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拍賣場的到此告一段落。
工作人員將任謙拍賣到的東西送到一樓包廂,任謙的秘書長將東西收起來,一行人順著人流出去。
中途秘書長接了個電話,“……什么?我知道了!
任謙跟紀衡并肩走在前面,秘書長拿著手機,他看了紀衡跟白蘞一眼,似乎想說什么,但又不想在兩人身邊說。
任謙看出他的欲言又止,直言道:“什么事。”
“就是那位高博士,”秘書長關了手機,稍稍壓低了聲音,“他答應了您約的飯……”
“叔叔,”距離秘書長近的任晚萱皺了皺眉,她打斷秘書長:“這件事我們回家再說吧。”
聽任晚萱這么說,任謙默認了。
秘書長也就沒再說。
“外公,”白蘞收起手機,她走了兩步出門,低斂著眉眼向紀衡告別,“我自己先回去!
紀衡有些擔心的看向人流,“那你自己小心,手機不要關機,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
好在今天黑水街拍賣大事,治安管理的不錯,現(xiàn)場一路走來有不少保鏢。
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
他猶豫了幾秒后也就答應了。
“好。”白蘞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門外,重新戴上耳機聽單詞,根本就沒管任晚萱他們說什么,不急不緩的走入人流。
她一出門,在門口等著她的毛坤就看到了。
“姐!彼槌鲆恢,恭敬的遞給白蘞。
白蘞平日里看著總是懶懶散散的,似乎有無限風情,可眼下看她那雙黑沉沉透不出任何情緒的眸子,瞧著涼得驚人。
白背心一個突突,心想這是誰這么不長眼得罪她了,怎么讓她露出這種表情。
他馬上遞煙,試圖緩解氣氛。
白蘞并不喜歡煙味,此時卻咬著煙,任由毛坤點了火,猩紅的火舌卷上雪白的香煙。
她將手里的背包扔給毛坤,白皙修長的手指夾著煙,青煙飄散籠了她的眉眼,聲音懶懶:“找個地方我寫作業(yè)!
“……好嘞!泵ば⌒囊硪淼哪弥陌,轉(zhuǎn)身去找地方。
白蘞穿著古色古香的衣服,站在湍流不急的長街上,精致的五官被薄薄煙霧籠罩,如同一不小心誤入現(xiàn)世的古典少女。
不少人頻頻回頭駐足,暗自吸氣。
終于有個男人忍不住走過來,用充滿意味的目光打量她,“小妹妹,怎么這么晚還在這里?”
白蘞靠著路邊的墻,姿態(tài)慵懶地偏了下頭,全身上下只有頭上一根再簡單不過的木釵,再也沒有其他裝飾,嘴里咬著煙很是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他。
這一偏頭,那雙眼睛簡直漂亮得驚人。
卻是浸透著寒意。
男人沒忍住就要伸手碰她的臉,卻被一只手攔住了,“這位哥哥,想要玩不如找我,這種一看就是學生妹有什么好玩的。”
女人穿著緊身黑衣,手指輕輕劃過男人的胸膛,妖艷的眉眼帶有些許挑逗意味。
男人看看白蘞,又看看女人。
最終還是感覺到有些危險,然后輕輕抓住那女人的手,“你說的也不是沒有……”
“姐,就在上次的吧臺!泵ぢ曇魪暮蠓絺鱽怼
現(xiàn)場的兩人一愣,一轉(zhuǎn)頭就看到毛坤兇神惡煞的走過來。
男人顯然是認識毛坤的,他抓著那黑衣女人的手不由一抖,心里想著不會毛坤也看上這女人了吧:“毛、毛……”
毛坤直接穿過他,停在白蘞面前,“姐,沒出什么事吧!
白蘞咬著煙,輕輕睨著那男人,最后目光放在黑衣女人身上,“你是哪里人?”
黑衣女人一愣,似乎是頓了下,才開口:“湘城的!
“我就知道,謝謝,”白蘞將煙掐滅,隨手扔到垃圾桶,然后對著毛坤說了句:“我去寫作業(yè)!
毛坤忙不迭的應著,“姐,您先去寫作業(yè),嫌吵的話讓人帶你去包廂。”
等她走后。
毛坤才一把抓住男人的領子,“你是不是瞎了,你想跟我姐玩?!”
他將手中的男人扔給手下,冷冷道:“處理好!
旁邊女人這才回過神,驚訝的:“毛少!
毛坤認出來艷麗的女人是酒吧駐唱,他給自己點了支煙,臨走前開口:“雪純?記一下我的號碼,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今天這條街沒血流成河,你記大功。”
他現(xiàn)在對白蘞的心思揣摩的可以說是爐火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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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晚上十點,黑水街人正是多的時候。
任家的車排了一會兒隊才緩緩出了地下停車場。
商務車,紀衡跟任謙坐在前面。
紀衡拿著煙袋,沉默的看著窗外,余光中似乎有一道黑影,他一愣,連忙道:“停車。”
司機停了車。
任謙詫異地看向紀衡,“怎么了?”
“沒事,”紀衡看著人群,搖搖頭,“可能看錯了!
他變得沉默起來,車子在車流人海中再度駛出黑水街,最后在青水街的巷子口停下,等紀衡下車,進入巷子后,車才慢慢向任家開去。
紀衡走后,任謙才問副駕駛上的秘書長,“高博士的助教回你了?”
秘書長嚴肅的點頭,“萬和樓的包間我們還在續(xù)訂,我盡量跟高博士的助教約最近的時間!
陳著跟任晚萱坐在商務車的后座。
他一路忍著疑惑,此時見他們再次說起,這才看向任晚萱,“你們說的那位高博士……”
任晚萱這才開口:“你應該知道湘城有個大項目,江京那邊來了不少人,這位高博士就是剛回國的江京大學博士。”
“什么?江京大學?”陳著差點失聲。
湘城有個大項目他也只聽父母討論過,但因為事件涉及到二級機密,他并不了解具體內(nèi)容。
可江京大學的博士……
那少也是每一屆全國卷狀元的存在,任家是怎么聯(lián)系到的?
“沒錯,”任晚萱知道事情輕重,才沒讓秘書長當著白蘞的面說出來,以免紀衡跟白蘞聽到,“若是高博士肯輔導我們一二,或者向江京大學推薦我們……”
湘城中學已經(jīng)很多年沒出過考到江京大學的學生了。
這一次是好不容易才申請到“江京預備營”的名額,就算高博士申請不了江京預備營的,他們培訓班將近二十個人爭一個名額,每個人都是競爭對手,每一次的課后習題都計入平時分。
這些習題對他們來說很難,但對高博士來說,絕對簡單到極致。
有了高博士的幫助,他們勝算會達到80%。
陳家能請到陳局做客,任晚萱也知道陳家的重要性,她跟陳著、寧肖之間存在差距,所以這次高博士的事她沒有再隱瞞陳著。
陳著也從恍惚中回過神,心臟“撲通撲通”跳的極快,幾乎要從胸膛跳出來。
“謝謝!彼ǘǹ聪蛉瓮磔妫钌詈舫鲆豢跉。
“我們同一組,當然要共同進退!比瓮磔嫘α诵,并不在意的樣子。
陳著點頭。
星期五老師跟他說分組的時候,他當時是有一點后悔的。
因為寧肖看起來是想跟白蘞一組,也不奇怪,他們倆同班。
可現(xiàn)在,他卻十分慶幸。
慶幸那天晚上他婉拒了班主任,并在第二天任晚萱問他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前面,任謙忽然想到什么,隨口道:“我記得白蘞是不是跟你們一樣也在高三,如果請高博士吃飯,也帶上她吧!
任晚萱抬頭:“帶上她?怎么,高博士說話她能聽懂?”