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三樓到了,電梯慢慢悠悠地停下,門打開。
女生與白少綺宋泯三人反應(yīng)過來,此時一打開,他們才看到三樓的一角,面對著的白墻邊展示著兩幅山水墨畫,有些泛黃,外面罩著玻璃。
中間放了個古箏模型。
整個三樓全都鋪上了地毯,地毯延著走廊鋪到電梯口。
幽靜雅致。
老胡就站在電梯口,看到白蘞,他揚起笑,“白同學(xué)!
“胡先生。”白蘞走出去。
“拜拜!甭窌躁蠜]見過老胡,跟女生告別后,才跟著白蘞出去。
電梯門再度合上,女生才轉(zhuǎn)身,激動地對白少綺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薩滿樓錄音室啊,還有你看到外面那兩幅畫沒,那是咱們古箏系的祖師爺琴九真跡!”
這棟樓平日里能來的人也少,女孩能在暑假上名師特訓(xùn)班,自然也有些家底,不過她也沒進(jìn)過三樓。
只在江音論壇上看過無數(shù)次兩幅畫的照片,這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原以為白少綺會與以往一樣跟自己一起討論三樓的大佬們,卻沒想到白少綺跟宋泯都沒說話。
白少綺眼神虛虛看著電梯門的方向。
眼神沒有著落點。
三樓……白蘞為什么能進(jìn)去?
**
三樓。
路曉晗在看這兩幅山水畫,很寫意的畫法。
一幅城樓俯瞰,一幅長亭青山。
沒題詩,也沒落款。
琴九的畫技并不算好,但保存得十分完好,這兩幅畫也是他的早年之作,被江音放在三樓。
路曉晗知道琴九,但她也才知道原來他還有兩幅畫作。
她看畫時,白蘞跟老胡就站在一邊等她。
等路曉晗看完后,老胡才帶他們?nèi)ト寺曚浺羰摇?br>
幾人到達(dá)錄音室時,閆鷺正戴著黑色耳機(jī)里面那間房錄歌,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她站在麥面前,眼睛微閉,側(cè)顏明艷。
簡院長跟趙建信在外面調(diào)音。
剛好錄完一段,閆鷺在聽耳機(jī)里的回放。
簡院長抬手跟路曉晗打了個招呼,然后同白蘞說話,他右手拿著黑筆,筆尖隨意在本子上畫了一段:“你等會重錄這里。”
白蘞看了一眼,頷首。
“最近新歌有沒有什么想法?”簡院長將本子合上。
給閆鷺的新歌,簡院長要比所有人都積極。
“快了!卑滋`開口,其實她根本就沒怎么動。
等兩人說完,路曉晗才舉著手機(jī),“簡爺爺,我可以發(fā)這個嗎?”
簡院長看過去,是電梯口的那兩幅畫作照片,“可以,快點發(fā)吧,你已經(jīng)半個多月都沒發(fā)視頻了!
因為三樓不對一般人開放,所以流露出去的畫作圖片少。
路曉晗上次發(fā)視頻還是上次。
她發(fā)視頻頻率低,但每個視頻都是十分鐘左右的精品,上次的視頻還是長達(dá)四個月工期的國風(fēng)畢業(yè)照,都是大工程大制作。
網(wǎng)友們看得意猶未盡。
簡院長也是其中一員,不過他向來都是當(dāng)著本人的面催她。
“快了。”路曉晗學(xué)得很快。
簡院長把本子放到旁邊臺子上,忽然想起來什么,“你要不要拍點江音?”
“江音……”路曉晗手頓住,剛剛在出電梯看到那兩幅畫時,就有一種特殊想法。
江音本就是一個歷史厚重的學(xué)校。
兩人在說話。
旁邊拿了瓶牛奶給現(xiàn)場唯一一個小孩的老胡手都抖了一下,白蘞他尚且能理解,畢竟他當(dāng)時就猜出了白蘞的身份。
可——
這個見面就叫簡仲友“簡爺爺”的女生是誰?
他下意識地握緊手里的牛奶,看路曉晗的背影。
路曉晗在思考新視頻的可能性,轉(zhuǎn)身就看到老胡跟姜鶴一人握著牛奶盒上半,一人握著牛奶盒下半部分。
她詫異,這到底是給還是不給?
老胡順著路曉晗的目光看到自己還拿著牛奶,連忙松手,“小朋友,你喝!
**
白蘞跟閆鷺也挺久沒見了,錄完音,幾個人就在江音旁邊的私人菜館吃午飯。
閆鷺現(xiàn)在走在大街上隨時都能被人認(rèn)出來,沒之前行動方便。
欣姐沒有打擾這幾人的小聚,只在外面等閆鷺吃完。
等他們出來,欣姐跟白蘞幾人打過招呼,才開車帶閆鷺回酒店。
閆鷺晚上還要參加一個晚會,行程很趕。
“我剛剛在公司跟他們說好了,”欣姐坐在駕駛座,跟閆鷺說著最近安排,“這幾首歌已經(jīng)收錄到《賭酒》專輯里,報名參加華曲獎!
閆鷺今年電視劇跟跟歌曲兩開花,公司自然不會放過這種熱度。
閆鷺摘下口罩跟漁夫帽,拿起放在車上的劇本翻開,聞言,抬眸:“這幾首歌都是單獨發(fā)行的!
歌曲量也很才勉強(qiáng)達(dá)到要求。
“對,但是主辦方親自打電話跟我說了,”欣姐也嘆息,“這幾年樂壇衰落,華曲獎影響也小了很多,你是他們特邀人員。”
整個樂壇都呈現(xiàn)出一種頹勢,再也看不到神仙打架的場面。
白撿這個人空降在樂壇,引起了廣大專心做音樂人的注意,“白撿”這個人沒有公司,沒有營銷,甚至沒有以往的作品,仿佛就為了閆鷺而出現(xiàn)一般。
在樂壇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潮流。
沉寂了這么久的樂壇,終于又重新熱鬧起來了。
從賭酒到又一秋到寒時絮再到最新的重逢……每一首都有帶有獨特的風(fēng)格,加上簡院長的神仙編曲。
不說最佳作詞作曲最佳編曲這些,年度歌曲除了再國外都霸榜兩個月的《寒時絮》,不可能會是其他歌。
**
山海公寓,302。
姜附離難得下午睡一覺,起來時已是黃昏。
他穿著松軟的睡衣拉開窗簾,房間沒開燈,顯得昏暗,屋內(nèi)一切都被籠罩上一層陰影,小區(qū)樓下也極其安靜,因為是暑假,幾乎看不到什么人,細(xì)碎的黑發(fā)凌亂的搭在額前。
房間空蕩,屋外天色朦朧,周圍寂靜無聲。
姜附離難得一副松散的狀態(tài),輕靠著窗戶,矜貴又顯得疏離,看著小區(qū)里的路燈開始亮起。
大概兩分鐘后,他才拿起床頭的手機(jī),一邊打開微信,想問白蘞回來沒,一邊開房間的門。
門一打開,水晶燈就傾瀉在他身上。
大廳內(nèi),姜鶴坐在地毯上,低頭拼拼圖。
白蘞盤腿坐在他身邊,給他遞他需要的拼圖塊,她白色的裙擺鋪在地毯上,各色虞美人盛開出一片花海。
她右手腕隨意搭在膝蓋上,膝蓋放著一本書,左手隨意拿著拼圖扔給姜鶴。
水晶燈光下,整個人像是籠罩著一層暈開的燈光,懶洋洋地姿態(tài)。
顯得歲月靜好。
白蘞回了下頭看到站在門口的姜附離,慢條斯理地翻了一頁紙,“醒了?”
“恩,”姜附離朝他們走過來,蹲在她身邊,矜貴又文雅,正低頭看她正在看的書,“回來了你怎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