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嫣也凌亂,“你還說簡院長不缺學(xué)生!
林叔:“……”
簡院長跟白蘞的交流完全就是平輩。
高嫣低頭看看自己的小折扇,想起來白蘞看過她的折扇好幾眼,吩咐林叔:“你定制一把折扇,要白玉骨。”
她的折扇骨是墨玉,但她覺得白蘞適合潔白無暇的白玉。
“媽,”許南璟單手插兜站在路邊,也沒琢磨明白,“阿蘞妹妹她古箏彈得是很好?可我沒聽過她的名字!
高嫣煩躁地瞥他一眼,有點嫌棄:“你有什么用!
她坐上車,甩上后門,然后吩咐司機開車。
許南璟被留在原地,張嘴看著林叔。
林叔也皺眉看他,“少爺,您好像并不關(guān)心白小姐!
這一聲“少爺”帶著不滿。
許南璟:“……”
好好好,整個飯局他才是小丑是吧。
**
這邊。
江音門口,宋夫人與殷總都站在白少綺身邊,白少綺正在與一位中年男人說話。
這是駱校長給白少綺介紹的演奏級老師,寧老師。
殷總也抽空前來,與寧老師攀談。
一行人正說著,門口一輛車停下,黑色的車身,左邊還插著紅色的旗幟。
殷總看著那車牌,興姜區(qū)的黑色牌照,他連忙站直,徑直看過去。
這牌照長安區(qū)不常見,校門口不少人都下意識地看過去。
司機從駕駛座下來打開后座門。
后面是簡院長。
看到是簡院長,寧老師連忙往前走了幾步,向簡院長打招呼,“簡院長,您回來了。”
“恩。”簡院長看起來心情不錯,朝寧老師稍微頷首。
然后謝過司機之后,才往校內(nèi)走。
等人走后,寧老師才收回目光,他看向白少綺,“年紀(jì)輕輕,就獲得這么多獎項,很不錯,明天可以來訓(xùn)練室,跟其他學(xué)生一起學(xué)習(xí)。”
“謝謝老師!卑咨倬_收回目光,道謝。
寧老師跟白少綺說完,就打了聲招呼往校內(nèi)走,加快步伐去追簡院長。
白少綺看著簡院長遠離的背影,再看看江音的門樓。
想起來剛剛那車,她感覺到殷總跟寧老師對那輛車很敬畏:“殷叔叔,剛剛送簡院長回來的那輛車好像很不一般!
“當(dāng)然,”殷總還看著車離開的方向,“左右不過是那幾個大姓,簡院長……”
是哪幾個?
白少綺心中一動,她去年就知道殷家只住在江京邊緣區(qū)域,邊緣化的企業(yè)。
再抬頭,殷總沒再繼續(xù)說了。
很顯然,他對這些勢力也不是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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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吧臺,雪純左手一把握住調(diào)酒器,將里面紅色的液體倒進滿是冰塊的透明酒杯,散射燈將她整張臉照得朦朧極了。
不少人目光掃過她。
她把紅色的酒杯推到許文堯面前,“許少爺,喝完趕緊走吧,這里不太適合你。”
許文堯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褲,眉眼溫和但又非常有距離感。
很精英的做派,從他坐到這里不少女人前來搭訕,他都在看手機上的文字。
雪純掃過一眼,沒看懂,很繁瑣的數(shù)字。
跟白蘞的做派有些像,畢竟來酒吧學(xué)習(xí)的人沒幾個。
“你還沒還完債?”許文堯指尖搭在吧臺上,他總覺得雪純這個人很割裂,她看似在酒吧如魚得水,可透過她輕浮表面,他總覺得另一個她孤零零地站在冰山一隅。
因為白蘞的關(guān)系,兩人也算熟,許文堯問她為什么一直在酒吧,她說她要還債。
旁邊一位熟客笑著給雪純遞過來幾張鈔票。
“酒后胡言,你也信?”雪純伸手拿出一張,伸手隨意折了兩下,然后傾身,慢條斯理地將疊好的鈔票卡在許文堯襯衫第一?圩优c第二粒扣子中間,“我就是單純喜歡錢而已!
說完,她站直轉(zhuǎn)身離開吧臺。
許文堯看著她的背影。
路過一個熟悉的老板遞給她一根煙,雪純將煙咬在嘴里,老板連忙伸手給她點了火,調(diào)笑著問:“雪純小姐,什么時候來我們包廂調(diào)酒啊?”
雪純輕飄飄地吐出煙霧,緩緩朝他投過去一眼,“明天我休息!
她來到休息室,小五也剛好回來,“累死我了,明天我去看看白小姐那還缺啥!
“我也去,”雪純指尖彈了下煙灰,忽然想起來,“我還欠毛少多少錢?”
毛坤將她從領(lǐng)班手里贖回來,從那之后她就跟著毛坤他們,調(diào)酒看場子,偶爾幫小七干點懸康的活兒。
酒吧要是有人不規(guī)矩,小五跟毛坤都會在明里教訓(xùn)。
現(xiàn)在酒吧的人都知道她是誰的人,沒人敢對她不規(guī)矩,經(jīng)理看到她都非常有禮貌。
“不知道啊姐,”小五摸摸后腦勺,萌萌的:“我欠白小姐的都還沒還完!
欠毛坤的他根本沒算過。
**
翌日。
白蘞依舊去學(xué)校圖書館看書。
晚上六點多,與許文堯陳宏一起出校門,今天許知月回來,許文堯要回許家,邀請了陳宏去吃飯。
白蘞就搭許文堯的車回公寓。
許文堯坐在駕駛座,他看著后視鏡,“你今天真不來?”
“不了,”白蘞手搭在車窗上,一邊看手機一邊跟許文堯說話,慢吞吞地道:“我有朋友要來。”
許文堯頷首。
副駕駛,陳宏聽聞白蘞不與他們一起,十分遺憾。
車剛從江京大道拐到思陽路。
思陽路是一條小路,除了特地來山海公寓的,平時是沒什么人。
陳宏一眼就看到百米遠的地方有人在打架,“老許,我們要不要報……”
他剛說話,就見許文堯一個急剎。
后座,白蘞也抬了頭,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小五跟雪純。
她下了車。
小五一頭紅毛,正把一個黑衣大漢踩在腳下。
雪純穿著黑色熱褲,上身是白色背心,外面一件格子短襯衫,正雙手環(huán)胸站在三步遠的樹下,看他們打架。
陳宏第一次看到有人打架,他看到白蘞過去,連忙解開安全帶跟上去,“學(xué)妹,你小心一點。
兩人走近。
小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抬頭看著白蘞,一邊哭一邊道:“姐,他們打我!
陳宏低頭看著被小五揍趴下的三個大男人,再抬頭看淚流滿面的小五……
陷入深度自我懷疑。
雪純看到白蘞,連忙站直,向白蘞匯報情況,“白小姐,他們是找我的,多虧有小五先生!
言簡意賅。
白蘞右手抱著一疊書,目光掃到中間那人,慢慢蹲下來。
漫不經(jīng)心地抽出一本書,然后用尖端輕輕將一個捂著自己臉的男人手挑開開。
她垂下眼眸,動作慢條斯理,略帶散漫的姿態(tài)。
男人是用了力氣捂臉的,但落在他手上的書本仿佛千斤頂,輕而易舉地?fù)荛_他的手,露出他那張有些發(fā)腫的臉,還有驚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