,怎么還不給他們報仇!
世杰,我從來不敢忘了這些!既然他那么喜歡做賣國賊,幾年前我毫無招架之力,這一次,我要先斬了他的靠山,要他們血債血償!”
他沒有用自稱,眼神中盡是狠厲,像是化不開的冰霧,讓人心生寒意。
慕世杰沉默了。
在家里,母親甚少提到父親,他也不愿提起這些讓母親傷心,所以孩子們并不知道這些。
誰人能想到,道貌岸然的羅丞相,背地里卻和飛羽國有接觸?紅溪這個棋子,是他和皇上共同布下的。當(dāng)時瀟瀟問他這些時,他并沒有說全部的真話,就是怕事情走漏風(fēng)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