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情了？”

“這三個死東西，未經(jīng)陛下允許近身伺候，陛下命杖殺�！�

井德明掃了一眼不遠處已經(jīng)氣絕的三名女子，滿眼晦氣，向沈婼棠解釋。

而后像是想起來什么，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陛下要求戌時回來，你快些進去，陛下等著你一起用晚膳�！�

沈婼棠點頭，背對著行刑的地方往外面走，凄厲的慘叫聲漸漸低了下去，直到最后消失。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落入西山的太陽，舉步走進前院。

沈婼棠進來的時候，玄澈正靠在椅背上面等著內(nèi)侍試毒，看到她進來，隨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不必行禮�！�

沈婼棠呆滯片刻，走到凳子跟前，坐下。

膳桌上面擺滿了美食，玄澈拿起湯勺，喝了幾口湯，看一旁的沈婼棠不動筷子。

“可是飯菜不合口味？”

沈婼棠盯著面前的碗筷：“奴婢回來之前已經(jīng)用過膳了�！�

玄澈掃了她一眼，眼神凌厲，嘴邊勾起一個冷笑，“伺候朕用膳�！�

剛才后院的情形徘徊在沈婼棠腦海里面，她有些心不在焉。

一邊揣摩玄澈變化多端的心情，一方面想著他愛吃什么。

所以她并沒有注意到，自己連著三次給玄澈夾了同一道菜。

“啪——”

玉筷被甩在地上，斷成好幾截。

沈婼棠只愣了一下，便反應(yīng)過來，從凳子上面站起身來，跪在地上。

“陛下恕罪。”

玄澈在她頭頂冷哼，內(nèi)侍送了新的筷子，他繼續(xù)吃起來。

跪了好一會兒，頭頂傳來聲音。

“井德明，撤膳�！�

“喏�！�

沈婼棠垂首，依然可以感覺得到玄澈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恍惚間覺得，自己就像是秋獵時見到的小動物一樣，在猛獸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暗影覆蓋而下，將她整個人用陰影籠罩。

玄澈俯下身子，湊近，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力道加重，抬起來，沈婼棠與他平視。

“朕倒是不知，囡囡出去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回到朕的身邊依舊魂不守舍？”

黑眸沉沉，冰冷刺骨，怒意滔天。

捏住下巴的力道不小。

耳邊的低沉聲音伴隨著曖昧的氣息，卻只讓沈婼棠覺得如墜地獄。

圣意難測。

她忍住身上的顫抖，反應(yīng)過來，后背一片冷汗。

“奴婢知錯�！�

從喉嚨深處擠出幾個字，沈婼棠垂下眼簾，向玄澈表示自己的臣服。

玄澈松手，直起身子。

嘴角微微勾起，帶著隱約笑意，眼底一片冰冷。

“來人，漱口�！�

“喏�！�

漱口，凈手，上了茶。

賴正青走進來：“陛下，兩廣總督送來一名女子�！�

沈婼棠在賴正青走進來的時候，就屏住呼吸。

聽到有人送人來，她更是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玄澈揮手趕走。

幸運的是，玄澈似乎對進獻來的女子挺感興趣。

“將人帶進來�！�

“喏�！�

淡淡的香味撲鼻，沈婼棠身旁跪下來一個人，聲音輕柔：“民女皇甫嘉榮拜見陛下�！�

“過來�！�

皇甫嘉榮膝行到玄澈身邊，柔弱無骨靠在天子腳邊。

沈婼棠跪在地上，看到玄澈伸手捏住皇甫嘉榮的下巴，悄悄松了一口氣。

這口氣還沒松完，“啪——”一聲脆響，來得猝不及防。

皇甫嘉榮一巴掌被甩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玄澈聲音很淡：“賜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